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辦公室的那場談話,如同一次心靈的淬火,讓陸棠在挫敗和迷茫中清醒過來。她不再僅僅將訓練視為提升力量的手段,而是開始真正審視自身與力量的關係。
接下來的訓練內容發生了顯著的變化。李不言減少了一部分高強度的能量輸出練習,增加了大量看似“無用”的課程。
第一項,是“靜坐觀心”。
不是在能量充盈的靜心殿,而是在普通的、甚至偶爾會有雜音乾擾的訓練室角落。陸棠需要做的,僅僅是閉上眼睛,長時間地靜坐,不去主動引導能量,也不去思考技巧,隻是純粹地觀察自己的內心。
觀察念頭如何生滅,情緒如何起伏,尤其是在回憶起父母失蹤的焦慮、麵對強大敵人的恐懼、以及力量失控時的慌亂時,身體和能量產生的細微變化。目的不是壓製這些情緒,而是熟悉它們,了解它們如何影響自己,從而在它們出現時,能夠多一份覺察和冷靜。
起初,陸棠覺得這完全是浪費時間,思緒紛亂如麻,根本無法靜心。但堅持幾天後,她開始能夠捕捉到情緒升起的那一刹那,能夠感受到恐懼如何讓能量變得躁動,憤怒如何讓意念失去精準。這種對自身的洞察,讓她有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掌控感。
第二項,是“意誌對抗訓練”。
李不言會利用檔案局的設備,模擬出各種精神乾擾和幻象。有時是直接的精神衝擊,有時是勾起她內心恐懼的畫麵比如父母遇險的幻象),有時甚至是模擬出某種充滿誘惑的低語,許諾給她強大的力量或父母的下落。
陸棠需要做的,不是用力量去擊碎這些乾擾,而是純粹依靠意誌力堅守本心,識破幻象,抵禦誘惑。一次次在精神瀕臨崩潰的邊緣穩住心神,一次次在誘惑麵前做出符合自身原則的選擇。
這個過程比肉體上的訓練更加痛苦和煎熬,每次結束後她都大汗淋漓,精神疲憊到了極點。但她的眼神,卻在這個過程中變得越來越清明和堅定。
第三項,是“極限控製”。
李不言不再要求她追求能量的強大,而是反過來,極力壓製她的能量輸出。讓她嘗試用最微小、最精細的一絲能量,去完成諸如穿透特定層數的薄紙而不損壞後續紙張、或者在不驚動敏感能量探測器的前提下觸發某個機關等任務。
這種極致的控製練習,枯燥無比,卻極大地磨練了她對力量的精細掌控力,讓她明白“力量在於精準,而非磅礴”。
在這個過程中,陸棠與古劍的溝通也進入了新的階段。她不再急於尋求更深層次的共鳴或更強的威力,而是嘗試在靜坐時,將古劍置於膝上,分享自己的心境變化,感受劍身那沉穩古老的韻律對自己心神的安撫。她開始將古劍視為一位靜默的見證者,而非單純的工具。
數周下來,陸棠的外在力量等級或許沒有顯著提升,但李不言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她周身的氣息變得更加內斂、沉穩。那雙眼睛裡的迷茫和急躁褪去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靜的力量感。
一次模擬對抗訓練中,李不言再次設置了觸發她恐懼心理的偷襲。然而,這一次,陸棠在受到衝擊的瞬間,身體雖然本能地緊繃,能量也有瞬間的波動,但她眼神一凜,強大的意誌力迅速壓下了翻湧的情緒,能量流在即將失控的前一刻被強行導回正軌,反手一道凝練的金芒精準地擊潰了虛擬敵人。
整個過程有驚無險,展現出她對自身情緒和力量驚人的把控力。
訓練結束後,李不言看著正在平複呼吸的陸棠,淡淡地說了一句:“圍牆,開始壘起來了。”
陸棠明白他的意思。內心的邊界正在被一磚一瓦地構築。雖然還不夠高大堅固,但基礎已經打下。
她看向手中的古劍,感受到它傳來的、帶著一縷讚許的微弱共鳴。
新的訓練方向,看似繞了遠路,卻是指向真正強大的必經之途。她不再僅僅是一名學習使用力量的學徒,更開始踏上了一條錘煉意誌、守護本心的修行之路。這條路或許更加漫長,但卻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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