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的日子很快到來。顧雋霆親自開車,載著李芷清和兩個孩子,駛向了位於海省周邊縣城的鄉下。車子後備箱裡,塞滿了李子言精心準備的各式禮物——從名貴煙酒、高級保健品,到實用的家用電器、給老人的保暖衣物,甚至還有給可能遇見的鄰裡小孩準備的糖果禮盒,可謂麵麵俱到,極儘周全。
車子駛入一個略顯寧靜的村莊,最終停在一棟顯得有些年頭的白牆小院前。這就是李芷清養父母李國強和張桂芬的家。由於小女兒李芷瑤病情不穩定,需要人時刻看護,老兩口無法像其他村民一樣外出打工,隻能守著家裡的幾畝薄田,種些糧食蔬菜,過著清貧卻也安穩的日子。
聽到車聲,李國強和張桂芬早已迎了出來。兩位老人穿著洗得發舊但乾淨的衣服,臉上帶著淳樸而局促的笑容。看到李芷清一家下車,尤其是看到氣度不凡、身材高大的顧雋霆,他們的眼神裡既有欣喜,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敬畏和緊張。
“爸,媽。”李芷清牽著孩子,上前輕聲叫道。
“外公!外婆!”浩軒和怡語乖巧地跟著叫人。
“哎,哎!好孩子,快進屋,快進屋!”張桂芬連忙應著,手足無措地在圍裙上擦了擦手。李國強則憨厚地笑著,忙不迭地招呼顧雋霆:“姑爺,快請進,家裡簡陋,彆嫌棄。”
顧雋霆神色如常,並未流露出任何審視或嫌棄的表情,他微微頷首,語氣還算溫和:“爸媽,打擾了。”他示意了一下後備箱,“子言,把東西拿進來。”
李子言立刻應聲,開始利落地往後搬禮物。看著那麼多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東西,李國強和張桂芬更是連連擺手,直說“太破費了”、“使不得”。
進屋後,雖然家具陳設簡單,但收拾得十分乾淨。午飯已經準備好,飯菜不算豐盛,但都是自家種的蔬菜、養的雞鴨,是老人能拿出的最好的招待了。一碗金黃的土雞湯,一碟臘肉炒蒜苗,幾樣時令小炒,充滿了樸實的農家風味。
席間,李國強甚至拿出了自己珍藏了好久、平時都舍不得喝的一小壇自家釀的米酒,小心翼翼地給顧雋霆倒上,臉上帶著殷切的期待:“姑爺,嘗嘗,自己家釀的,味道可能比不上外麵的好酒,但喝著暖和。”
顧雋霆沒有推辭,端起粗糙的白瓷碗,嘗了一口。米酒度數不高,帶著淡淡的甜味和糧食的醇香。他點了點頭,給出了一句樸實的評價:“很醇厚。謝謝爸。”
這句簡單的肯定,讓李國強頓時笑開了花,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來。
更讓李芷清感到意外的是李芷瑤。她今天似乎狀態很好,沒有發病的跡象。她安靜地坐在桌邊,甚至還會給浩軒和怡語夾菜。吃完飯,她竟然還偷偷跑回自己房間,拿出了她藏了好久、自己都舍不得吃的幾包小零食,塞到浩軒和怡語手裡,小聲說:“給,弟弟妹妹吃。”
她還主動對著顧雋霆和李芷清笑了笑,雖然笑容有些羞澀和拘謹,但眼神是清明的,輕聲打了招呼:“姐夫,姐姐。”然後便幫著張桂芬收拾碗筷,擦桌子,顯得格外懂事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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