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鳴突然加劇,她攥緊筆記本,指甲在封皮上掐出月牙印——沈墨白的解剖報告裡寫著,死者後頸有手術疤痕,植入的神經接口能傳輸記憶。
林主任怎麼看?陳世昌的聲音突然炸響。
林晚秋抬頭,發現所有人都在看她。
她摸了摸胸前的紀檢徽章,金屬涼意順著指尖爬進血管:婚姻自由,組織上不該乾涉。她頓了頓,但既然是公祭,建議邀請縣紀委全程監督。
陳世昌的手指在講台上敲了兩下,笑紋裡藏著冰碴:林主任果然嚴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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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六點十一分,鎮政府後巷的梧桐葉落了滿地,踩上去哢嚓作響。
周警官靠在牆根,警服肩章在暮色裡泛著冷光,手裡捏著份複印件:有人往殯儀館送過兩具沈墨白的遺體,日期差三天。他把材料遞過來,第一具火化了,第二具......
林晚秋的手指在沈墨白三個字上頓住。
她想起沈墨白出事那天,自己在醫院看到的遺體——麵容被燒得焦黑,全憑身份證確認身份。
如果第二具遺體才是真的,那陳雪接收的......
你到底是誰的人?她盯著周警官的警號,縣局的人不會半夜給我送這種東西。
周警官低頭點煙,火星在暗處明滅:我是看著青禾鎮腐爛的人。他吸了口煙,煙霧從指縫裡漏出來,現在,我想看它崩塌。轉身時,警服肩章突然閃過一道紅點,和陳秘書袖口的荊棘圖騰同款。
林晚秋攥緊材料,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周警官是省廳臥底的傳聞,可能比她想的更接近真相。
晚上八點五十分,陳家彆墅宴會廳的水晶燈亮得刺眼。
林晚秋穿著米色針織衫,假裝整理桌花,指尖在特製酒杯杯底輕輕一旋。
杯底的鍍膜在燈光下折射出淡藍色光斑,正好投在陳雪右眼上。
真實之眼再次激活。
這次她看得更清楚:陳雪瞳孔深處浮起一團白霧,逐漸凝成人形——是沈墨白,他嘴唇動了動,無聲說出兩個字:救我。
耳鳴突然尖銳如刀,林晚秋踉蹌後退,手肘撞在香檳塔上。
水晶杯墜落的脆響裡,她聽見某種低頻脈衝聲,和心跳同頻共振——那是地下設備啟動的聲音,和沈墨白解剖報告裡提到的記憶傳輸裝置頻率一致。
林姐沒事吧?陳雪的聲音甜得發膩,她扶著林晚秋的胳膊,指尖涼得像冰,我讓服務生再拿些杯子來。
林晚秋抬頭,看見陳雪眼裡隻有關切,仿佛剛才的意識投影從未存在。
她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笑著說:可能是燈太亮,有點暈。
宴會廳的掛鐘指向九點整時,她摸出手機,假裝拍桌花,鏡頭悄悄對準陳雪後頸——那裡有枚極小的金屬片,在燈光下閃了閃,和沈墨白遺體上的神經接口接收器一模一樣。
深夜十一點,林晚秋回到租住屋。
窗台上的綠蘿蔫頭耷腦,像被抽乾了生氣。
她鎖好門,從風衣內袋摸出微型攝像機——這是她在陳家彆墅時彆在胸針裡的,剛才的一切都被錄了下來。
屏幕亮起,她盯著陳雪瞳孔裡的沈墨白投影,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從錄像裡傳出來,和背景裡的脈衝聲重疊成詭異的節奏。
她把錄像拷貝進加密u盤,突然聽見窗外傳來烏鴉的叫聲,呱——的一聲,像根針戳破了夜的寂靜。
她走到窗前,月光落在青禾鎮的老槐樹上,投下滿地碎銀。
風掠過窗欞,帶來若有若無的電流雜音,和她耳中殘留的耳鳴混在一起,像某種暗號。
淩晨兩點,林晚秋趴在桌上睡著了。
u盤還握在手裡,屏幕亮著,定格在陳雪瞳孔裡的那張臉——沈墨白的嘴型,在黑暗中無聲重複: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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