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張正華的父親不隻是簽署者。她對著空氣說,聲音輕得像歎息,他是那個提議犧牲青禾的人。
而我爸...隻是被選中的替罪羊。
晚上七點十九分,祠堂廢墟的風裹著雨絲。
小石頭蹲在殘碑前,膝蓋上放著老神婆的羅盤,正用走調的嗓音哼著苗謠。
林晚秋走近時,發現那不是《送魂歌》,是變調——每七個音節的停頓,和香灰陣旋轉的節奏完全一致。
石頭。她蹲下來,摸了摸男孩發頂的濕發,這首歌唱給誰聽的?
小石頭沒抬頭,睫毛上沾著雨珠:紅衣服的姐姐教的。
她說...地底下有東西在敲鼓。
林晚秋取出地質錘,輕輕敲擊地麵不同位置。
真實之眼·溯啟動時,她的太陽穴突突作痛——地下十米深處,有規律的震動正透過岩層傳來,像摩斯密碼般清晰。
小宇,聽這個。她錄下音頻發過去,結合承安早年的勘探日誌,能破譯嗎?
等我。陸承宇的回複比平時慢了兩秒,背景裡傳來鍵盤敲擊聲,二十年前礦洞爆破記錄...找到了!
敲擊頻率對應爆破間隔,z.h.——地下有庫,鑰匙在碑。
深夜十二點零三分,地窖最底層的土腥氣混著鐵鏽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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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秋握著父親的銅扣,指甲幾乎要掐進掌心。
她挖開鬆動的土層,金屬板的涼意透過手套滲進來,掀開時發出的悶響。
豎井的潮氣湧上來,井壁上的朱砂圈在手電光裡像滴血。
林晚秋數到第七個圈時,發現一個被黑灰塗抹的位置——名字被刮得隻剩首字母,劃痕裡還嵌著軍章的碎片。
銅扣插入井底凹槽的瞬間,機械齒輪的轉動聲在地下回蕩。血契驗證通過,附屬檔案解鎖。電子音帶著失真的沙啞,像從另一個時空傳來。
鐵盒升起時,林晚秋的手在抖。
盒蓋打開的刹那,照片上的年輕林振山正和一名軍裝男子握手,背景是yj9研究站的大門——那扇門,她在父親的舊相冊裡見過無數次。
照片背麵的字跡是父親的:若我死了,請把這張卡交給能看懂它的人。
磁卡編碼的末尾,三個字母在手電光下泛著冷光:z.h.。
遠處的雷聲滾過,雨勢突然大了。
雨滴打在殘碑上,濺起的水花裡,林晚秋仿佛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紮著馬尾的支教老師,蹲在教室門口,聽孩子們用臟手抹眼淚說林老師,我們想讀書。
而此刻,她握著磁卡,終於明白父親臨終前為什麼要把銀鎖塞進她手裡。
那不是詛咒的標記,是鑰匙。
z.h.她對著黑暗念出這兩個字母,聲音被雨聲吞沒。
但她知道,這個被掩埋了三十年的名字,很快就會隨著明天的收網行動,在省紀委的卷宗裡重新顯形。
碑底的礦化晶體仍在生長,順著新裂開的石縫,將真相的根,紮進更光明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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