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昭臨渡_三生緣,三生劫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111章 昭臨渡(1 / 2)

洞外的夜色漸濃,月光透過藤蔓的縫隙漏進來,在火堆旁投下細碎的光斑。阿念翻了個身,小手無意識地抓著胭脂的衣角,嘴裡喃喃著“小桃姐姐”,睫毛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痕。

胭脂往火堆裡添了根枯枝,火星劈啪作響,映得她肩胛的傷口泛出暗紅。星辰珠的力量在體內緩緩流淌,像條溫順的溪流,熨帖著斷裂的經脈,隻是那股暖意總也驅不散心底的寒意——魏景湛的人既然在麒麟山布了防,就絕不會隻守著明路,那些看似荒蕪的密林,說不定早被撒了追蹤的蠱粉。

她解下腰間的軟鞭,鞭身上的紫霧已淡得幾乎看不見,卻在火光下泛著層極細的銀光。這是她用狐族精血養的法器,能感知周圍百裡內的靈力波動,此刻鞭梢微微顫動,指向洞外西南方向——那裡有股熟悉的靈力正在靠近,帶著麒麟族特有的聖火氣息,卻比柳明淵的氣息多了幾分陰鷙。

是魏景湛的人?

胭脂瞬間繃緊了神經,將阿念往火堆內側挪了挪,自己擋在前麵,軟鞭悄無聲息地纏上手腕。洞外的腳步聲很輕,像踩在厚厚的落葉上,卻一步不差地朝著山洞的方向來,顯然是循著氣息找來的。

腳步聲在洞口停住了。

胭脂的心跳到了嗓子眼,指尖的靈力凝聚起來,紫霧在鞭梢隱隱浮現。她能感覺到對方就在洞外,靈力沉穩,顯然是個高手,而且……對方並沒有立刻動手,像是在等什麼。

過了片刻,洞外傳來一聲極輕的歎息,帶著點複雜的意味,然後是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輕得像從未出現過。

胭脂握著軟鞭的手緩緩鬆開,後背已被冷汗浸透。那股靈力……很像柳明淵,卻又帶著點說不出的違和感,像是有人刻意模仿他的氣息,卻學不來那份屬於聖火的澄澈。

柳明淵的靈力裡總帶著聖火的暖意,像冬日裡曬透的棉被,哪怕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那份坦蕩。可剛才那股氣息,雖然模仿得極像,深處卻藏著點瘴氣般的陰翳,像被揉皺的錦緞,看著光鮮,摸起來卻硌手。

是錯覺嗎?

她探頭往洞外看了看,月光下的密林靜悄悄的,隻有風吹樹葉的沙沙聲。軟鞭的顫動漸漸平息,西南方向的靈力也徹底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她的幻覺。

阿念又哼唧了兩聲,往火堆邊湊了湊。胭脂縮回身子,重新裹緊了身上的破衫,將女孩摟得更緊些。靈核深處,那半塊桃花玉佩突然微微發燙,與心口的星辰珠遙相呼應,散出極淡的粉色光暈——這是兩塊玉佩靠近時才會有的反應。

柳明淵……在附近?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她掐滅了。他是麒麟族的將軍,此刻多半還在南疆的營地裡清點兵馬,怎麼會跑到這種瘴氣彌漫的密林裡?何況,他若是真的來了,又怎麼會在洞口徘徊不去?

多半是玉佩的共鳴吧,就像當年在青丘,她隔著幾座宮殿都能感覺到他靠近時的暖意。

胭脂苦笑了一下,指尖撫過玉佩上被蝕心蠱啃出的裂痕。時過境遷,有些暖意早就被恨意燒成了灰燼,剩下的這點餘溫,不過是自欺欺人的念想罷了。

火堆漸漸弱下去,她往裡麵加了最後一把枯枝,決定等火勢再小些就滅了它。夜風吹進洞來,帶著股熟悉的甜腥,比傍晚時濃了些——是玄陰教的人常用的“追魂香”,燃著時無色無味,混在煙火裡卻會引蠱蟲聚集。

有人在找她。

胭脂立刻捂住阿念的口鼻,另一隻手掐了個滅火訣。火堆在瞬間熄滅,隻剩下幾縷青煙順著洞頂的縫隙飄出去。她抱起熟睡的女孩,貼著洞壁往深處退,軟鞭重新蓄起紫霧,眼底的警惕比夜色更濃。

洞外傳來翅膀撲打的聲音,越來越近,帶著尖銳的嘶鳴——是玄陰教馴養的“血蝙蝠”,專靠吸食靈力為生,鼻子比獵犬還靈。

這些是謝司衍的餘黨?還是……魏景湛派來的人?

