朱厚烈頷首:“正合我意。”
他隨即下令:“傳令陸小鳳,率武林盟眾人即刻趕往雲州,與大雪龍騎會合,待命而動!”
北疆與皇城僅隔雲州,一旦攻下,皇城便唾手可得。
這也正是朱厚照昔日忌憚朱厚烈的緣由——他的根基,遠勝其他藩王。
按例,親王擁兵不可逾兩萬,唯獨朱厚烈例外。北疆三十萬大軍雖名義上歸其表舅執掌,實則與他的兵馬無異。
此刻,北疆王朱厚烈已決心亮出底牌。
朱厚照對此漠不關心,皇位既失,一切與他再無乾係。
黃蓉輕聲問道:“殿下,他……你當真要將他做成人彘?”
朱厚烈笑道:“本王倒想,可惜時機未至。他必須死,但需留全屍,如此方能抬著他的靈柩入宮對質。”
“唯有如此,方能令天下人迅速信服!”
朱厚照眼中精光一閃,目光灼灼地望向朱厚烈,暗自慶幸不已。
他慶幸自己尚存價值,這才得以保全性命。
黃蓉聽罷也鬆了口氣。這般酷刑,她實在難以接受。
原本她根本不願卷入大明皇室的紛爭。
可偏偏陰差陽錯,讓她撞破了朱厚烈的秘密。
如今知曉太多機密,朱厚烈斷不會放她離去。
既如此,倒不如安心留下。好在朱厚烈待她頗為優厚,留下亦非壞事。
......
北疆城外,三十萬鐵甲森然列陣。
朱厚烈立於城樓之上,身旁站著北疆大將軍於峰。
“北疆將士們!此番本王進京,遭遇驚天變故。”
“當朝天子朱厚照,竟遭奸人毒手,已然龍馭賓天!”
“如今端坐金鑾殿的,乃是南王世子假冒!”
“皇兄遇害,本王痛徹心扉。今日誓師出征,定要奪回朱氏江山!”
這番話語如驚雷炸響,三十萬將士皆露震驚之色。
見眾人猶疑,朱厚烈隨即亮出朱厚照的信物。
雖無人識得天子真容,但軍令如山,眾將士當即整裝待發。
三十萬雄師浩蕩開拔,直指雲州方向。
......
新登基的南王世子方臨朝,便聞急報。
缺乏治國經驗的年輕,竟胡亂調遣各地守軍馳援金陵。
此刻,百萬雄師儘數集結於金陵城內。
其餘各城防務空虛,守備薄弱。
恰在此時,朱厚烈率領武林盟、一萬大雪龍騎及三十萬大軍直撲雲州。
雲州守軍不足萬人,未及交鋒便已潰敗。
轉眼間,雲州落入朱厚烈之手……
……
金鑾殿上,一名太監神色倉皇,踉蹌奔至南王世子跟前。
“陛下!大事不妙!北疆王朱厚烈舉兵謀逆,已攻占雲州,正朝皇城進發!”
“什麼!”南王世子猛然起身,龍椅震顫,“朱厚烈?他竟敢如此猖狂!此人何時有此膽量?”
話音未落,雨化田疾步入殿,單膝跪地:“稟陛下,最新戰報,朱厚烈突襲雲州,城池已失。此外,吳王朱厚烈的真實身份也已查明。”
“他究竟是誰?”南王世子厲聲追問。
“他便是銅先生!”雨化田沉聲道。
“銅先生?這……絕無可能!”
“證據確鑿。武林盟協同北疆軍行動,先前那支神秘騎兵亦在其中。”
雨化田稍頓,又道:“朱厚烈還揚言……”
“說什麼?”
“說陛下並非真龍天子,而是……南王世子。”
雨化田目光如刃,直刺禦座。南王世子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殿門再啟,鐵膽神侯朱無視闊步而入。
南王世子如見救星:“皇叔!可是為吳王之事而來?”
“正是。”朱無視拱手。
“皇叔,眼下該如何應對?”南王世子緊攥其袖,聲線微顫。
這龍椅尚未坐穩,接連兩路反旗高擎,當真禍不單行!
吳王大軍逼近皇城,唯有調遣金陵駐軍馳援。然金陵兵馬最快也需三日方能抵達,而朱厚烈最遲兩日後便會攻城。眼下皇城僅有五萬禁軍與三萬羽林軍,要支撐到援軍到來實非易事。
朱無視深知朱厚烈來勢洶洶。
說到底,這般困境皆因南王世子昏招迭出所致。若非他愚蠢地調遣百萬大軍征討寧王,也不至於落得如今這般田地。
北境三十萬敵軍壓境,更有眾多江湖高手助陣,要堅守至援軍到來談何容易......
攻城之戰本就艱難。皇城城牆堅固異常,以八萬守軍抵禦三十萬敵軍並非毫無勝算。可偏偏對手是已達大宗師境界的朱厚烈!其麾下不知聚集了多少武林豪傑,個個皆是以一敵萬的猛士。此等情勢下,要固守兩日絕非易事。
金陵城中,寧王朱宸濠亦收到急報。聞訊後他驚駭不已,心中焦灼萬分。
沒料到朱厚烈竟隱藏如此之深!他便是那銅先生......
必須加快行動,絕不能讓朱厚烈搶先!
寧王朱宸濠愈發心急如焚,此刻對他來說,時間就是成敗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