灘頭陣地的戰鬥結束,冰冷的海風吹著每一個剛剛踏上這片黑土地的山東子弟兵的臉龐,部隊在短暫的混亂後,迅速展現出平日嚴酷訓練的成果,以連排為單位沿著偵察兵標示出的路線,快速向內陸縱深推進。
劉川的臨時指揮部設在一個剛剛清理出來的、背風的小山坳裡,電台架設起來,他正和韓楚、聶政委圍著那張被標記得密密麻麻的軍用地圖,商討下一步的具體行動路線。
“司令員,政委,韓副司令,”李雲龍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灘頭陣地已經完全控製,俘虜的偽軍交代,這附近就他們一個連和鬼子一個小隊負責警戒,再往內陸走二十裡,有個叫王家窩棚的鎮子,駐守著偽軍一個營,戰鬥力不怎麼樣。”
劉川頭也沒抬,手在地圖上劃過:“王家窩棚,不能在這裡耽擱。我們的目標是儘快向通化方向靠攏,與陸路部隊彙合。老李,你的部隊傷亡情況如何?還能不能保持突擊速度?”
“沒問題,”李雲龍把胸脯拍得砰砰響:“傷亡不大,傷員已經安置好了,目前部隊士氣正旺,就等著您下命令繼續往裡插呢,”
韓楚在一旁補充道:“速度要快,但不能亂。老李,你的一旅作為全軍前鋒,但也要注意側翼安全。丁偉的二旅在你左後方梯次展開,張大彪的三旅在右後方,形成品字形攻擊隊形,相互策應。遇到小股敵人,迅速殲滅或驅逐,遇到堅固據點,能繞則繞,我們的首要任務是趕路,不是攻城拔寨。”
“明白,避實就虛,直插心臟嘛,”李雲龍嘿嘿一笑,“我這就去安排,保證快速地插進去,”
就在這時,機要參謀拿著剛剛譯出的電文,興奮地跑了過來:“報告,司令員,政委,陸路佯動部隊來電,”
劉川立刻接過電文,聶政委和韓楚也圍了過來。電文很短,但內容卻讓三人一直緊繃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些許輕鬆的神色。
“陸路部隊報告,”劉川念出聲,語氣中帶著如釋重負得輕鬆:“他們已按計劃大張旗鼓進抵山海關外圍區域,並派出小股部隊進行試探性攻擊,目前關東軍駐錦州、山海關一線之敵反應強烈,已有調動跡象,其注意力確已被我陸路部隊成功吸引。他們將於明日開始,伴裝主力,逐步向遵化方向做動,沿途將繼續製造聲勢,迷惑敵軍。”
“好,”聶政委忍不住讚了一聲,“佯動部隊乾得漂亮,這下子,關東軍的目光算是被牢牢吸在西線了,給我們海路主力創造了寶貴的時間和空間,”
韓楚也露出笑容:“看來,我們這‘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計策,初步奏效了。關東軍恐怕做夢也想不到,我們的真正主力已經從他們以為最安全的海上,插進了他們的側腹。”
劉川將電文折好,放進口袋,目光重新回到地圖上點在代表通化的那個點上:“命令全軍,加快行進速度,以李雲龍的一旅為箭頭,丁偉、張大彪兩旅左右護翼,後勤和直屬部隊居中,目標通化東南預定彙合區域,告訴同誌們,陸路的部隊已經成功地替我們扛住了正麵壓力,現在,輪到我們這把尖刀發揮作用了,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彙合點,”
命令迅速下達,原本就處於高度機動狀態的部隊,行進速度再次提升。戰士們雖然疲憊,但得知陸路兄弟部隊進展順利,己方戰略意圖初步實現的消息後,士氣愈發高昂。隊伍沿著鄉村土路、山間小道,滾滾向前。
沿途果然如情報所示,並未遇到像樣的抵抗。偶爾有小股偽軍試圖阻攔,往往還沒等李雲龍的前鋒部隊展開,就被一陣猛烈的火力打得抱頭鼠竄,或者乾脆望風而逃。部隊嚴格執行著“快速通過,不予糾纏”的命令,將一個個孤立的據點甩在身後。
行軍途中,劉川和韓楚等人馬不停蹄,一邊趕路,一邊不斷接收著各方傳來的信息。
“報告,先鋒一旅已突破王家窩棚,守敵一觸即潰,正向西北方向疾進,”
“報告,二旅側翼偵察分隊報告,右翼三十裡內未發現日軍主力部隊調動跡象,”
“報告,三旅後衛部隊清除小股土匪武裝,保障了後勤通道暢通,”
一條條利好的消息,讓指揮部的氣氛輕鬆了不少。但劉川和韓楚的眉頭卻並未完全舒展。
聶政委看著地圖上不斷向北延伸的箭頭,沉吟道:“進展比預想的還要順利,這固然是好事,但我總覺得關東軍反應似乎慢了點。他們在遼東地區,難道真的如此空虛?”
韓楚接口道:“政委的擔心有道理,我們不能被眼前的順利麻痹,有兩種可能:一是敵人確實被陸路佯動完全迷惑,主力被調往西線;二是他們在暗中集結力量,準備在我們深入後,給我們來個致命的包圍。”
劉川點了點頭,沉聲道:“老韓的判斷很關鍵。告訴李雲龍、丁偉、張大彪,越是順利,越要提高警惕,偵察範圍要擴大,特彆是要注意兩翼和後方,同時,電令陸路佯動部隊,可以適當加大攻擊力度,甚至製造一些‘困難’,讓敵人更加確信主力在西線,進一步鞏固我們的戰略欺騙。”
他望著前方已經開始覆蓋積雪的山巒,語氣帶著冷靜:“我們現在是在和關東軍下一盤盲棋。我們看到了他們的部分棋子,他們也可能隱約察覺到了我們的動向。接下來,就看誰更能沉得住氣,誰的判斷更準確,誰更快更狠了。告訴同誌們,勝利在望,但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絕不能有絲毫大意,”
隊伍繼續在東北原野上快速挺進,距離預定的彙合點遵化越來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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