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擊”作戰的命令讓山東軍區整個作戰體係瘋狂運轉。
“報告,二旅丁旅長回電:我部已按命令組織反擊梯隊,新五團一營、三營率先向當麵之敵左翼發起反衝擊,初步接敵,敵軍抵抗意誌不強,似有後撤跡象,”
“報告,一旅李旅長回電:我部已派出兩個團大張旗鼓向滄縣方向運動,沿途多處點火製造煙霧,佯動已開始,”
“報告,三旅張旅長回電:主力已抵達預定出擊陣地,部隊士氣高昂,隨時可執行穿插任務,”
“報告,騎兵旅孫旅長回電:騎兵各團已進入待命位置,彈藥充足,”
“報告,裝甲旅梁旅長回電:坦克已完成戰前檢查,駕駛員就位,等待出擊命令,”
一道道回電讓指揮部裡的氣氛更加熾熱,劉川站在沙盤前,銳利的目光隨著參謀的彙報在沙盤上快速移動。
“好,各部反應迅速,”許友副司令興奮地搓著手:“司令員,時機到了吧?讓張大彪插上去?”
聶政委看著沙盤上代表一旅佯動的標記,謹慎地說:“再等等,讓李雲龍的佯動再發酵一下,給中村施加更大壓力,讓他不敢輕易動用滄縣主力。”
劉川沒有說話,他抬手看了看腕上的舊表,時針指向淩晨四點。他深吸一口氣。
“報告,”又一個通訊兵衝進來:“丁旅長急電,反擊部隊報告,當麵鬼子步兵已呈現潰亂跡象,部分敵人丟棄重武器向後方逃竄,我部正在擴大戰果,但兵力不足,難以形成有效包圍,丁旅長請求三旅儘快投入戰鬥,封閉合圍圈,”
“什麼?潰亂?”蕭副師長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才反擊多久?鬼子這麼不經打?”
陳司令員經驗老到,立刻判斷:“不是不經打,是士氣垮了,坦克趴窩,補給被斷,指揮官猶豫不決,加上丁偉的反擊恰到好處,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這是真正的潰敗跡象,”
劉川眼中精光爆射,他知道,期待已久的決戰時刻到了:“命令,三旅張大彪,立即按第一方案,向李莊至滄縣公路急進,不惜一切代價,搶戰老王集、黑山坳等要點,切斷敵人退路,兩小時內把鬼子這個前鋒聯隊,給我徹底包起來,”
“命令,二旅丁偉,除部分兵力肅清殘敵、看管繳獲外,主力緊隨三旅之後,向敵縱深猛烈突擊,分割敵人隊形,”
“命令,裝甲旅梁中玉,第一坦克營配合三旅行動,提供突擊火力;第二坦克營作為軍區預備隊,待命,”
“命令,騎兵旅孫德勝,待三旅切斷敵退路後,立即投入戰場,向潰逃之敵發起追擊,最大限度擴大戰果,”
“命令,一旅李雲龍,佯動部隊繼續施壓,主力做好向滄縣方向警戒阻擊準備,防止敵人狗急跳牆,派兵接應,”
一連串的命令將“追擊”計劃推向了最高潮,原本略顯沉寂的電台和電話瞬間達到了滿負荷狀態,一道道作戰指令帶著劉川的決心和全軍的期望,飛向前線。
指揮部裡,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緊緊盯著沙盤。參謀們根據傳回的戰報,快速移動著代表各部隊的小旗。可以看到,代表三旅的紅色箭頭,正迅猛而精準地插向李莊後方的關鍵節點。代表二旅的箭頭則緊緊跟隨,不斷將藍色的敵軍標誌分割、包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前線傳來的消息越來越零碎。
“三旅先頭部隊已抵達老王集外圍,遭遇小股敵人阻擊,”
“二旅一部與潰敵發生混戰,繳獲甚多,”
“裝甲旅報告,坦克營進展順利,已突破敵人一道臨時防線,”
突然,通訊參謀吼著衝了進來:“司令員,政委,三旅張旅長急電,我部主力已成功搶占老王集、黑山坳,鬼子退路被徹底切斷了,丁旅長部隊正從正麵壓上,敵人已被壓縮在方圓不足五裡的狹小區域內,建製混亂,正在做困獸之鬥,”
“好,”劉川終於忍不住大喝一聲:“張大彪乾得漂亮,丁偉打得好,”
整個指揮部瞬間沸騰了,許友激動地一把抱住身邊的聶政委,蕭副師長和陳司令員也相視大笑,用力拍著彼此的肩膀。巨大的喜悅衝擊著每一個人。
“命令各部,”劉川強壓住內心的激動:“緊縮包圍圈,步炮協同,穩紮穩打,不要給敵人喘息之機,同時開展政治攻勢,喊話勸降,負隅頑抗者,堅決消滅,放下武器者,予以生路,”
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歡騰的眾人,語氣變得深沉而有力:“另外,給總部和延安發報:我山東軍區部隊,經數日浴血奮戰,成功粉碎敵‘骷髏’師團前鋒之突擊,並抓住戰機,實施反包圍。現敵一個加強聯隊已被我壓縮於李莊地區,退路已斷,覆滅在即,”
這份捷報,必將震撼整個華北敵後戰場,這是對崗村寧次“消滅”計劃的當頭一棒,更是對山東軍區二十萬將士浴血奮戰的最好褒獎,
然而,劉川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他冷靜地對身邊的聶政委和許友說:“殲滅這股敵人,隻是第一階段勝利,中村正雄主力未損,必然瘋狂反撲。告訴部隊,打掃戰場要快,調整部署要快,準備迎接更殘酷的戰鬥,”
殲滅戰正在進行,勝利的曙光已然顯現。但劉川知道,打垮了敵人的先鋒,更凶猛的反撲或許就在眼前。這場與“骷髏”師團的較量,遠未到結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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