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讓全世界看看。”他一字一句地說,“什麼叫被豢養的繼承人,如何親手掙脫鎖鏈。”
林晚秋走出醫院時,天邊已有微光刺破雲層。
她站在台階上,掏出手機,翻出一個塵封已久的郵箱賬號——那是蘇敏曾用來傳遞密件的加密通道,地址後綴綴著一段亂碼,唯有特定密鑰才能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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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懸停在鍵盤上方,眼神漸冷。
然後,她新建一封郵件,收件人填寫了一個神秘代號,發件人偽裝成陸父舊部的身份。
主題欄空白,正文隻有一行字:
【b7預案取消,改為公開懺悔戲碼】
她沒有發送。
隻是將這封草稿,靜靜保存在草稿箱最深處。
淩晨兩點十七分,省紀委技術組的燈光在雨夜裡如孤島般亮著。
林晚秋坐在監控屏幕前,瞳孔映著不斷跳動的數據流。
她的指尖在鍵盤上懸停片刻,隨即敲下最後一行指令——那封偽造郵件終於成型:“b7預案取消,改為公開懺悔戲碼,以博同情。”
她沒有署名,也沒有留下情感痕跡。
這封信的語氣精準複刻了陸父舊部慣用的冷峻口吻,連標點間距都經過比對校正。
最關鍵的是,它使用了蘇敏曾用來傳遞密令的加密通道,郵箱後綴綴著那段隻有極少數人知曉的亂碼。
“發送。”她低聲說。
話音未落,一旁的技術員已啟動追蹤程序。
ip地址像幽靈般在服務器間跳躍,每一次跳轉都被標記成紅色軌跡,在三維地圖上勾勒出一條通往縣城東部的路徑——終點,是青禾縣廣播電視台的內網接入點。
林晚秋閉了閉眼。
她在賭,賭蘇敏對陸承宇仍存控製欲,賭她不敢擅改“遺命”,更賭她必須親力親為地執行這場輿論絞殺。
而她,早已把這張網織進了對方的信任縫隙裡。
雨勢漸歇,天光尚遠。
四點零九分,熱成像顯示三輛無牌商務車駛入電視台後巷。
五點十二分,蘇敏的身影出現在監控畫麵中,黑色套裝筆挺如刃,手中皮箱未離身。
她徑直走向新聞編輯部機房,刷卡進入。
五分鐘。
林晚秋站在指揮車外,聽著耳機裡傳來的實時彙報,呼吸平穩得近乎冷酷。
她知道,隻要那段合成視頻開始上傳,證據鏈就將閉環。
“行動。”
命令下達瞬間,黑影從四麵八方撲出。
突襲小組破門而入時,蘇敏正將u盤插入主機。
她沒有反抗,甚至沒回頭,隻是緩緩摘下耳麥,嘴角揚起一絲極淡的笑。
“至少……”她輕聲說,聲音清晰錄入執法記錄儀,“我沒親手殺過人。”
這句話像一根細針,刺進林晚秋的神經。
她沒動,也沒回應。
但她知道,這句看似自辯的話,藏著更深的沉默——那些她未曾親自動手、卻默許發生的死亡,是否包括那個在檔案館自縊的劉館長?
那個死於“意外”車禍的財務科員?
還有十年前,那場塌方下被掩埋的七條性命?
清晨六點半,風從河岸吹來,帶著泥土與鐵鏽的氣息。
小學工地邊緣,黃土已被翻開大半。
法醫團隊正在收殮遺骸,屍袋拉鏈合攏的聲音沉悶如雷。
林晚秋站得筆直,目光落在那具最小的骨架上——那是當年失聯的學生之一。
腳步聲由遠及近。
陸承宇拄著拐杖走來,臉色蒼白,肩上滲血染紅了繃帶。
他什麼也沒問,隻遞上一張折疊泛黃的紙條。
“劉館長臨終前交給值班員的。”他說,“用血寫的。”
林晚秋接過,展開。
七個字赫然入目:“鑰匙不在章裡,在鐘裡。”
她心頭猛地一震。
下一秒,記憶如閃電劈開迷霧——父親留下的那枚舊懷表,裡麵錄有一段模糊的鐘聲,他曾說:“這是文化館的銅鐘,每逢整點,響三聲。”
她猛地轉身,快步走向停在路邊的車。
風卷起她的衣角,遠處警笛隱隱作響,仿佛某種宿命的倒計時。
而在她隨身的公文包深處,那卷剛從暗房取出、尚未展開的膠片,正靜靜蜷縮在密封袋中,表麵凝著一層微涼的水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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