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秋沒有回答。
她的心在滴血,大腦卻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飛快運轉。
她不動聲色地向後退了半步,高大的工具箱恰好遮住了她左手的動作。
她的指尖在陰影下飛速撥動,將地質錘內置的微型電流發生器,悄悄調至一個特定的共振頻率——4.3h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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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父親教給她的,一個連教科書上都找不到的“疲勞共振點”。
用這個頻率的微弱震動,可以引發特定金屬結構產生微小裂紋,卻不至於導致整體崩塌。
她必須在不摧毀這個地下管網的前提下,精準切斷核心徽章的供能節點!
她假裝被蘇敏的話語所震懾,身體一個踉蹌,看似慌亂地伸手扶向牆壁,實則用那經過改造的錘尖,在左側第三根主承力鋼索上,極其隱蔽地輕輕敲擊了一下。
“嗡——”
一聲遠比之前敲擊更為低沉深邃的嗡鳴,沿著鋼索網絡瞬間傳導開去。
整片地下空間都隨之微微震顫。
奇跡發生了。
那恒定的、用以壓製思想的記憶波紋,在這一瞬間出現了一個微秒級的斷層。
遠處,不同的管道深處,幾乎在同一時間,爆發出幾聲壓抑已久的、雜亂卻清晰的呼喊。
“我記得!林書記……賬本在檔案室的夾層裡!”
“那不是營養品!他們騙我們簽了自願放棄補貼的書!”
聲音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雖轉瞬即逝,卻激起了真實的漣漪。
與此同時,不遠處那個一直渾渾噩噩的王鐵柱,猛地抬起頭,渾濁的雙眼中爆射出一絲駭人的清明。
他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撲向身旁的通風管道,不再用抹布擦拭,而是用自己的指甲,狠狠地、瘋狂地刮擦著那個“真相”,口中發出野獸般的嘶吼:“我沒忘!是你!是你逼我擦掉的!”
蘇敏的臉色驟然劇變,那機械般的微笑瞬間凝固。
她猛地揮手,在全息控製台上一劃,應急屏蔽程序被瞬間啟動。
一股強度暴增數倍的記憶波紋如海嘯般席卷而出,王鐵柱的嘶吼戛然而止,他雙眼翻白,當場跪倒在地,再度陷入比之前更深的混沌之中。
林晚秋正是抓住了這稍縱即逝的機會。
她一個箭步貼近了控製台的邊緣,真實之眼死死鎖定著那枚徽章的底座。
她駭然發現,底座上連接著一個雙回路供電係統。
一路如她所料,連通著遍布全鎮的鋼索網絡;而另一路,竟繞開了所有常規線路,通過一條獨立的、軍用級彆的屏蔽光纜,直通鎮政府大樓地下的總配電間!
那裡,正是陸承宇的施工隊最後負責驗收並封閉的隱蔽工程。
她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陸承宇,他並非單純的承建商,他是這個龐大係統的物理接入者,是為這頭惡魔接上心臟的人!
就在她準備不顧一切拆解線路的瞬間,頭頂的通風口格柵上,再次傳來一陣極其輕微的震動。
又一片泛黃的紙角,如一隻垂死的蝴蝶,悠悠飄落。
這一次,上麵隻有一行字,筆跡潦草而用力,仿佛要刻進紙張裡。
“那天他說,如果這個世界都在騙你,那我就為你造一個,隻對你真實的牢籠。”
林晚秋的瞳孔驟然收縮。
這不是警告,更不是炫耀。
這是一句來自深淵的……求救。
而也就在此時,她的真實之眼捕捉到了一股全新的、完全不同於鋼索網絡的數據流。
它來自更深的地麵之下,如同一條沉睡的巨蟒,正被某種來自遠方的更高權限信號,悄然喚醒。
林晚秋將那頁薄薄的日記緊緊貼在胸口,那滾燙的溫度仿佛要將她的皮膚灼穿。
她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這混合著鐵鏽、臭氧和謊煙的冰冷空氣。
真實之眼,在無儘的黑暗中,再度激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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