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突然沸騰,龍鱗嬰兒的啼哭震得洞頂鐘乳石簌簌墜落。劉天堯用衣擺裹住渾身青鱗的嬰孩,手掌剛碰到後頸胎記,整條暗河突然亮起三百盞青銅燈,火光裡浮出密密麻麻的絞刑架。
"當心絞索!"陳小川的煤油燈砸中半空垂下的繩圈,火焰順著浸油的麻繩竄成火龍。阿豹的兄長突然暴起,鐵蒺藜擦著劉天堯耳尖飛過,釘在石壁上組成青龍會暗碼——"血祭時辰到"。
龍鱗嬰兒突然掙破繈褓,指甲暴漲三寸抓向劉天堯咽喉。阿豹的狼牙棒橫掃過來,棒尖挑起的浪花裡泛著芝麻糊的酸餿味:"這崽子喝過老子的血...他媽的認賊作父!"
"是你把毒血喂給他!"殺手兄長撕開胸前皮肉,露出齒輪咬合的機械心臟,"當年你往我藥罐裡摻砒霜時...可想過有今天?"他突然甩出鐵鏈纏住阿豹脖頸,鏈節上刻著二十年前的日期。
劉天堯的砍刀劈斷鐵鏈時,陳小川突然慘叫。龍鱗嬰兒咬住他手腕,尖牙刺破動脈的瞬間,整座地下城的銅鐘齊鳴。血珠噴在絞刑架鐵板上,竟蝕刻出荊棘會的蛇形圖騰!
"他在轉換血脈..."蘇婉拖著半截腸子爬來,手指蘸血在石板上畫符,"快用我的胎盤......"話未說完就被倒垂的絞索勒住脖頸,雙腳在半空亂蹬。劉天堯甩出砍刀斬斷繩索,刀鋒嵌入石壁時震落成捆的舊檔案。
阿豹赤腳踩過滿地血泊,狼牙棒砸碎兄長的機械膝蓋:"那年臘八的砒霜...是替你治病的藥引!"他扯開兄長的衣襟,胸口縫合線裡掉出半塊芝麻糖,"你偷糖給小妹吃...害她咳了整宿......"
龍鱗嬰兒突然發出老k的獰笑,瞳孔裡射出全息投影——二十年前碼頭倉庫,穿唐裝的初代龍頭正給孕婦們分發藥湯。劉天堯的生母端著海碗的手在發抖,湯藥表麵浮著層芝麻糊狀的沉澱物。
"看清楚..."嬰兒的聲帶發出機械摩擦聲,"你們都是老子養的藥人......"
陳小川突然撲到水邊,十指插進淤泥掏出個鐵盒。鏽蝕的盒蓋上用蠟筆塗著三個小人,正是七歲時他們三兄弟在孤兒院畫的"結拜圖"。打開鐵盒的刹那,三百隻紅眼老鼠從暗河湧出,叼著發黑的銅錢擺成八卦陣。
"乾坤移位...快站艮位!"蘇婉的胎盤突然自燃,火光裡浮現地下城逃生圖。阿豹掄起狼牙棒砸向巽位石壁,坍塌的牆體內露出蒸汽管道,噴出的灼熱白霧瞬間燙熟鼠群。
殺手兄長突然抱住阿豹滾進暗河,機械四肢在水底迸發火星。糾纏間阿豹摸到他後頸的刺青——殘缺的盤龍紋缺的那片龍鱗,正與自己胎記的形狀完全契合!
"雙生子..."兄長咳出機油大笑,"當年老k剖開娘肚皮...留了你這個殘次品......"
龍鱗嬰兒的啼哭陡然變調,整座地下城開始傾斜。劉天堯扒住蒸汽管道時,瞥見陳小川正用血在管壁上畫符——竟是老k每次殺人前刻的詛咒圖騰!
"二十年前..."陳小川的斷指在鐵皮上刮出火花,"他就是這樣給我烙上編號......"
三百口銅鐘突然齊喑,龍鱗嬰兒後頸的胎記開始滲血。血珠滾落處,暗河水逆流成漩渦,托起具水晶棺槨。棺中女子雙手交疊放在小腹,無名指戴著與劉天堯同款的銀戒——正是檔案照片裡"已故"的青龍會大小姐!
"娘..."殺手兄長突然掙出水麵,"您明明答應等我帶回弟弟......"
阿豹的狼牙棒停在半空。棺槨中的女子突然睜眼,機械轉動的瞳孔裡射出紅光,在眾人身上掃出條形碼投影。劉天堯的投影下沿多出串小字:"nty037號實驗體,清洗程序啟動。"
暗河儘頭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成排鐵柵欄從水底升起。每根鐵杆都拴著具泡發的屍體,手腕銅鐲刻著在場眾人的生辰八字。阿豹發狠撞向柵欄,卻在屍體堆裡摸到個油紙包——裡麵是半塊長黴的芝麻糖,糖紙上印著"趙記糕點鋪"的地址。
"哥..."他攥著糖塊的手背青筋暴起,"當年你偷糖...是為了給娘上供......"
蒸汽管道突然爆裂,灼熱的鐵片削掉龍鱗嬰兒半片耳朵。那傷口不流鮮血,反而湧出芝麻糊狀的黏液。嬰兒突然暴長三尺,龍鱗覆蓋的手掌拍向劉天堯天靈蓋:"該收網了...我的好兒子......"
喜歡禁區罪證請大家收藏:()禁區罪證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