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的水腥氣混著屍臭直衝鼻孔,劉天堯踹開漂來的浮屍,手裡攥著那枚沾滿黏液的銀戒。阿豹突然跪在淺灘裡,狼牙棒砸中水麵濺起腐臭的浪花:"這戒指內側...刻著小妹的乳名!"
陳小川的煤油燈掃過浮屍群,光束定格在某具女屍的右手——虎口紋著荊棘會的蛇形刺青,指縫卻夾著半片青龍會令牌。蘇婉倚著濕滑的石壁喘息,腹部凸起的胎動印出龍鱗狀的褶皺,刺得她失聲痛哭:"他在長鱗片...這孩子在長鱗片......"
石壁突然炸開蛛網狀裂痕,二十個戴青銅麵具的殺手破壁而出。領頭那人的鏈子槍纏住劉天堯腳踝,槍頭倒刺勾破皮靴,露出腳踝處的盤龍胎記——與浮屍身上的刺青完全一致!
"原來你也是祭品..."殺手的聲音像砂紙磨鐵,"老k從小給你泡的藥浴...泡的就是龍鱗粉......"
阿豹的狼牙棒橫掄過去,砸碎了三個殺手的肋骨。斷裂的骨茬刺穿黑衣,露出皮下機械軸承的寒光。陳小川趁機翻過屍體堆,在浮腫的皮肉夾層中找到份名冊——"清洗計劃"暗殺名單第七頁,赫然印著阿豹的本名"趙海生"!
"放屁!"阿豹赤紅著眼撕碎名單,紙屑卻黏在染血的狼牙棒上重組出小篆文字:"趙氏遺孤,青龍七年投誠。"他的瞳孔裡突然倒映出十歲光景——碼頭上穿唐裝的老者朝他招手,手裡拎著油紙裹的芝麻糖。
劉天堯的砍刀劈開枷鎖,暗河儘頭浮現鐵門輪廓。門環上的銅鎖早已鏽蝕,卻用三十七根臍帶編成鎖鏈纏繞。蘇婉突然撲到門前,胎兒的右臂硬生生捅破肚皮探出,五指成爪嵌入鎖眼——那掌心赫然生著微型盤龍紋!
"他在開鎖..."陳小川的懷表抵住產婦肚皮,"胎心跳動是密碼...頻率在模仿老k的懷表節拍......"
鐵門轟然洞開的瞬間,腥風裹著銅綠味撲麵而來。牆上掛滿褪色的嬰兒繈褓,每塊布料都繡著生辰八字,最中央那塊藍布上濺著芝麻糊的汙漬——日期正是劉天堯生日。
阿豹突然暴喝一聲,狼牙棒劈碎整麵繈褓牆。藏在暗格中的黃銅盒滾落在地,密碼鎖輪盤沾著乾涸的羊水。劉天堯擰斷鎖扣時劃破掌心,血滴在匣中膠片上顯影出驚人畫麵——年幼的林雪正被老k按在紋身椅上,後腰處盤龍刺青滲著血珠。
"騙子...都是騙子......"蘇婉捧著自己脫垂的臟器苦笑。她突然扯斷三根肋骨,用骨尖在石壁上刻出荊棘會暗碼——"他們是雙生子!"
暗室深處傳來鐵鏈拖曳聲,三百口陶甕按星象排列甕口朝外。阿豹的狼牙棒捅破最外側陶甕,醃到發黑的嬰兒屍骸嘴裡叼著船票殘頁——航程終點是劉天堯七歲那年落腳的漁村。
"看見胎記了麼?"戴夜叉麵具的殺手突然出現在穹頂橫梁,"你殺的第一個堂主...後頸龍尾紋是不是缺了片鱗?"他甩出鐵蒺藜擊碎吊燈,火雨紛飛中露出整片刺青背——三百條殘龍拚成完整的盤龍圖騰!
陳小川的螺絲刀紮進殺手腳背,趁機拽下其腰間銅鈴。鈴舌是用人指骨削成,刻著青龍會的血祭密文。他將銅鈴按在產婦肚皮上,胎兒心跳竟與鈴聲產生共振!
整條暗河開始沸騰,浮屍們集體坐直身軀。劉天堯的砍刀劈碎夜叉麵具,露出張與阿豹七分相似的臉——右耳缺損處戴著荊棘會的蛇形耳釘!
"三弟...撿煤渣的日子忘了嗎?"殺手指尖轉著半塊芝麻糖,"那年臘八...你把我推下冰窟窿時......"
阿豹的狼牙棒停在半空,記憶如開閘洪水——貧民窟漏風的窩棚裡,斷腿的兄長把最後半塊糖塞進他嘴裡,自己去黑市當"血包"的雨夜......
"現在你替殺父仇人賣命?"殺手突然咳出黑血,皮膚龜裂處滲出機械油,"瞧瞧這身子...都是拜你效忠的荊棘會所賜......"
石壁轟然坍塌,露出後麵的武器庫。成排獵槍刻著青龍會徽記,彈夾裡填滿淬毒的荊棘刺。劉天堯踹翻火藥桶時發現底層檔案,泛黃的《人體實驗同意書》簽字欄裡,芸娘的指印蓋在"自願獻祭雙子"條款上。
蘇婉的慘叫聲驟然拔高。胎兒完全撕裂子宮,渾身覆蓋龍鱗的人形生物抓著臍帶爬出,瞳孔裡映出整座地下城的3d結構圖。陳小川用接生鉗夾住嬰兒後頸時,手指被鱗片割得鮮血淋漓——那處青色胎記正在蛻變成活靈活現的盤龍刺青!
祭壇突然升起於暗河中央,三百銅鈴無風自鳴。初代龍頭的機械殘軀浮出水麵,胸腔發聲裝置播放著老k的臨終錄音:"乖孫...這場二十年的煙花秀...好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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