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北局和東北軍區聯合召開的乾部大會上，劉川站在主席台上目光掃過台下各縱隊司令員、政委以及地方工委的主要負責人。
劉川的聲音洪亮而沉穩：“同誌們，我們今天坐在這裡，不是來慶功的，是來商量怎麼把咱們東北的根基建得更牢，把咱們的隊伍練得更強，關東軍還擺在北麵，鬼子一天沒滾出中國，咱們就一天不能鬆懈，”
他停頓了一下，讓每個字都落在大家心裡：“我以東北局書記和東北軍區司令員的名義，宣布兩項決定：第一，《東北根據地建設綱要》；第二，《部隊整訓練兵綱要》，”
台下立刻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凝神靜聽。
“建設綱要的核心是八個字：發展生產，保障供給，”劉川掰著手指頭說：“一要土地改革，讓耕者有其田，激發農民的生產熱情，二要發展工商業，尤其是軍工、紡織、糧食加工，咱們不能總指著繳獲過日子，三要興修水利，開墾荒地，咱們東北黑土地，養活百萬大軍沒問題，四要建立各級民主政權，讓老百姓真正當家作主，這件事，由聶政委和譚正同誌主要負責，”
聶政委接過話，語氣懇切：“同誌們，根據地就是我們的家，家不穩固，仗就打不贏。我們要把東北建設成堅不可摧的堡壘，兵源、糧草、彈藥，都要能自己造血，”
劉川繼續道：“練兵綱要的核心也是八個字：從嚴從難，貼近實戰，各縱隊，包括炮兵、裝甲兵、騎兵，必須開展為期三個月的高強度整訓，重點是城市攻堅、步炮坦協同、長途奔襲，訓練場就是戰場，誰要是擺花架子，敷衍了事，我第一個處分他，這件事由韓副司令和朱銳同誌牽頭，”
韓楚站起來：“都聽見了吧，司令員把話撂這兒了，各縱隊回去給我往死裡練，炮兵要把炮彈喂到步兵的腳尖前頭，步兵要練得在炮火裡也能把刺刀捅進鬼子心窩，三個月後，我要看到脫胎換骨的兵，”
朱銳補充道：“我們炮兵縱隊會製定詳細的協同訓練計劃，下發各部隊。實彈射擊會嚴格組織，既要練出效果，也要節約彈藥。”
會議結束後，各項命令迅速轉化為行動。
在廣袤的農村，工作隊深入田間地頭，宣傳土地改革政策，丈量土地，準備分給無地少地的農民。原有的小作坊被組織起來，擴大生產，新建的紡織廠、被服廠、鐵匠鋪紛紛冒起炊煙。在通化兵工廠，更是日夜燈火通明。
這天，劉川和聶政委在陳致遠和李師傅的陪同下，來到了兵工廠一個相對偏僻的試驗場。場地上擺放著幾個粗大的汽油桶和一些焊接好的鐵架子，旁邊堆著用油布包裹的炸藥塊。
李師傅有些不好意思地搓著手：“司令員，政委，這東西有點土，上不了台麵，但咱們暫時造不出重炮，這玩意兒湊合能用。”
陳致遠解釋道：“這是根據戰士們土法改造的‘炸藥拋射器’進一步完善的。原理很簡單，用黑火藥或者繳獲的發射藥做動力，把捆紮好的炸藥包拋射出去。射程不遠，大概就一二百米，精度也差，但威力巨大，尤其是對土木工事和密集隊形，效果很好。”
劉川拿起一個用麻繩捆紮結實的圓柱形炸藥包，掂了掂分量：“這東西，攻堅的時候，特彆是打巷戰，拔據點，能頂大用，戰士們叫它什麼？”
旁邊一個年輕的技術員搶著回答：“報告司令員，戰士們管它叫‘沒良心炮’，說這玩意兒一炸一片，鬼子碰上就缺胳膊少腿，忒沒良心，”
劉川和聶政委都忍不住笑了。劉川點頭道：“‘沒良心炮’？名字是土了點，但管用就行，李師傅，陳教授，這東西結構簡單，材料也好找，能不能想辦法批量生產？配發到各縱隊的主力團？”
李師傅一聽來了精神：“能，太能了，這玩意兒沒啥技術含量，就是鐵桶加工和炸藥捆紮，咱們現有的設備和工人完全能搞定，隻要原料跟得上，一個月生產幾百具沒問題，”
陳致遠補充道：“關鍵是集中使用。單單一兩具效果有限，如果在一個攻擊方向上集中幾十具甚至上百具，同時發射，那場麵足以在敵人的防線上撕開一個口子，”
“好，”劉川當即拍板，“就按你們說的辦，集中力量，優先生產‘沒良心炮’和配套的發射藥、炸藥包，儘快裝備部隊，並組織專門的操炮訓練，”
命令下達後，通化兵工廠開足馬力，簡易的“沒良心炮”和大量的炸藥包開始源源不斷地生產出來，配發到各主力部隊。各縱隊抽調精乾人員，組成專門的工兵爆破分隊，進行強化訓練。訓練場上，不時響起“沒良心炮”那沉悶而震撼的發射聲和遠處目標區騰起的巨大煙塵。
與此同時，整個東北根據地的建設也如火如荼。新光複區的土地改革穩步推進，獲得了土地的農民歡天喜地，參軍支前的熱情空前高漲。工廠的產量逐步提升，雖然產品還比較粗糙，但一定程度上緩解了部隊的物資壓力。各級民主政權如同雨後春筍般建立起來，有效地組織著根據地的生產和生活。
時間在緊張的忙碌中飛快流逝。東北民主聯軍的麵貌發生了顯著的變化。部隊的戰術水平，特彆是攻堅和協同能力，有了長足進步。根據地的根基更加穩固，後勤保障能力增強。
這天，劉川和聶政委正在聽取劉亞關於部隊整訓和根據地建設的總結彙報，機要參謀送來了一份標注著三個“a”的絕密電報。
劉川看完電報，久久沒有說話，他將電報遞給聶政委，聶政委看完，臉色也變得異常凝重，他深吸一口氣，對劉川說：“看來，我們準備的時間不多了。”
劉川轉過身：“告訴部隊，停止休整，進入一級戰備。告訴劉亞的公關團，做好隨時出發的準備。這場決定東北命運的大戲……終於要拉開帷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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