胭脂屏住呼吸,將星辰珠的力量凝在掌心。她現在不能動,一旦靈力外泄,就會被蝙蝠群圍攻,可不動,又遲早會被找到。

就在這時,洞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夾雜著鐵戟破空的銳響,緊接著是蝙蝠淒厲的慘叫,像被什麼東西灼燒了翅膀。那股帶著聖火暖意的靈力再次出現,卻比剛才更盛,帶著股不容置疑的殺意,將蝙蝠群趕得四散奔逃。

胭脂的瞳孔微微收縮。這靈力……分明就是柳明淵!可他怎麼會從南疆趕到這裡?難道南疆的戰事出了變故?

馬蹄聲在洞口停住了。

有人翻身下馬,腳步聲踩著碎石子進來,很輕,卻帶著種讓她心跳失序的熟悉感。月光順著他的身影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挺拔的輪廓,腰間的佩劍懸著塊玉佩,在暗處泛著溫潤的光——那玉佩的形狀、光澤,竟和柳明淵的那半塊一模一樣。

真的是他?

胭脂的呼吸猛地一滯,握著軟鞭的手不自覺鬆了鬆。可下一秒,靈核突然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這股靈力雖帶著聖火的暖意,卻比柳明淵的氣息沉了半分,像淬了冰的烙鐵,燙得人發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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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柳明淵?可他怎麼會從南疆趕到這裡?

她下意識地想迎上去,腳步剛動,就見對方抬起頭來,月光落在他臉上,眉眼輪廓分明,竟和記憶裡的柳明淵分毫不差,隻是眼底少了那份慣有的溫和,多了層深不見底的冷意。

“跟我走。”他開口時,聲音也和柳明淵一般低沉,隻是尾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沙啞,像是許久沒說過話。

胭脂的指尖微微發顫。是他,又好像不是他。柳明淵的聲音裡總帶著點煙火氣,哪怕冷著臉,也藏不住那份護著人的暖意,可眼前這人的聲音,像冰麵碎裂,冷得沒有一絲溫度。

“你……”她剛想問什麼,對方已上前一步,伸手要抓她的手腕。那隻手骨節分明,和柳明淵的手幾乎一樣,隻是掌心沒有常年握槍磨出的厚繭,反而帶著層細膩的薄汗。

就是這瞬間的差異,讓胭脂猛地後退半步,軟鞭重新纏上手腕,紫霧驟然亮起:“你是誰?”

對方的動作頓在半空,眼底閃過一絲錯愕,隨即化為更深的冷意:“謝芷瑜,你連我都不認得了?”

這聲直呼其名的語氣,讓胭脂心頭的警鈴驟然炸開。

柳明淵從不這樣叫她。在青丘時,他叫她“阿芷”,聲音裡總裹著桃花的甜香;後來在南疆重逢,他要麼冷著臉喊“玄陰教的”,要麼在沒人時,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音量,含糊地吐出那個藏了多年的“阿芷”。像這樣連名帶姓、冷硬如冰的稱呼,絕不可能從他嘴裡說出來。

“你是誰?”胭脂的軟鞭在掌心繃得筆直,紫霧順著鞭身緩緩攀升,“魏景湛派你來的?”

柳昭臨的眉峰蹙起,那模樣像極了柳明淵不耐煩時的樣子,卻少了那份藏在眼底的縱容。他盯著胭脂,語氣沒有絲毫掩飾:“我是柳昭臨,柳明淵的孿生兄長。”

胭脂握著軟鞭的手猛地收緊,紫霧在鞭梢劇烈翻湧。

他竟如此直接地承認了。沒有偽裝,沒有試探,仿佛篤定這個身份本身就足以讓她動搖。

“你是柳昭臨?”胭脂握著軟鞭的手猛地收緊,紫霧在鞭梢微微震顫。

她當然知道這個名字。

是柳明淵告訴她的。那年在青丘的演武場,兩人比試著玩,他故意讓著她,被她的軟鞭掃中胳膊,血珠順著甲胄的縫隙滲出來,紅得刺眼。

她嚇得手忙腳亂去掏傷藥,卻被他一把按住手腕。“這點傷算什麼。”他揚著下巴笑,另一隻手毫不在意地抹掉血珠,“我哥小時候跟人打架,被刀劃開半條胳膊,還站著把對方揍趴下了。”

那時她正踮著腳要看他的傷口,聞言愣了愣:“你還有個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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