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上的字符瞬間變化,一段塵封的視頻開始播放。
畫麵劇烈搖晃,信號極差,背景是慘白的醫院病房。
一個戴著氧氣麵罩、瘦骨嶙峋的男人躺在病床上,正是“廉政公寓”最初的總工程師,張正華。
他看著鏡頭,眼神渙散,卻用儘全身力氣說道:
“振山兄……咳咳……若你的女兒有朝一日歸來,請……請告訴她,公寓b區三樓的夾層,有一道偽裝成配電箱的活動牆……鑰匙……鑰匙藏在老小學那根旗杆的底座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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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視頻信號中斷,屏幕徹底暗了下去。
林晚秋死死地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
她記得張正華伯伯,記得他去世的那天,父親在書房枯坐了一夜。
而那一天,她本該回家的,卻因為支教學校臨時有事,請假未能成行。
父親的最後一麵,竟成了她永恒的錯過。
b區三樓夾層,陰暗潮濕。
三人潛行至此,果然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找到了那個偽裝成高壓配電箱的活動牆。
打開之後,是一條僅容一人彎腰通過的狹窄地道。
地道的儘頭,赫然立著一根孤零零、鏽跡斑斑的旗杆——正是當年青禾鎮中心小學舊址遷移時,被父親堅持保留下來的原物。
林晚秋蹲下身,用指甲摳開底座上被水泥薄層覆蓋的螺絲,擰開後,從裡麵取出一枚被油紙包裹得嚴嚴實實的磁卡。
就在他們準備原路返回時,地道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電磁武器充能的低頻嗡鳴,一支巡邏隊正在靠近!
千鈞一發之際,陳秘書突然抬起機械臂,接入了牆壁內一個備用的廣播線路。
下一秒,一陣詭異的音樂響徹了整個b區。
那本是悠揚的《婚禮進行曲》,此刻卻被拉長、扭曲,變成了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變調哀鳴。
這是“血契”的啟動頻率!
所有被這頻率控製的機械守衛瞬間陷入了邏輯紊亂,動作僵硬地在原地打轉。
與此同時,數公裡外,鎮上一家不起眼的網吧裡,蘇瑤猛地按下回車鍵。
整個青禾鎮地下基地的監控係統畫麵,在同一時刻被強製切換,開始循環播放十年前的老舊曆史影像。
無數屏幕上,時間仿佛陷入了停滯。
趁著這寶貴的間隙,林晚秋衝回應急指揮室,將磁卡插入終端。
主機重啟,一個加密文件自動彈出,署名是——陸承宇。
“晚秋,見字如麵。這棟樓的每一根梁柱,都是一個獨立的能量閥,它們可以吸收能量,也可以逆向充能。找到第七縱梁的核心節點,用同一個頻率,敲擊三次。”
林晚秋瞬間明白了。
陸承宇留下的不是同歸於儘的毀滅裝置,而是一枚可以精準引爆、逆轉全局的定時炸彈!
她將林小滿和陳秘書留在相對安全的指揮室,自己則帶著地質錘,義無反顧地重返b7控製井。
此刻,洪水已經淹至膝蓋,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電火花氣味。
她艱難地爬上那根巨大的第七縱梁,在無數交錯的鋼筋中,找到了那個被陸承宇精心設計的核心交彙台。
她將錘柄死死抵住那個冰冷的鋼筋節點,深吸一口氣,揚起了手臂。
三聲沉重而決絕的敲擊,與當年父親敲響鎮政府晨會鐘聲的節奏,分毫不差。
刹那間,一股恐怖的反向電流如蘇醒的巨龍,沿著整棟建築的鋼筋骨架瘋狂倒灌!
所有幽藍色的燈光瞬間轉為刺目的血紅,淒厲的警報響徹地下:【核心協議反轉!
記憶釋放程序啟動!】
公寓頂層天台,暴雨如注。
鏡麵獨自佇立在狂風中,他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上麵正瘋狂刷新著青禾鎮居民們自發上傳的短視頻。
視頻裡,那些麻木了十年的人們,一個接一個地從混沌中醒來,抱著頭,痛哭流涕地說出那些被強行遺忘的貪腐、不公與血淚。
他緩緩摘下臉上的金屬麵具,露出一張出人意料的、甚至有些稚氣未脫的少年麵容,輕聲說:“也許……我本該是個好人。”
說罷,他轉身,一步步走向天台的邊緣。
一隻冰冷的機械手卻在那一刻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臂,是陳秘書。
不遠處,地下緊急通道的出口,林晚秋牽著林小滿的手,一步步走出黑暗。
她手中,緊緊握著一枚因過載而邊緣燒焦的u盤。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艱難地刺破烏雲,精準地照在她空蕩蕩的、本該戴著戒指的無名指上。
而在她身後的背包深處,那柄地質錘的金屬錘頭,正微微發燙,仿佛還在回應著腳下這片土地沉重的心跳。
在她身後,地道深處傳來第一聲不祥的碎裂聲,那是被強行喚醒的建築,在發出痛苦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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