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歎了口氣,抬手抹了抹眼角——其實早該明白的,從他第一次把胭脂護在身後,從他為了找胭脂在林子裡瘋跑了三天三夜,她就該明白,自己再怎麼努力,也走不進他心裡。
“罷了。”清婉挺直脊背,將藥囊重新提穩,眼底的落寞慢慢褪去,隻剩下一絲不易察覺的苦澀,“我隻要守好柳家,做好這個柳夫人,便夠了。”
她轉身往臨時據點走,腳步比來時沉了些。路過院角堆放的藥粉時,她停下腳步,叮囑弟子:“把這些驅散瘴氣的藥粉分裝好,再備些禦寒的棉衣,若是少主傳訊回來,也好第一時間送過去。”
弟子應了聲,她卻沒再多言,隻是望著西北方向的霧色,沉默了片刻,才繼續往前走。有些事,她管不著,也不該管,她能做的,不過是在他身後,守好這最後一處安穩罷了。
柳明淵騎著馬,幾乎是晝夜不停地往黑鬆林趕。沿途的風帶著山林的寒氣,刮得他臉頰生疼,可他連眼睛都不敢多眨——他怕錯過任何蛛絲馬跡,怕傅珩真的帶著胭脂逃得無影無蹤。
直到第三日傍晚,他終於趕到黑鬆林邊緣。剛勒住馬,就聞到空氣中隱約飄著一股熟悉的草藥味——那是胭脂常用的止血草的味道。他心頭一緊,立刻翻身下馬,循著草藥味往林子裡走。
黑鬆林裡樹木茂密,光線昏暗,地上積著厚厚的落葉,踩上去“沙沙”作響。他走得極輕,目光警惕地掃過四周,生怕驚動了傅珩。走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草藥味越來越濃,前方不遠處竟隱約傳來女子的低吟聲。
“阿芷?”柳明淵壓低聲音,腳步放得更輕,緩緩朝著聲音來源靠近。
繞過一棵粗壯的古鬆,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驟縮——“胭脂”被綁在一棵鬆樹上,臉色蒼白,嘴角還帶著血跡,身上的衣裙也劃破了好幾處,顯然受了傷。而傅珩就站在她身旁,手裡握著一把匕首,匕首的尖端正抵著胭脂的脖頸。
“柳明淵,你來得倒是挺快。”傅珩聽到腳步聲,緩緩轉過身,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笑,“不過,你以為憑你一人,能救走她嗎?”
“胭脂”看到柳明淵,眼中瞬間泛起淚光,卻強忍著沒哭出聲,隻是虛弱地開口:“明淵,彆過來……他設了陷阱,周圍有他的人……”
柳明淵盯著傅珩抵在“胭脂”脖頸上的匕首,指尖攥得發緊,聲音冷得像冰:“傅珩,放了她。你要的是我,我跟你走,彆傷她。”
“哦?”傅珩挑了挑眉,匕首又往“胭脂”脖頸處送了送,留下一道淺淺的血痕,“你倒挺有骨氣。不過,我要的可不止是你——我要你麒麟族的鎮族之寶,還要你當著我的麵,廢了自己的靈力。否則,我現在就殺了她。”
柳明淵看著“胭脂”脖頸上的血跡,心臟像被一隻手緊緊攥住,疼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他知道傅珩心狠手辣,絕不會輕易妥協,可廢了靈力,他就再也護不住“胭脂”,更彆說對抗傅珩了。
就在他兩難之際,“胭脂”突然用力掙紮了一下,朝著傅珩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傅珩吃痛,匕首脫手落在地上。“胭脂”趁機往柳明淵的方向撲去,卻被傅珩一把抓住頭發,狠狠甩在地上。
“不知死活的東西!”傅珩怒喝一聲,抬腳就要往“胭脂”身上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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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柳明淵猛地衝上前,一把將傅珩推開,將“胭脂”護在身後。他看著“胭脂”蒼白的臉,眼底滿是心疼,低聲道:“彆怕,我來了。”
傅珩站穩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臉上的嘲諷更濃:“柳明淵,你以為你能護得住她?今日,你們兩個都彆想走!”
說罷,他吹了一聲哨子。瞬間,四周的林子裡傳來“沙沙”的聲響,十幾個黑衣人手握長劍,從樹後走了出來,將柳明淵和“胭脂”團團圍住。
柳明淵將“胭脂”護得更緊,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目光銳利地掃過四周的黑衣人,聲音堅定:“想傷她,先過我這關。”
長劍出鞘的“錚鳴”聲在林間響起,柳明淵將“胭脂”護在身後,劍身映著昏沉的天光,泛著冷冽的光。他目光掃過圍上來的黑衣人,每一個都氣息沉凝,顯然是傅珩精心挑選的死士,今日這場仗,怕是難打。
“明淵,你彆管我,你快走!”“胭脂”抓著他的衣袖,聲音帶著哭腔,眼眶通紅,“他們人太多了,你打不過的!”
柳明淵卻沒回頭,隻是反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聲音沉穩:“我說過,會帶你走,就絕不會食言。你乖乖躲在我身後,彆出來。”
話音剛落,為首的黑衣人便提著劍衝了上來,劍尖直刺柳明淵心口。柳明淵側身避開,手腕翻轉,長劍橫掃,直逼對方咽喉。黑衣人反應極快,立刻收劍格擋,“當”的一聲脆響,火花在劍刃相擊處迸發。
其餘黑衣人見狀,也紛紛上前圍攻。一時間,林間劍影交錯,兵器碰撞的聲響不絕於耳。柳明淵既要護著身後的“胭脂”,又要應對四麵八方的攻擊,漸漸有些吃力。他的手臂被劍劃開一道口子,鮮血順著衣袖往下流,滴在地上的落葉上,暈開一小片暗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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