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查的是死人的賬,和我有什麼關係?”吳天明的聲音突然冷下來,“不過陸少既然開口……”
“哢嗒”——電話掛斷的忙音裡,陸承宇看見樓下停著的黑色奔馳。
車牌是“青a·0077”,鐘無豔的座駕。
省紀委地下車庫,劉隊的警車停在最深處。
他盯著監控屏幕,張正華的銀色帕薩特正緩緩駛入“竹影閣”停車場。
副駕駛座的反光鏡角度不對——那是微型攝像頭的位置。
“行動組就位。”他對著對講機低語,“重點監控3號包廂,張正華的煙盒裡有定位器。”
技術員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劉隊,張常委的手機信號被乾擾了,現在顯示在……”
“竹影閣”的包間裡,張正華把牛皮紙袋推過茶海。
鐘無豔的指甲敲著青花瓷杯,塗著酒紅色甲油的指尖在“公在心,廉在行”的ogo上劃過:“張常委這是要交投名狀?”
“我要見吳書記。”張正華的聲音像生鏽的齒輪,“十年前易地搬遷的賬,隻有他能說清。”
鐘無豔笑了,發間的珍珠耳釘閃著冷光:“吳書記在黨校學習,哪有時間管這些陳芝麻爛穀子?倒是張常委,您女兒的留學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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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張正華拍桌而起,茶盞翻倒,褐色的茶水浸透紙袋邊緣。
他望著暈開的墨跡,突然想起老林臨終前顫抖著在病曆本上畫的那個“?”——十年了,這個問號終於要落地。
他摸出煙盒,故意讓煙盒滑落在地。
鐘無豔的目光跟著煙盒移動時,他迅速按下藏在桌下的微型按鈕——那是劉隊給他的應急信號。
舊校舍外的雨越下越大。
林晚秋站在屋簷下,望著張正華的郵件附件逐漸解壓。
第一張圖片是林建國2014年的退休審批表,簽字筆鋒圓潤;第二張是2015年護理記錄,右手石膏固定的照片;第三張……她的呼吸突然停滯——是鐘無豔辦公室的監控截圖,畫麵裡她正把一遝文件塞進碎紙機,文件標題是“if7qhv3項目終止協議”。
“原來她才是篡改數據的人。”林晚秋的“真實之眼”突然捕捉到空氣中若有若無的硝煙味——是燃燒文件的焦糊味。
她猛地轉身,看見閣樓方向騰起火光。
防水袋裡的電腦“叮”地彈出提示:“v4detaog已被遠程刪除。”
與此同時,“竹影閣”的包間裡,張正華的煙盒突然冒出青煙。
鐘無豔的瞳孔驟縮,抓起滅火器的瞬間,張正華已經撕開紙袋,把所有文件塞進燃燒的煙盒:“老林,我給你帶接力棒來了。”
火勢蔓延到窗簾的刹那,劉隊帶著特警撞開房門。
張正華站在火光裡,望著灰燼中若隱若現的“公”字殘片,突然笑了:“十年了,這賬,該清了。”
淩晨兩點,老火車站貨運調度室的鐵皮門被林晚秋的鋼絲鉗剪斷。
她舉著手機照明,灰塵在光束裡飛舞,最頂層的檔案櫃上落著“2013年青禾鎮易地搬遷”的封條。
當她抽出第一本檔案時,一張照片從紙頁間滑落——是林建國穿著鎮長製服的合影,背景是正在奠基的搬遷房。
照片背麵有一行小字:“老張,等房子蓋好,咱們得挨家挨戶去看。”
窗外傳來火車的汽笛聲,悠長而沉悶。
林晚秋把照片貼在胸口,聽見自己的心跳和鐵軌的震動重疊在一起。
她知道,明天天亮時,這列火車會載著真相駛向省紀委——而她要做的,是讓所有給死人簽字的手,都暴露在陽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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