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揮部裡，劉川、聶政委、趙剛以及幾個留守的參謀，目光緊盯著地圖以及那部直通前沿的電話。
突然，電話鈴聲刺耳地響起，參謀一把抓起電話：“喂？哪裡？……好，好，知道了。”
參謀捂住話筒，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狂喜：“司令員，聶政委，趙主任，梁團長報告，裝甲突擊團成功突入敵軍左翼結合部，鬼子完全沒料到，他們的防線被撕開了一個大口子，張大彪旅長的第三旅正跟著衝進去，”
劉川一把搶過電話：“梁中玉，我是劉川，報告具體情況，”
電話那頭傳來梁中玉興奮的聲音，背景是震耳欲聾的坦克炮聲、機槍掃射聲和爆炸聲：“司令員，成功了，鬼子根本沒想到咱們有這麼多坦克，他們的反坦克火力大部分都被丁旅長吸引在正麵了，側翼薄弱得很，我們一個衝鋒就打進去了，現在正在向縱深發展，鬼子的指揮所好像就在前麵不遠，”
“打得好，不要停，繼續衝，擴大突破口，重點打他的指揮係統和炮兵陣地，”劉川吼道。
“是，”
剛放下電話，另一部電話又響了，是張大彪：“司令員，缺口打開了，鬼子亂套了，我正在組織部隊往裡灌，見人就打，見炮就炸，”
“好，狠狠打，不要給敵人喘息的機會，”劉川放下電話，立刻又要通了丁偉：“丁偉，正麵陣地怎麼樣？”
丁偉的聲音帶著疲憊卻無比振奮：“壓力驟減，鬼子的進攻已經完全停止了，好像後方亂成一團，司令員，是不是該反擊了？”
“沒錯，我命令，第二旅，除必要守備部隊外，全體都有，從正麵給我壓出去，配合側翼突擊，全線反擊，”
“是，第二旅，全體上刺刀，衝啊，”電話那頭傳來了偉聲嘶力竭的怒吼和嘹亮的衝鋒號聲。
最後，劉川要通了李雲龍的電話：“李雲龍，”
“司令員，俺聽著呢，前麵打得熱火朝天，是不是該我們第一旅上了？”李雲龍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你的阻擊任務完成得很好，現在帶著你的第一旅，從戰場右翼給我迂回包抄過去，截斷110師團的退路，咱們要包他的餃子，”
“哈哈，就等您這句話呢，第一旅抄鬼子後路去，”李雲龍的聲音在話筒炸起來，指揮部裡，電話鈴聲、報告聲此起彼伏，捷報頻傳：
“報告，裝甲突擊團報告，擊潰敵軍一個聯隊部，”
“報告，張大彪旅長報告，已攻占敵軍一處重炮陣地，”
“報告，丁偉旅長報告，正麵反擊順利，已收複所有前沿陣地，正在追擊潰敵，”
“報告，李雲龍旅長報告，已穿插至敵軍側後，正在構築阻擊陣地，”
聶政委忍不住用力一拍桌子，臉上滿是激動：“好，打得好，步坦協同，側翼突擊，正麵反擊，縱深穿插，劉司令員，你這套組合拳，打得漂亮，”
趙剛也興奮得臉色發紅：“真沒想到，咱們的坦克部隊第一次大規模運用，就能起到這麼關鍵的作用，”
劉川臉上卻不見太多喜色，他緊緊盯著地圖，冷靜地分析著：“現在高興還太早，110師團是鬼子精銳，不會這麼容易就垮。命令各部，不要貪功冒進，加強配合，穩步擠壓，尤其是李雲龍，一定要紮緊口袋，防止敵人狗急跳牆，拚死突圍，”
戰鬥又持續了大半天，鬼子的抵抗從最初的混亂逐漸變得有組織起來，甚至發起了幾次凶猛的反撲，試圖打開突破口，但都被八路軍頑強的阻擊和犀利的反突擊打了回去，八路軍的坦克和步兵配合越來越熟練，往往坦克負責摧毀堅固火力點，步兵則負責清掃戰壕，鞏固占領區域。
直到黃昏時分，鬼子110師團的抵抗才明顯減弱。其各部被分割包圍在幾塊狹小的區域內，彈藥補給耗儘，士兵疲憊不堪。
這時，老貓再次帶來一個重要情報：“司令員，聶政委，我們截獲並破譯了鬼子電文，110師團長向太原吉本貞一和華北方麵軍司令部發出了求援電，聲稱遭遇八路軍主力裝甲部隊圍攻，損失慘重，請求戰術指導，並建議周邊各部立即向正太線收縮，以防被我軍各個擊破，”
這個消息，讓指揮部裡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隨即爆發出巨大的歡呼聲，
“贏了，我們贏了，”趙剛激動地喊道。
聶政委也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硬撼鬼子一個精銳野戰師團，戰而勝之，此戰意義重大，劉司令員，你創造了又一個奇跡，”
劉川直到這時，緊繃的臉上才露出一絲笑容，但依舊保持著清醒：“通知各部，加緊圍殲殘敵，但要注意減少自身傷亡，鬼子飛機很可能天亮就來，抓緊時間打掃戰場，特彆是那些坦克、大炮和彈藥，都是好東西，”
他頓了頓，對趙剛說：“老趙，以軍區名義，給總部和延安發報，簡要彙報戰果：我晉中軍區部隊經數日激戰，於桑掌、芹泉地區成功擊退鬼子110師團之進攻，並轉入反攻，重創該敵，具體戰果正在統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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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馬上起草，”趙剛立刻答應。
捷報像插上了翅膀，迅速傳遍了參戰各部隊，戰士們士氣大振，喊殺聲更加響亮。
然而，就在一片勝利的氣氛中，劉川卻獨自走到地圖前，目光越過剛剛經曆血戰的桑掌地區，投向了更西麵的太原方向，又看向了南麵的正太鐵路，眉頭微微蹙起，手指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
聶政委注意到他的神情，走過來問道：“司令員，還在擔心什麼？”
劉川沉吟道：“聶政委，這一仗我們是打贏了，打疼了吉本貞一。但您說，吃了這麼大虧，丟了這麼大臉，華北方麵軍和太原的第一軍，下一步會怎麼出牌？他們會甘心承認失敗，收縮防禦嗎？還是會……”
他的話音未落，一個通訊參謀拿著另一份剛譯出的電文，臉色古怪地跑了過來：“報告司令員，聶政委，太嶽軍區急電，”
劉川和聶政委對視一眼，心中都升起一絲預感。劉川接過電文，快速看完，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把電文遞給聶政委，目光再次投向地圖，緩緩說道：“看來，鬼子是不打算讓咱們消停了，陳司令員通報，他們發現駐防同蒲路南段的鬼子近日調動頻繁，有大量兵力和重裝備正在向北秘密集結……目標不明，但極有可能又是衝著我們來的。”指揮部裡剛剛熱烈的氣氛被這句話一下子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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