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腥的海風裹著柴油味灌入鼻腔,劉天堯蹲在碼頭廢棄起重機後,看著阿豹的軍靴碾碎滿地藤壺。月光下,第三號倉庫的鐵門正在滲血,暗紅色的液體沿著門縫彙入海水,將浪花染成詭異的粉紅。
"這味兒比臭魚爛蝦還衝!"阿豹用袖口捂住口鼻,狼牙棒尖挑開半掩的鐵門。鏽蝕的門軸發出尖銳的摩擦聲,二十具倒吊的屍體隨著海風輕輕搖晃,腳踝處拴著的荊棘會銅鏈正在滴落黑血。
陳小川的匕首擦過門框,刮下一層黏膩的油脂:"是人體脂肪,他們在這煉過油......"話音未落,吊屍突然集體睜眼,腐爛的嘴唇翕動著發出哨音。蘇婉的銀針脫手飛出,釘在最近的屍體眉心,黑血噴濺在牆麵的瞬間,整座倉庫突然響起刺耳的警報聲。
劉天堯拽過蘇婉滾向貨箱堆,三枚弩箭擦著後頸釘入地麵。阿豹的狼牙棒橫掃吊屍,斷肢殘骸如雨墜落,砸在成堆的凍魚箱上迸出腥臭汁液。陳小川的撬棍劈開某具屍體腹腔,泡在胃液裡的防水袋裹著成捆美鈔,第三捆鈔票的封條火漆印正泛著伊莎貝爾家族的青光。
"這他媽是黑金流水線!"阿豹踹翻凍魚箱,魚肚裡滾出翡翠戒指。戒麵刻著的盤龍紋在月光下扭曲,竟與倉庫頂棚的鏽跡拚成完整的青龍會圖騰。蘇婉的白大褂突然被海風吹起,腰間掛著的護士牌反光掃過牆麵,顯影出用脂肪繪製的比特幣符號。
劉天堯的鐵鉤甩上橫梁,攀爬時掌心被鐵鏽割破。血珠滴在下方某具屍體額間,腐肉突然炸開,露出嵌在顱骨裡的微型膠卷。陳小川在貨箱後展開顯影,二十年前的畫麵裡,穿白大褂的老k正將嬰兒遞給桑坤,背景的冷凍艙編號正是nty037。
"十點鐘方向!"安娜的吼叫混著獵槍上膛聲傳來。五道黑影從通風管躍下,武士刀劈開凍魚箱,飛濺的魚鱗在月光下如刀片亂舞。阿豹格殺首名刺客時,扯下的麵罩下露出蘇婉的素描畫像,眼角的淚痣位置分毫不差。
混戰中陳小川撞翻柴油桶,黏稠的液體漫過地麵。劉天堯的打火機擦著褲縫點燃,火焰瞬間吞沒半個倉庫。燃燒的屍油在空中拚出腦機接口簡圖,某個芯片位置正對應他後頸的陳舊刀疤。
"接住這個!"安娜從通風管拋下鍍金鐵盒。劉天堯淩空接住的瞬間,盒麵雕刻的盤龍眼珠突然彈開,露出藏在其中的半塊芝麻糖。糖紙上的油漬印著老k拳館地址,夾層裡卻壓著千夏家族的聯姻契約。
蘇婉突然尖叫著跌入火海,她的護士鞋被融化的屍油黏住。阿豹掄起燃燒的貨箱砸開火焰通路,拽出她時發現其脖頸上插著枚翡翠發簪——正是林雪臥底期間常戴的那支。簪頭的琉璃魚眼突然炸裂,顯影出二十年前的碼頭混戰畫麵,幼年的劉天堯正蜷縮在貨箱裡偷看老k與桑坤交易。
倉庫頂棚突然坍塌,海水裹著燃燒的屍油倒灌而入。安娜的獵槍轟開逃生通道,眾人順著排水管滑向碼頭。劉天堯的掌心被鐵鏽割得血肉模糊,攥著的半塊芝麻糖在血水中融化,糖漬竟在牆麵蝕刻出伊莎貝爾家族的航海路線圖。
"看水下!"陳小川的礦燈照亮渾濁海水。五具拴著鐵錨的屍體正在隨波起伏,腐爛的指節集體指向遠處的燈塔。阿豹的砍刀劈斷某具屍體的鐵鏈,浮屍的腹腔突然炸開,成捆的幽靈船票隨浪花拍上岸邊。
劉天堯撈起某張浸濕的船票,票根處的鋼印顯示這是通往z國k市的死亡航班。乘客名單的首位被血漬暈染,隱約可見"伊莎貝爾"的拚寫殘痕。蘇婉突然劇烈咳嗽,嘔出的黑血在船票上蝕刻出比特幣礦機結構圖,芯片位置正對應她鎖骨下的陳舊槍傷。
燈塔方向忽然傳來汽笛長鳴,桑坤的改裝貨輪撞破濃霧現身。船首像的盤龍獨眼迸出綠光,三百枚翡翠戒指如蝗群般激射而來。阿豹拽過燃燒的貨箱做盾牌,翡翠撞擊鐵皮迸發的火星點燃了泄露的天然氣。
爆炸的氣浪將眾人掀翻在礁石區,陳小川的眼鏡碎成蛛網。他摸到塊棱角分明的金屬牌,海水衝刷後顯出"nty終章計劃"的字樣。劉天堯的砍刀劈開浪花,刀尖挑著的海藻裡纏著半頁實驗報告——受試者編號037的嬰兒照片,與他繈褓中的模樣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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