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扛起林晚秋,撞開後窗,踩著鏽蝕的鐵皮雨棚往上爬。
下方傳來踹門聲,有人用泰語吼:“搜仔細!活要見人,死要見數據!”她咬著牙把林晚秋推上屋頂,自己反手將防水袋塞進下水道井蓋夾層,用口紅在井蓋上畫了隻蜷縮的春蠶——這是國際反洗錢組織的暗語,“青禾春蠶”,意為“被繭包裹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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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四點二十九分,青禾鎮老街茶館的銅壺在煤爐上咕嘟作響。
張正華捏著手機的手在抖,陸承宇發來的信息還亮在屏幕上:“淩晨三點十七分,阻止混凝土澆築,否則地脈將被封死。”他抬頭望向祠堂方向,腳手架上的紅燈在暮色裡像團血。
“張會計,喝口茶。”賣菜老人的竹籃擱在他腳邊,遞來的粗瓷碗裡浮著幾片野菊花。
老人布滿老繭的手在他手背輕輕一按,一張紙條隨著碗沿滑進他掌心。
“昨晚夢見沈站長站在地窖口,說‘該輪到我們說話了’。”
張正華的瞳孔猛然收縮。
這老人是二十年前土地置換案中唯一拒絕簽字的村民代表,當年被打斷過三根肋骨,後來就成了啞巴。
他顫抖著展開紙條,墨跡未乾的字跡歪歪扭扭:“2003年搬遷名單,多了17個死人。”
“我們不是證據,我們就是曆史。”他突然想起林晚秋在鎮政府大院說過的話。
茶盞重重磕在木桌上,他摸出鋼筆,在皺巴巴的舉報信草稿上寫下第一行字,墨水暈開,像朵正在綻放的花:“致省紀委監委:關於青禾鎮易地搬遷項目涉嫌偽造村民身份、侵吞補償款的情況說明——”
傍晚六點五十五分,邊境山區某信號中繼站的鐵皮房裡,發電機的轟鳴蓋不住林晚秋急促的呼吸。
唐婉盯著電腦屏幕上不斷跳動的上傳進度92),將最後一段“z.h.echo”錄音推入暗網節點。
林晚秋靠在牆角,額頭上的退熱貼已經失效,目光卻意外清明。
“你娘教你的第一個字是‘公’。”
她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卻清晰。
唐婉轉頭看她,隻見她盯著牆上斑駁的光影,像是看見某個不存在的人。
林晚秋舉起手指,在鏽跡斑斑的牆上劃下七個名字:沈墨白、張正華、陸父、陳秘書、小石頭、賣菜老人、林晚秋。
然後重重打了個叉,紅墨水順著劃痕流下來,像血。
“叮——”
手機震動的瞬間,林晚秋的指尖在最後一個叉上頓住。
未知號碼的短信隻有一行字:“鐘擺已啟動,你能聽見它的聲音嗎?”
深夜十一點零三分,青禾鎮祠堂遺址外圍的水泥地還帶著白天的餘溫。
小石頭跪坐在腳手架下,義眼裡的藍光忽明忽暗。
他懷裡抱著半塊玉牌,和林晚秋掌心的那半塊隔著六十公裡共振,發出細微的嗡鳴。
遠處傳來混凝土攪拌車的轟鳴,明天淩晨三點十七分,最後一車混凝土就將澆灌進祭壇下方的通道。
他低頭看向地麵,水泥縫隙裡冒出幾株野菊,在夜風裡輕輕搖晃,像極了賣菜老人竹籃裡的那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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