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同一時刻!
“嗡……”
手中的古劍發出了極其低沉的、幾乎難以察覺的嗡鳴!不再是昨夜那高亢的清越震鳴,而更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被驚醒後,從喉嚨深處發出的警告,帶著被擾清夢的不悅與天生的威嚴。
劍柄依舊冰涼,但那股冰涼之下,似乎有什麼東西開始極細微地流動、蘇醒。像是冰封的河流下,終於有春水開始湧動。
陸棠的心一下子狂跳起來,撞得胸口生疼。又是緊張又是激動,血液仿佛在這一刻沸騰起來。
它有反應!
雖然微弱,但確實有反應!這不是她的幻覺!
她強壓下幾乎要破喉而出的驚呼,繼續緩緩抽動劍身。動作輕柔得如同撫摸情人的臉頰,生怕驚擾了這初醒的古老靈魂。
“嗡……”
嗡鳴聲隨著劍身出鞘而逐漸明顯,雖然依舊低沉,卻穩定而持續,如同戰鼓在遠方擂響。劍柄的冰涼觸感也開始變化,一絲極微弱的暖意,如同冬日裡破開冰層的暖流,從劍柄深處滲透出來,順著她的掌心脈絡,一點點向上蔓延,驅散著她四肢百骸的寒意。
更神奇的是,隨著劍身逐漸露出,她感覺周圍空氣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那種一直縈繞在房間裡的、陰冷腐朽的殘留氣息,像是被無形的力量驅散了一般,變得稀薄了許多。原本有些昏暗的房間,光線都似乎更亮了一些?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汙垢被悄然拭去。
她低頭看向那出鞘一寸多的劍身。並非寒光閃閃,那金屬呈現出一種暗沉的、仿佛曆經歲月沉澱的暗金色,上麵蝕刻著複雜而古老的紋路,在光線下若隱若現,如同星辰運行的軌跡,又似神秘的文字,蘊含著難以言喻的力量。她的目光落在那些紋路上,竟感到一陣輕微的眩暈,仿佛看到了時空的漩渦。
就在她全神貫注於手中古劍的變化,心神幾乎要與那低沉的嗡鳴融為一體時——
“叩叩叩。”
敲門聲再次響起,不緊不慢,卻像是一柄重錘,狠狠砸碎了她好不容易營造出的靜謐空間。
蘇晴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棠棠?醒著嗎?我切了水果,要不要吃一點?”
陸棠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手一抖!心神驟然從那種玄妙的狀態中被強行剝離!
“鏘啷!”
古劍脫手落下,重重砸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響。那出鞘一寸的劍身瞬間滑回鞘中,嚴絲合縫。那低沉的嗡鳴和掌心那微弱的暖意如同被利刃斬斷,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再次變回一柄冰冷沉寂、毫不起眼的舊物。
一切發生得太快,仿佛剛才那悸動的暖流、那驅散陰寒的威嚴、那低沉的龍吟,都隻是她瀕臨崩潰下的又一次幻覺。
陸棠看著掉落在腳邊的古劍,又驚又怒,心臟砰砰狂跳,血液衝上頭頂,讓她眼前一陣發黑。隻差一點!隻差一點她就能看到更多,感受到更多!
“棠棠?”門外的蘇晴似乎聽到了裡麵的動靜,語氣更加疑惑,甚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探究,“你沒事吧?我好像聽到什麼東西掉地上了。”
“沒……沒事!”陸棠慌忙彎腰撿起劍,像藏匿贓物一樣飛快地塞回抽屜,用力關上,發出“砰”的一聲。她儘量讓聲音平穩,壓製住嗓音裡的顫抖,“我不餓,你自己吃吧!我……我再睡會兒!”
門外沉默了片刻,那寂靜幾乎要讓陸棠窒息。她死死盯著門板,仿佛能透過它看到外麵蘇晴此刻的表情。
“……哦,好吧。”蘇晴的聲音終於傳來,帶著明顯的失望,但沒再糾纏。腳步聲漸漸遠去,一下下敲打在陸棠緊繃的神經上。
直到腳步聲徹底消失,陸棠才猛地鬆懈下來,後背重重靠在冰冷的床頭櫃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額頭上已是冷汗涔涔。她盯著緊閉的抽屜,眼神複雜,有後怕,有憤怒,但更多的,是一種破土而生的堅定。
不是幻覺。
那嗡鳴,那暖意,那驅散陰寒的感覺都是真實的。
這柄劍,果然是特殊的。它是媽媽留下的希望,是她在無邊黑暗中的唯一依靠,是能刺破這絕望迷霧的利刃。
隻是,要喚醒它,需要特定的條件,需要她全神貫注,需要恐懼或者危險的催化,而且極易被打斷。
她需要更多的時間,更需要一個絕對安靜、無人打擾的環境來嘗試。下一次,她必須更加小心,更加謹慎。
而在這之前,她必須更加小心地隱藏這個秘密,也必須更加警惕地等待。等待下一個夜晚的降臨,等待那陰影再次出現,或者,等待一個絕佳的機會。
夜晚,很快就要再次降臨了。
她死死盯著抽屜,那雙原本帶著驚恐和迷茫的眸子裡,此刻卻燃起了一簇幽暗的火苗。她仿佛能穿透木板,看見裡麵那柄再次沉睡的古劍,感受到那冰層之下湧動的熾熱力量。
下一次,它必須醒來。
否則,她可能就真的完了。
而這一次,她絕不會再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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