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傅珩立刻收了部分靈力護在她身前,同時衝柳蒼瀾喊道,“先關閉通天眼!”
柳蒼瀾不敢耽擱,立刻收了咒語,匕首上的光芒熄滅,夜明珠的光暈也漸漸淡去,最終恢複成最初的柔和模樣。祭壇的震動停了,可胭脂的臉色卻蒼白得嚇人,她扶著青石站穩,眼底滿是失落與不甘——明明通天眼成功開了,明明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怎麼偏偏找不到尊主?
傅珩走到她身邊,伸手扶住她的胳膊,指尖傳來的溫度讓她稍稍安定:“找不到不代表他不在,或許他用了什麼秘術屏蔽了蹤跡,我們再從長計議。”
柳蒼瀾也走了過來,擦了擦額上的汗:“通天眼隻能窺探現存的蹤跡,若那傅晏慈藏進了時空裂隙,或是用禁術隱匿了氣息,確實找不到。”
風從麒麟山巔吹過,卷起胭脂鬢邊的碎發,也吹散了祭壇上殘留的靈力氣息。她望著夜明珠恢複平靜的光澤,指尖還留著方才觸碰時的冰涼,心底的失落卻像潮水般反複湧上來——那是她離真相最近的一次,卻終究還是差了一步。
傅珩見她垂著眼,睫毛微微顫動,便伸手將她被風吹亂的頭發彆到耳後,指腹輕輕蹭過她微涼的耳垂:“先下山再說,在這裡久留,容易被靈嫣閣的人察覺。”
傅珩方才的話壓得極低,風一吹便散了,柳蒼瀾壓根沒聽清。他垂著眸站在原地,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金匕首的鞘身,不知在琢磨什麼,眉宇間還凝著通天眼失效後的沉鬱。
沉默在山巔漫了片刻,他才抬手,將那柄還沾著細汗的金匕首緩緩收回鞘中,金屬碰撞的輕響在風裡格外清晰:“通天眼雖沒揪出尊主的蹤跡,但好歹能確定,他沒藏在尋常地界。我回去翻遍宗門古籍,說不定能找到破他隱匿秘術的門道。”
柳蒼瀾的目光落在胭脂蒼白的臉上,又掃過她扶著青石、指節泛白的手,眉頭皺得更緊:“唐家丫頭方才被通天眼反噬,氣血翻湧得厲害,現在下山太冒險。我這祭壇附近有間靜室,鋪了暖玉床,最適合療傷,你們先留下歇一天。”
他話音剛落,傅珩便扶著胭脂往後退了半步,語氣沒半分轉圜的餘地:“不必了,我們還有彆的事要辦,耽擱不得。”
柳蒼瀾一愣,顯然沒料到他會拒絕得這麼乾脆,指了指胭脂泛著冷汗的額頭:“可她現在連站都站不穩!下山的路又陡又滑,你們這時候走,萬一再遇著點意外,豈不是雪上加霜?”
傅珩垂眸看了眼靠在自己臂彎裡、氣息微促的胭脂,掌心悄悄加重了力道,將她護得更穩,聲音卻依舊冷硬:“我們的事,自有安排。她的傷,我會想辦法處理。”
他沒提靈嫣閣半個字——眼下靈嫣閣還不知道他們動用了通天眼,若是留在麒麟山,萬一被對方的眼線察覺行蹤,反而會將柳蒼瀾也卷進來。
柳蒼瀾見他神色堅決,又不肯說要去做什麼,臉色沉了沉,卻還是耐著性子勸:“我知道你們急著找傅晏慈,但也不差這一天。這暖玉床能加速靈力恢複,讓她歇一晚,明日下山至少能有氣力自保。你現在帶她走,彆說辦事,能不能平安下到山腳都難說!”
胭脂靠在傅珩懷裡,聽著兩人的爭執,喉間泛起一絲腥甜,卻還是輕輕扯了扯傅珩的衣袖:“或許……柳前輩說得對,我現在確實有點撐不住。”
傅珩低頭看她,見她眼底滿是疲憊,連唇色都泛著白,心頭的堅決才鬆動了幾分。他沉默片刻,終究還是鬆了口,卻依舊冷著臉對柳蒼瀾道:“隻歇一天,明日一早我們就走。”
柳蒼瀾這才鬆了口氣,轉身往祭壇側後方指了指:“靜室就在那邊,我已經讓人備好了傷藥和安神湯,你們先過去。我去守著山腳,免得有外人闖上來。”說罷,便握著金匕首,大步往山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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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珩扶著胭脂往靜室走,腳步放得極慢,每走一步都要確認她是否穩當。進了靜室,暖意瞬間裹了上來,鋪著暖玉的床榻泛著淡淡的白光,果然比外麵暖和許多。
他小心翼翼地扶胭脂躺下,又拿起一旁的薄毯蓋在她身上,指尖剛碰到她的手腕,就察覺到她體內的靈力還在亂撞,臉色又沉了幾分:“乖乖躺著,我去把安神湯端來。”
胭脂順從地點頭,指尖無意識絞著薄毯邊角,目送傅珩轉身離開的背影,心底像被浸了溫涼的水,纏上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明明該恨他的——那些過往的糾葛、未明的隔閡,都該讓她遠遠躲開才是。可此刻看著他為自己端湯、替自己掖被的模樣,竟連半分抗拒的心思都生不出來。
暖玉床的暖意順著衣料漫上來,一點點熨平體內亂撞的氣血,先前繃得發緊的神經終於鬆了些,濃重的疲憊感便趁機湧上來,壓得她眼皮都發沉。
傅珩端著安神湯回來時,就見胭脂半闔著眼,睫毛在暖玉床的光暈裡投下淺淺的陰影,呼吸也輕得快要融進靜室的暖意裡。他放輕腳步走過去,將湯碗擱在床頭矮幾上,伸手試了試她的額頭——雖還有些涼,卻比在祭壇上時好了些。
“先把湯喝了再睡。”他輕聲喚她,指尖輕輕碰了碰她的臉頰。
胭脂緩緩睜開眼,眼神還有些發蒙,見是他,才慢慢撐著胳膊想坐起來。傅珩連忙伸手扶她,另一隻手穩穩端起湯碗,遞到她唇邊:“小心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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