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龍站在他所在這條改裝過的漁船舷邊,努力抑製著胃裡的不適,低聲罵了一句:“他娘的,這海上漂著還真不如地上跑得痛快,老子這五臟六腑都快挪位了,”
他身邊的警衛員虎子趕忙遞過一個水壺,小聲勸道:“旅長,您喝口水壓壓,這眼看天快亮了,咱們是不是快到了?”
李雲龍接過水壺灌了一口,冰涼的清水稍稍壓下了那股惡心感,他搖了搖頭:“還早著呢,告訴各船,保持隊形,注意警戒,特彆是注意天上和水下的動靜,這節骨眼上,可彆讓鬼子的飛機或者巡邏艇給摸了屁股,”
與此同時,在船隊中央一條稍大些的指揮船上,劉川、聶政委和韓楚也一夜未眠,電台員戴著耳機,全神貫注地捕捉著任何可能的信號。
聶政委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老劉,這海上通訊確實是個大問題,我們現在是聾子和瞎子,隻能按照預定計劃前進。李雲龍他們那邊不知道順不順利。”
劉川的望著外麵漆黑的海麵,聲音沉穩:“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李雲龍彆看平時大大咧咧,真到了關鍵時候,心裡有數。我們現在要相信前麵的戰士,也要做好我們自己的準備。”他轉頭看向韓楚,“老韓,登陸後的應急方案,各級指揮員都明確了吧?”
韓楚點了點頭:“明確了,如果登陸場遭遇強力阻擊,一旅負責正麵牽製,二旅立即向左翼迂回,尋找新的登陸點,三旅作為預備隊,同時向內陸縱深進行戰術偵察。我們必須避免在灘頭陷入消耗戰。”
時間在焦灼的等待中一分一秒過去,東方的天際終於泛起了魚肚白,海平麵的輪廓逐漸清晰。突然,前方隱隱傳來了一陣沉悶的炮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
指揮船上所有人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劉川一個箭步衝到船舷邊,側耳傾聽,眉頭緊緊鎖住:“是炮聲,來自登陸方向,李雲龍他們接上火了,”
此時,電台裡傳來了急促的呼叫聲,信號斷斷續續:“泰山,泰山,我是先鋒一號,我部已按計劃接近灘頭,遭遇敵岸防火力零星阻擊…正在組織強行登陸…重複,正在強行登陸,”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劉川身上。劉川看向電台員,立即回電:“先鋒一號,我是泰山,按預定方案執行,集中火力,壓製敵人,不惜代價,打開缺口,後續部隊正在加速靠攏,”
他對韓楚和聶政委快速說道:“果然有防守,聽炮聲強度,不像是主力防禦,可能是鬼子的海岸警戒部隊或者偽軍。命令丁偉的二旅,加快速度,準備從一旅側翼登陸,擴大突破口,命令後續船隊,做好戰鬥準備,”
前方的戰鬥顯然異常激烈,炮聲和機槍聲越來越密集,每一分鐘都像是一種煎熬,劉川緊緊握著望遠鏡,聶政委不停地看著懷表,韓楚則盯著登陸方向。
終於,在經過將近一個小時的激烈交火後,電台裡傳來了李雲龍得報告:“泰山,泰山,先鋒一號報告,灘頭陣地拿下來了,鬼子一個大隊的守軍和大概一個團的偽軍被我們擊潰了,登陸場初步鞏固,重複,登陸場初步鞏固,”
指揮船上頓時響起一陣歡呼聲。聶政委長長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劉川的臉上卻看不到太多喜悅,他立刻對著電台員命令道,;立即發電:“先鋒一號,乾得漂亮,立刻鞏固陣地,向兩翼擴展,清理殘敵,建立環形防禦,後續部隊馬上登陸,”
他轉過身,語速飛快地對參謀人員下達一連串指令:“立刻通知丁偉,二旅按計劃登陸,向預定內陸方向展開,通知張大彪,三旅跟進,搶占灘頭附近製高點,建立縱深警戒,工兵分隊優先上岸,勘測地形,開辟物資卸載通道,醫療隊做好準備,搶救傷員,”
龐大的船隊開始向著那片海岸靠攏。一條條滿載士兵和裝備的船隻衝上沙灘,戰士們呐喊著向岸上衝去。
李雲龍渾身濕透,大步迎上剛剛登陸的劉川等人,咧開嘴笑道:“司令員,政委,韓副司令,幸不辱命,這塊硬骨頭,咱們啃下來了,傷亡不大,主要是剛開始被那幾挺機槍壓得有點難受,”
劉川用力拍了拍李雲龍的肩膀:“打得好,老李,你這開路先鋒立了頭功,部隊情況怎麼樣?士氣如何?”
“士氣旺著呢,”李雲龍一揮手,“戰士們憋了這麼久,好不容易踏上這東北的地麵,都嗷嗷叫,就是這鬼地方,風怎麼比咱們山東硬那麼多,吹在臉上跟小刀子似的。”
韓楚在一旁提醒道:“老李,彆光顧著高興。立刻派出偵察分隊,向縱深偵查至少五公裡,摸清周圍敵情、地形和村莊分布。我們這麼大動靜,附近的敵人不可能沒反應。”
“明白,我馬上安排,”李雲龍收斂笑容,正色答道。
劉川環顧著這片海岸,第一步總算是有驚無險地邁出去了。但這僅僅是個開始,他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對身邊的聶政委和韓楚沉聲說道:“走吧,我們也該上岸了。這東北的第一仗,我們打贏了開門紅,接下來,該讓關東軍好好嘗嘗咱們山東老八路的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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