驟然失去支撐,左腿的劇痛和右腿深處那火山爆發般的撕裂感和灼脹麻癢同時達到頂點!
劉天堯悶哼一聲,身體完全不受控製地向前撲倒!
摔倒的瞬間,他幾乎本能地、也是唯一能動的右手狠狠抓向那支懸在麵前的手杖!
指尖觸到那冰涼的杖身。
骷髏眼眶裡的兩點血紅仿佛猛地亮了一下!
就在這千鈞一發的瞬間!
哢嚓!轟!
仿佛是為了呼應他體內炸開的劇痛和外界強加的屈辱,膝蓋深處猛地傳來一聲隻有他自己能“聽”見的、如同枯枝被生生踩斷的悶響!一股狂暴的、完全不遵循骨骼肌肉軌跡的恐怖力量,如同被困地底岩漿尋到裂隙般,以他的膝蓋骨為炸點,順著神經和血管,瘋狂地向上、向下、向四麵八方的血肉組織爆裂衝擊!
“噗——!”
一大口溫熱的鮮血不受控製地從劉天堯喉頭噴出,正正地、濺了滿手滿身!
與此同時,他握住手杖的右手,在右腿那股詭異爆發的力量驅動下,如同被操控的傀儡手臂,以一種完全不符合身體傾倒姿勢的、帶著失控暴戾的軌跡,握著那支沉重的骷髏金杖,狠狠地向推倒他的那個管家橫掃而去!
快!狠!遠超受傷疲憊之人所能爆發的極限!
管家那張如同焊死的、空洞無表情的臉孔終於破裂了!那雙枯井般的瞳孔裡,第一次映照出那閃爍著暗金骷髏和兩點血紅光芒的杖首呼嘯而來的軌跡!
太快!太突然!
根本來不及閃避!
噗嗤!
一聲極其沉悶、如同木棍砸爛熟透西瓜般的鈍響!
骷髏杖首鑲著金色金屬棱角的部分,狠狠地、精準地砸在管家右側的臉頰顴骨上!巨大的力量瞬間將其變形、下陷!骨裂聲清晰可聞!溫熱的血液混雜著白色的組織飛濺出來,有幾滴甚至濺到了那張鋪著純白桌布、擺滿珍饈的長桌邊緣!
管家枯瘦的身體如同一截被攔腰砸斷的木樁,被這股沛然莫禦的巨力帶得旋轉著飛了出去!
砰!
他轟然砸在冰冷光滑的黑亮大理石地板上,身體抽搐了一下,臉孔一側血肉模糊,顴骨碎裂,一隻渾濁的眼球竟然被砸得半擠了出來!
整個流光溢彩的宴會廳陷入了死一般的凝固!
甜膩的香氣被濃重的血腥味粗暴地衝散。水晶吊燈依舊璀璨,卻仿佛變成了某種巨大怪物冰冷的複眼。剛才還環繞著優雅音樂或許是無聲的),此刻隻剩下那具抽搐屍體喉嚨裡漏氣的、如同破風箱般的“嗬嗬”聲,以及……劉天堯自己粗重痛苦的喘息。
劉天堯拄著那根沾滿了鮮血和腦漿碎骨、此刻卻像活物般貪婪吸收著這些溫熱液體的骷髏金杖,勉強沒有完全摔倒。他半跪在地上,渾身的力氣都被剛才那一下詭異的爆發抽空了。右腿膝蓋深處如同被徹底撕裂攪碎,每一次心跳都伴隨著那團活物凶狠的啃噬!更讓他肝膽俱裂的是——
那手杖……那杖首的骷髏和兩點邪異的紅光……在他雙手握緊杖身的時候,仿佛……有了溫度?一股微弱但清晰的、如同心臟搏動般的脈動感,透過冰涼的杖身傳遞上來,直接撞入他掌心!
像是……和膝蓋深處那活物形成了某種共鳴?!
冷汗瞬間浸透了他的後背,冰寒刺骨!
“精彩!”死寂被一聲突兀的、帶著極度病態興奮的高亢稱讚撕裂。發出這聲音的卻並非主位的克萊斯特老人,而是一個坐在他旁邊不遠處的、身形如同發酵麵團般肥胖的光頭男人。他穿著騷包的紫色亮片西服,脖子上金鏈子粗如拇指。此刻他拍著肥厚的手掌,臉上泛著一種看到鬥獸場裡最血腥一幕的潮紅,眼睛死死盯著劉天堯還在泊泊流血、沾滿汙穢的右腿膝蓋,那裡,厚厚繃帶下的劇烈蠕動似乎仍未停息,甚至……更清晰了一些!
“多麼鮮活的力量!多麼……有‘投資價值’的……創傷!”光頭胖子舔著肥厚的嘴唇,目光像毒蛇的信子,貪婪地在劉天堯的傷腿上舔舐,“克萊斯特,你從哪裡挖來的這件……活體寶藏?!”
克萊斯特老人對管家的慘死毫無反應。他甚至沒有看那具還在微微抽搐的屍體一眼。他那渾濁的、如同積滿灰塵深潭的眼睛,在聽到光頭胖子的驚歎後,緩緩地、緩緩地移向半跪在地、拄著染血手杖、如同瀕死野獸般喘息、眼底深處卻因恐懼和屈辱而燃燒著最後一點怒火的劉天堯身上。
那目光,從審視礦石原胚,驟然變成了……鑒定一件剛剛開出驚天美玉、價值無可估量的絕世珍寶!
“挖掘?”老人枯槁的嘴唇蠕動了一下,發出一聲古怪的、仿佛老樹皮摩擦的嘶啞笑聲,乾澀得讓人毛骨悚然。他那隻搭在膝蓋上的枯瘦手指……微微蜷縮了起來,食指的指甲輕輕地在光滑的絲絨褲料上刮了一下,發出細微到幾乎聽不見的、如同蛇鱗摩擦地麵的“嘶嘶”聲。
“埃裡克,”克萊斯特緩緩開口,渾濁的老眼終於聚焦在劉天堯那條正在激烈蠕動的膝蓋上,嘴角勾起一絲極其緩慢、卻仿佛用刀刻上去的、冰冷而詭異的笑容。
“礦脈……才剛剛成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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