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看見鋼索在震動——不是被拉扯的搖晃,而是有規律的震顫,像……像有人在另一端用頻率共振削弱礦柱的承重。
“是你。”她笑了,血沫濺在水鏡上,“陸承宇,你果然沒睡。”
機械沈墨白再次衝來,金屬腳掌碾碎了半塊石磚。
林晚秋借著它帶起的風躍上鐘乳石台,水鏡裡突然映出一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是十二歲的她,舉著一支紅蠟燭,燭火在藍光裡明明滅滅。
“姐姐。”小女孩仰起臉,“如果爸爸是壞人,你還當紀檢官嗎?”
林晚秋的呼吸一滯。
她想起父親日記本最後一頁的塗鴉,想起張正華說的“第二份清場令”,想起老神婆說的“每代一人掌生死契”。
水鏡裡的燭光晃了晃,照出她此刻的臉——蒼白、帶血,但眼睛亮得驚人。
“如果他是……”她蹲下來,指尖輕輕碰了碰水鏡裡的自己,“那我更要當。”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溶洞裡回響,“因為總得有人守住底線,哪怕……哪怕那個人要親手撕開最疼的傷疤。”
水鏡轟然炸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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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金光從林晚秋左眼迸發,比地脈的藍光更刺眼。
她看見三千道記憶流在眼前飛旋——是沈雪躲在衣櫃裡聽父親被拷打的抽噎聲,是林振山在日記本上寫“我不能簽”時顫抖的筆尖,是陸承宇第一次見她時藏在西裝裡的玫瑰,是張維國往扶貧款裡塞假賬時擦汗的手帕。
“真實之眼·鏡像……”她捂住脹痛的左眼,“原來這才是終極形態。”
記憶洪流裡,三十年前的畫麵清晰起來:林振山被按在祭壇上,沈墨白渾身是血地擋在他麵前,手裡攥著一塊帶血的磁盤。
“上傳我女兒的意識。”沈墨白的聲音沙啞,“換林家那個女娃的命。”z.h.成員的槍口在晃動,最終收進槍套。
“《代償協議》是假的。”林晚秋喃喃道,“你們用謊言困了青禾鎮三十年。”
機械沈墨白的動作突然停滯。
它胸腔的地脈核心開始瘋狂閃爍,金屬外殼裂開蛛網狀的紋路。
林晚秋踉蹌著走近,從口袋裡摸出一枚銅扣——是父親舊製服上的,她珍藏了十年。
“救她,如同當年我該救你。”張維國的錄音在防水袋裡響起,混著電流雜音。
林晚秋含著淚,把銅扣插入機械心臟的接口。
“為什麼……”沈雪的聲音從核心傳出,帶著哭腔,“你不恨他們?”
林晚秋望著逐漸崩潰的溶洞——石屑從穹頂簌簌落下,鋼索還在震動,機械沈墨白的金屬零件正被礦柱的重量碾碎。
她摸出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新消息:【陸承宇上線】。
“因為我記得你說的。”她對著機械沈墨白微笑,“光會說謊,但人心不會。”
溶洞開始發出轟鳴的自毀聲。
林晚秋抓起鋼索,朝著出口的方向跑去。
遠處傳來警笛與直升機的轟鳴,混著她劇烈的心跳。
她知道,等天光破曉時,青禾鎮的秘密會隨著這場崩塌公之於眾——但此刻,她隻盼著能活著,去縣醫院看看那個為她在死亡邊緣掙紮的人。
而在三十公裡外的臨時指揮中心,李主任盯著監控屏幕裡逐漸塌陷的溶洞坐標,手指懸在“啟動總攻”的按鈕上。
他身後的白板上,貼著林晚秋的證件照,照片右下角用紅筆標著:“執劍者·完成覺醒”。
晨霧漫進窗戶時,他終於按下按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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