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飛……他到底還是動了。”趙剛喃喃道。
“他不是動了，他是順水推舟，”劉川冷笑，“我替他創造了這麼好的機會，他再不動，戰後總結他怎麼寫？見死不救？坐視友軍苦戰？他楚雲飛丟不起這個人，這下好了，成了他‘浴血奮戰’，擊退鬼子進攻了，”
雖然嘴上嘲諷，但劉川心裡清楚，局麵正在朝他預想的方向發展。鬼子被這突如其來的三麵打擊搞得首尾不能相顧，攻勢徹底瓦解，開始出現潰退的跡象。
“司令，鬼子開始退了，隊形很亂，”觀察哨報告。
“好，”劉川眼中精光爆射，等待已久的戰機終於出現了，鬼子潰退，隊形散亂，指揮失靈，正是最好的收割時刻，
“命令，”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充滿了不容置疑的殺伐之氣，“張大彪一營，立刻黏上去，咬住鬼子潰兵的尾巴，給我往死裡打，王鐵錘，特務營從右翼包抄，截斷他們退路，騎兵團，孫德勝，給我衝，衝垮他們，我不要俘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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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承柱，炮火延伸，給我砸，砸爛他們，”
一連串的命令如同狂風暴雨般砸下，整個指揮部瞬間運轉起來，
電話線裡充斥著各部隊主官嗷嗷叫的回應和咆哮。
殺聲震天，
張大彪一營的戰士朝著潰退的鬼子猛撲過去，機槍步槍刮風般掃射。王鐵錘的特務營精準地插向鬼子的側後。孫德勝的騎兵更是如同旋風般卷過田野，馬刀閃爍，將落單的鬼子成片砍倒。
王承柱的炮彈追著鬼子的屁股炸，不斷將企圖集結的小股鬼子炸上天。
這是一場純粹的屠殺，一場對失去組織、倉皇逃竄之敵的無情碾壓，
劉川站在觀察口，麵無表情地看著遠處那片血肉橫飛的戰場，聽著傳來的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和爆炸聲。
趙剛放下望遠鏡，長長舒了口氣，臉上露出了笑容：“老劉，打得好啊，這下井關仞的先鋒算是廢了，”
劉川卻沒有笑，他的目光越過了眼前混亂的戰場，投向了更遠處，仿佛在搜尋著什麼。
“廢他一個先鋒大隊，不算什麼。”他聲音低沉，“鬼子的主力還沒動，吉野聯隊也消失了，楚雲飛他這會兒估計正一邊‘慶祝勝利’，一邊罵娘呢。”
他轉過身，走到電台旁，對報務員說：“給總部發報：我部協同友軍358團一部，於萬家鎮外圍擊潰日軍進攻先頭部隊，斃傷敵數百人，具體戰果正在清理中，目前敵主力動向不明，我部正嚴密監視。”
發完報，他看向趙剛：“老趙，讓政治處抓緊時間統計戰果，救治傷員，搶修工事。鬼子吃了這麼大虧，絕不會善罷甘休。”
殺聲震天中，趙剛遞過總部電報："總部表揚我們協同友軍擊潰日軍先頭部隊，但提醒敵主力動向不明......"
劉川擺手打斷："通知各部，但都給我精神點——這頓肉才剛吃個開頭，硬的還在後頭，"
夜色漸深，劉川獨自站在地圖前。魏大勇端著窩頭進來："司令，吃點東西吧。"
"和尚，你說楚雲飛現在琢磨啥呢？"
魏大勇撓頭："俺不知道，就知道跟著司令打仗痛快，"
劉川輕笑："他肯定在罵娘——既心疼損失，又舍不得撤兵，更琢磨怎麼把便宜占回來。"手指戳在地圖上："通知偵察營，向吉野聯隊消失方向加派三組偵察員，我預感這股鬼子才是真殺招，"
指揮部裡，興奮的氣氛稍稍沉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凝重、更加的期待。所有人都明白真正的風暴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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