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正華的襯衫後背已經濕透,他盯著屏幕,喉結動了動:“技術組說……”
“技術組說?”鐘無豔的指甲敲在平板邊緣,“技術組沒告訴你林晚秋有雙鷹隼的眼睛?”她繞到張正華身後,溫熱的吐息掃過他後頸,“現在全青禾鎮都知道,那個在訊問室拆穿光影騙局的女人,比我們想象的更危險。”
張正華猛地站起來,椅子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他抓起茶幾上的紫砂壺,茶水潑在地毯上,暈開深色的痕:“你要我怎麼做?殺了她?那是省紀委的人!”
“省紀委?”鐘無豔笑了,從包裡摸出一個u盤插進電腦,“昨天淩晨三點,劉隊在禁閉室待了十七分鐘。”監控畫麵裡,劉隊彎腰拾起紙片的動作被放大,“他是省紀委的人,你以為你藏得很好?”
張正華的手開始發抖。
他想起昨夜在值班室,劉隊看他的眼神——像看一具屍體。
中午十二點二十三分,禁閉室的玻璃反光麵貼著微型鏡片。
林晚秋眯起眼,走廊監控的畫麵在鏡片上扭曲成碎片。
送飯的護工推著餐車經過時,她盯著他右手虎口——那裡有塊老繭,邊緣呈月牙狀,和周誌明屍檢報告裡“割喉凶器為單刃匕首,凶手右手虎口有長期握刀痕跡”的描述分毫不差。
她摸出藏在床墊下的紙條,用指甲在背麵刻下新的摩斯密碼:“周死於割喉,行凶者慣用左手”。
通風口的風突然變大,紙條被卷成細條,從鐵柵縫隙裡鑽出去,輕輕落在院中的梧桐樹枝椏上。
下午四點五十五分,荒宅的土坑裡還帶著太陽的餘溫。
劉隊的手掌被碎瓷片劃出血,他小心地把燒毀的平板電腦碎片放進證物袋。
數據恢複軟件運行時,他點了根煙,火光映著他緊繃的下頜線。
“我說了不該說的……他們在醫院改病曆,我在照片裡換臉……如果我死了,請告訴林乾部,趙德全沒說過話,真的!”
錄音裡的雜音突然變大,接著是重物墜地的悶響,然後是拖遝的腳步聲。
劉隊的煙掉在地上,火星子在枯葉上濺起幾點光。
他抬頭望向遠處山崗,廢棄療養院的斷牆在暮色中若隱若現——二十年前,林建國就是在那裡簽署了第一筆扶貧撥款協議。
看守所的廣播突然響起。
林晚秋把通訊器和鑷子重新藏進鞋跟,聽見走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鐵門被鑰匙捅得哐哐響,劉隊的聲音帶著少見的急切:“起來,換押。”
她站起身,電子鐐銬在腳踝上磨出紅痕。
頭套罩下來的瞬間,她聞到金屬的腥氣——那是即將上路的味道。
走廊儘頭的窗戶透進最後一線天光,照在她沾著血漬的鞋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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