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授意林小禾通過一個絕對安全、查不到源頭的第三方社交賬號,給周德海的秘書張濤發送了一條看似不經意的“提醒”:“哥們,小心點。聽說上麵在查你爸2015年在鄰縣民政局那筆爛賬,林晚秋的人已經拿到證據,準備移交公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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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則消息半真半假,卻精準地擊中了張濤最脆弱的軟肋。
中午十二點四十分,技術組的警報紅燈急促地閃爍起來。
“報告!截獲一條加密通訊!目標張濤,正使用私人郵箱向一個境外服務器的匿名賬戶發送加密壓縮包,標題是‘爸媽的老照片’。”技術員迅速破解了附件,“內容不是照片!是……是多張檔案翻拍圖,文件名‘14檔案’,還有……一張手繪的草圖,標注著‘後山’‘焚燒點’‘路線’等字樣!”
陳秘書臉色一變:“是想把責任推給李培!‘14’是李培在2014年主導的一個項目的內部代號!他想用更高級彆的黑料,換取自保!晚秋同誌,是否立刻攔截,實施抓捕?”
“不。”林晚秋的讓他以為自己還有一線生機,以為他的‘投名狀’已經成功送出去了。”
她要的不是一個被逼到絕路後胡亂攀咬的瘋狗,而是一個主動繳械、吐出全部真相的活口。
這一個下午,青禾鎮表麵風平浪靜,暗地裡,卻有一個人的世界正在經曆山崩地裂。
傍晚六點十七分,天色漸晚,殘陽如血。
林小禾的私人手機突然響起,一個陌生的號碼。
她按下接聽鍵,開了免提。
電話那頭,是一個因極度恐懼而顫抖、嘶啞的男聲:“是……是林老師嗎?我是周秘書……張濤。”
“是我。”林小禾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帶著一股安撫人心的力量。
“我……我能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你,全部的備份硬盤,比我發出去的多得多!”張濤的聲音帶著哭腔,語速極快,仿佛在與死神賽跑,“但你……你必須保證我家裡人的安全!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通話僅僅持續了四十七秒,對方便驚惶地掛斷了電話。
但已經足夠了。
指揮部裡,技術員立刻報出:“基站定位鎖定!青禾鎮東郊,三號公路加油站,公共廁所!”
“立刻派人布控抓捕!”陳秘書下意識地命令道。
“等等。”林晚秋卻站了起來,拿起了車鑰匙,“我一個人去。”
陳秘書大驚:“太危險了!”
“他現在是驚弓之鳥,任何風吹草動都會讓他徹底崩潰,甚至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林晚秋的眼神無比堅定,“他選擇聯係小禾,而不是直接聯係調查組,就說明他需要一個非官方的、能讓他感到一絲安全的‘中間人’。我去,是給他最後的體麵,也是拿回證據最穩妥的方式。”
夜色中,一輛普通的越野車駛離鎮政府,融入了國道稀疏的車流。
加油站昏黃的燈光下,那個簡陋的公共廁所散發著一股潮濕的黴味。
林晚秋沒有驚動任何人,獨自走了進去。
按照張濤最後一條短信的指示,她在最裡麵的一個隔間頂部,摸到了一個用黑色塑料袋包裹的硬物。
袋子裡,是一塊冰冷的固態硬盤,和一張被手汗浸得有些濡濕的字條。
林晚秋展開字條,上麵是幾行因為慌亂而寫得歪歪扭扭的字。
“他說是你爸默許的,所以我才跟著乾了這麼多年……可趙大山死的那天晚上,我親眼看見他從後山拖了一個很重的東西下來,上麵蓋著雨布。”
林晚秋握緊了那塊承載著十年罪惡的硬盤,指節因用力而發白。
她緩緩走出廁所,仰頭望向被烏雲徹底吞噬的夜空。
原來,真正的第一封舉報信,早在十四年前,就已由一個沉默的父親,用他的兩難和妥協寫下。
而另一封更致命的證詞,則由一個死去草根的冤魂,和一個懦弱幫凶的恐懼,在此刻呈上。
執劍之人,終於聽到了亡者的回聲。
青禾鎮的夜,第一次露出了它血色浸染的獠牙。
對林晚秋而言,這一夜的黑暗,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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