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製室內所有的指示燈由藍轉紅,發出刺耳的蜂鳴!
天台上,那上百根連接著青禾鎮居民腦域的鋼索開始劇烈震顫,發出不堪重負的悲鳴!
就在係統即將崩潰或重啟的混沌瞬間,一道半透明的光影在林晚秋麵前緩緩凝聚。
是陸承宇。
他穿著初見時那件白色襯衫,臉上沒有了商人式的精明,也沒有了被卷入陰謀時的痛苦,隻剩下最純粹的溫柔與歉疚。
這是他被係統吞噬後,殘留在數據核心裡的最後一縷執念。
“晚秋,”他的殘影微笑著,聲音飄渺如風,“我輸了,輸給了這個我曾經想利用的規則。”
他張開雙臂,在他身後,一座座由光影構成的建築拔地而起——那是他最初的設計稿,那個他真正想為青禾鎮建造的、沒有任何灰色交易、純淨無瑕的理想藍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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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本來想給你的世界。”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連同那座光影之城,驟然化作億萬道金色光流,義無反顧地注入了即將崩潰的能量矩陣之中。
“嗡——”
一聲低沉的共鳴。
狂暴的能量瞬間被撫平,那些劇烈震顫的鋼索也奇跡般地穩定下來。
陸承宇用他最後的存在,為林晚秋的計劃構建了一道短暫、卻堅不可摧的“記憶防火牆”。
它為真正的執劍者,爭取到了一個轉瞬即逝的時間窗口。
“就是現在!”指揮部裡,陳秘書看著屏幕上那條曇花一現的穩定曲線,用儘全力嘶吼出聲。
樓下,一直靜靜躺在行軍床上的林小滿猛地睜開雙眼。
她一把扯掉頭上的監測設備,抓起床邊那把小小的地質錘,如一頭蓄勢已久的獵豹,衝出了指揮部!
她衝上天台,在現場安保人員驚愕的注視下,小小的身影沒有絲毫停頓,在剪彩儀式即將開始的前一刻,她一躍而起,跳上了剛剛布置好的主席台。
台下,市長一行人正準備就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個不速之客身上。
林小滿無視了所有的目光,她雙手緊握著那把對她而言略顯沉重的地質錘,用儘全身的力氣,高高舉起,然後重重地砸向了那個象征著“新生”與“未來”的紅色剪彩按鈕!
“砰——!”
清脆的破碎聲。
霎時間,背後那塊用於播放宣傳片的巨大ed屏幕,以及現場所有媒體的攝像機畫麵,在一陣雪花閃爍後,被強製切換。
畫麵裡出現的,不再是青禾鎮的美好藍圖,而是陳世昌在地下實驗室裡,指著一排排培養艙的瘋狂炫耀;是已經死去的趙德發,在數據重構下,如同提線木偶般“複活”的全過程;是無數條觸目驚心的資金洗轉路徑,清晰地指向了在場的某些人……
鐵證如山,無可辯駁。
現場死寂一秒後,瞬間嘩然!
“封鎖現場!控製所有人!”市長最先反應過來,臉色鐵青地發出了指令。
一片混亂中,沒有人注意到,林晚秋悄然退到了天台最陰暗的角落。
她靠著冰冷的牆壁,緩緩滑坐下去。
左眼徹底化為一片死寂的灰白,真實之眼,在完成了最後的使命後,徹底沉寂。
三天後,省紀委收到了林晚秋的辭呈,理由是“個人健康原因”。
離鎮那天,沒有歡送儀式,隻有一輛普通的越野車停在鎮口。
林小滿跑了很遠的路追上車,遞給她一個手工打磨的粗糙木盒。
林晚秋打開,裡麵是一枚用桃木新刻的地質錘吊墜,小巧而精致。
“姐姐,我聽陳叔叔說,監督是永遠不會停的,”孩子仰著頭,眼神清澈而認真,“所以,我要替你看著下一個壞人。”
林晚秋蹲下身,第一次用力地抱住了這個小小的身體,在她耳邊輕聲說:“不是替我。是你自己,要這麼做。”
車子緩緩駛上盤山公路,在即將翻越山口的瞬間,林晚秋回頭望去。
青禾鎮中心小學的操場上,那麵由孩子們自己繪製的、畫著放大鏡和錘子的“兒童監督旗”,依舊在風中獵獵飛揚。
她低下頭,胸前那枚溫潤的木質吊墜在陽光下輕輕一閃,像一粒被悄然點燃的,永不熄滅的火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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