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玨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和破損的衣袍,眼底閃過一絲讚許:“祖神血脈已覺醒,你不僅穩固了封印,更淨化了傅珩殘留的邪力,這份功績,三界會記得。”他抬手一揮,一道金光注入胭脂體內,“這是天道之力,可助你修複傷勢,也能讓你在歸墟中自由穿行。”
胭脂隻覺一股溫暖的力量湧遍全身,疲憊和傷痛瞬間消散大半,她抬頭看向柏玨:“帝君,我……可以回去了嗎?”
“自然。”柏玨點頭,側身讓開道路,“念安在麒麟山等你,你的家人,都在等你回家。”
胭脂眼中瞬間泛起淚光,轉身朝著歸墟出口走去。金光在她身後緩緩消散,歸墟的風依舊吹著,卻不再帶著蝕骨的寒意,反而像是在為她送行。
走出歸墟的那一刻,陽光灑在她身上,溫暖而明亮。遠處的麒麟山在陽光下若隱若現,像一幅溫暖的畫卷。胭脂深吸一口氣,朝著麒麟山的方向快步走去——她想家了,想柳明淵,想念安,想那個充滿溫暖的家。
蒼梧山的暖閣裡,陽光透過窗欞灑在地板上,留下斑駁的光影。柳明淵坐在軟榻上,正逗著懷裡的念安,小家夥穿著一身紅色的小棉襖,小手緊緊攥著他的手指,咿呀學語的模樣可愛極了。清婉坐在一旁,手裡拿著針線,正在為念安縫製一件新的披風,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
“爹爹,阿芷姐姐什麼時候回來啊?”念念趴在柳明淵的腿上,大眼睛裡滿是期盼。
柳明淵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快了,阿芷姐姐很快就會回來了。”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柳明淵心中一動,猛地抬頭望向門口。
胭脂站在門口,身上還帶著歸墟的風塵,卻依舊難掩眼中的喜悅和激動。她看著軟榻上的柳明淵,看著他懷裡的念安,看著一旁的清婉和念念,淚水瞬間模糊了視線。
“明淵,念念,我回來了。”
柳明淵猛地站起身,快步走到她麵前,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裡,聲音帶著哽咽:“阿芷,你終於回來了!”
念安似乎感受到了母親的氣息,伸出小手朝著胭脂的方向揮舞著,咿呀地叫著。清婉放下手中的針線,笑著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念念撲進胭脂的懷裡,緊緊摟著她的脖頸:“娘親,你終於回來了,念念好想你!”
胭脂抱著念念,靠在柳明淵的懷裡,感受著家人的溫暖,淚水無聲地滑落,卻帶著劫後餘生的喜悅。
陽光灑在相擁的一家人身上,溫暖而明亮。暖閣裡的炭火盆燒得正旺,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草藥香和溫馨的氣息。柳明淵輕輕擦去胭脂臉上的淚水,低頭在她額頭印下一個溫柔的吻:“以後,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胭脂點了點頭,緊緊抱著他,感受著他溫暖的懷抱,心中充滿了安穩。她知道,這場漫長的磨難終於結束了,從今往後,他們一家人會永遠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
遠處的天際,陽光正好,微風不燥,仿佛在為這一家人的團聚送上最美好的祝福。而蒼梧山的暖閣裡,歡聲笑語不斷,溫暖的氣息彌漫在每一個角落,久久不散。
夜色像浸了墨的絨布,悄無聲息地覆蓋了蒼梧山。清婉送走最後一位來看望柳明淵的族人,獨自一人踏著殘雪走進自家院落。腳下的積雪被踩得“咯吱”作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
院子中央,一株百年合歡樹靜靜佇立。樹乾粗壯挺拔,枝椏向四周舒展,像一雙溫柔的手臂環抱著整個小院。這是清婉嫁進柳家的第一年,親手種下的。那時柳明淵還陷在失去胭脂的沉淪裡,整日閉門不出,她便在院子裡種了這株合歡,盼著有朝一日,這樹能枝繁葉茂,這院裡能有歡聲笑語。如今雖不是開花的季節,可清婉實在喜愛,便日日用法力溫養著。此刻,滿樹的合歡花正開得熱烈,粉白色的花瓣層層疊疊,像雪又像雲,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暈,空氣中彌漫著清甜的香氣。
本該是一片歲月靜好的模樣,可合歡樹的一根粗壯枝椏上,卻蹲著一隻通體漆黑的烏鴉。那烏鴉羽毛油亮,在夜色中幾乎與枝椏融為一體,隻有一雙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走進院子的清婉。見清婉抬眼看來,它突然張開翅膀,發出兩聲尖銳刺耳的尖叫,像是在傳遞什麼訊息,又像是在挑釁。
清婉的眉頭微不可察地蹙了一下,眼神瞬間冷了幾分。她隻是淡淡地撇了那烏鴉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停下腳步。那烏鴉仿佛被她眼中的寒意震懾,尖叫戛然而止,不安地在枝椏上跳了跳,血紅的眼睛依舊死死地盯著她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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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不再理會它,抬腳快步走向正房。推開房門的瞬間,她下意識地回頭望了一眼合歡樹上的烏鴉,見它隻是蹲在那裡,沒有再異動,才轉身走進房間,順手“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將外麵的夜色與不安,都隔絕在了門外。
房間內沒有點燈,隻有月光透過窗欞,在地板上投下幾道細碎的光影。黑暗中,一道身穿黑色鬥篷的人影正背對著房門,束手而立。鬥篷的下擺拖在地上,與黑暗融為一體,看不清身形,隻能感受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像一塊沉甸甸的寒鐵,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房間裡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清婉站在門口,手還放在門把上,眼神警惕地盯著那道黑色的身影,沒有說話。
房間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月光在黑衣人的鬥篷上流轉,勾勒出冷硬的輪廓。清婉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地蜷起,指尖微微發顫,連帶著袖角的玄色布料都泛起細微的褶皺。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莫名的悸動,緩緩上前兩步,對著那道背影躬身行了一禮,聲音平靜得近乎刻意:“公子。”
黑衣人沒有轉身,鬥篷遮掩下的身形紋絲不動,隻有一道低沉冷冽的聲音從陰影中傳出,像淬了歸墟寒冰的利刃,悄無聲息地劃破寂靜:“清婉,你似乎忘了,有些事,不是你想怎麼做,就能怎麼做的。”
他的語氣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壓,字字落在清婉心頭,讓她脊背微微發僵。
清婉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出淺淡的陰影,掩去眼底複雜的情緒。她沒有辯解,隻是指尖攥得更緊,指節泛白,聲音輕得像月光下的塵埃:“屬下……不知公子所言何意。”
“不知?”黑衣人輕笑一聲,那笑聲裡沒有半分暖意,反而透著幾分譏誚,“你該知道,我讓你留在柳明淵身邊,不是讓你替他赴湯蹈火,更不是讓你忘了自己的本分。”他頓了頓,聲音驟然沉了下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警告,“你走的每一步,做的每一個選擇,都該在既定的軌道上。偏了,亂了,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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