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秘書。林晚秋轉向被按在牆角的男人,你家書記是不是以為,燒了實驗室、殺了實驗體,就能把二十年前的賬永遠埋在礦裡?
趙秘書的臉瞬間慘白。
他突然劇烈掙紮,手銬撞在牆上迸出火星:你們查不到的!
當年那些礦化病村民,早被張書記以搬遷安置的名義......
以什麼名義?林晚秋逼近他,真實之眼捕捉到他瞳孔的收縮——是恐懼,是悔恨,更是一絲解脫,
集體遷移至安全區的名義,把他們關進廢棄礦洞!趙秘書突然嚎哭起來,張書記說礦脈還沒穩定,怕他們的病傳染出去,怕上麵知道當年的礦難不是意外......
廢棄礦洞?沈雪的聲音像冰錐,是鷹嘴崖北坡那個被封了十年的3號洞?
林晚秋的手機再次震動,是老吳發來的定位:小張在鷹嘴崖岩縫裡找到個金屬盒,裡麵有張地圖——標著3號礦洞的位置!
林晚秋抓起賬本衝出門,沈雪抱著九號實驗體的玻璃罐緊隨其後。
陸承宇的聲音從監控器裡炸響:等等我!
我讓司機把越野車開過來了——還有,他的語氣突然放軟,你昨天熬夜查資料,胃藥在我西裝內袋裡。
山風卷著杜鵑香撲進走廊,林晚秋摸向口袋,果然觸到那盒熟悉的白色藥瓶。
她抬頭看向監控器裡的陸承宇,他額角的血漬在晨光裡泛著淡金,像道未愈的勳章。
承宇。她對著鏡頭笑,等找到礦洞,我要你親自給我講,當年你父親為什麼替我爸護著青禾鎮。
陸承宇的手指輕輕按在屏幕上,仿佛要觸碰她的臉,等所有石頭都見了光,我給你講三天三夜。
越野車的引擎聲從遠處傳來。
林晚秋望著沈雪懷裡的九號實驗體,他青灰色的指尖正緩緩展開,掌心裡躺著粒紅色藥丸——是沈墨白當年研發的礦化抑製劑,在玻璃罐裡封存了十年,依然泛著溫暖的光。
老陳叔。沈雪貼在玻璃罐上低語,我們要去接當年的病友了。
你看,林雪安的劍,沈雪安的藥,還有承宇帶來的光,都在呢。
挖掘機的轟鳴更近了。
林晚秋摸出手機,給省紀委發去第三條消息:請協調120急救車和防化隊,目標地點:鷹嘴崖3號礦洞。
另,通知省電視台——青禾鎮的春天,該讓所有人看見了。
風掀起她的西裝衣角,露出裡麵那件洗得發白的支教時穿的藍襯衫。
二十年前,那個抱著課本站在破教室前的女孩,曾對著山風許願要讓青禾鎮的孩子喝上乾淨的水。
此刻,她望著遠處被陽光鍍亮的鷹嘴崖,終於明白父親說的沉在水底的石頭是什麼——是勘探隊的血,是商人的義,是紀檢人的劍,是所有願意把自己埋進黑暗裡,隻為讓後來者能站在光裡的人。
而她,終於握住了那把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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