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薏隻是掃了眼,便撤開了視線,“是嗎,那恭喜你了。”
她挽著斐硯舟的手臂,淡淡轉身。
宋美婷咬牙,這種一拳頭打在棉花上的感覺,讓她很不好受。
要知道,為了從女傭那裡拿到她的頭發,她可是花光了手上所有的錢。
不僅通過了南宮家的認可,入了族譜,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小公主。
還被宋家認為義女。
畢竟,南宮家可是K國的皇族,多少人想攀都攀不上呢。
她自認為搶走了一切。
可當她欣喜若狂地衝到她麵前,炫耀她得到的一切,想讓她羨慕嫉妒恨的時候,宋初薏卻依然端著一副看白癡的樣子看她。
好像在無聲宣告,她拚儘全力得到的一切。
她根本不屑一顧。
可惡!
她就不信她真的無所牽掛。
她一定會奪走她喜歡的一切,讓她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向她求饒!
宋初薏不知道宋家發生的那些彎彎繞繞,這段時間她都待在家裡養傷。
連手機都基本處於關機狀態。
當然,家裡有監控,斐硯舟可以隨時看到她,有事情也會讓傭人告訴她。
每天醒來有精神了,她就坐在陽台織圍巾,看著外麵絮絮落下的秋葉。
一點一點舔舐傷口,然後把心臟裡所有的事情像倉鼠搬家一樣清空,打扮得乾乾淨淨的,漂漂亮亮的,把丈夫完完全全放進來。
這是她贖罪和懺悔的方式。
邊上,斐硯舟擔心地看著她。
小姑娘彎著眼睛,像挽了星辰的月牙湖,但他知道她並不開心。
她肩膀上好像扛著什麼很重的東西,卻小心翼翼地藏好,不讓他知道。
是棄她如敝履的宋家,還是被捷足先登的南宮家?
他斟酌著詞彙,“宋美婷已經離開宋家,入了南宮家族譜。”
宋初薏眉頭微皺。
斐硯舟順著說下去,“聽說親子鑒定報告顯示她和宋家沒有任何關係,不過,倒是被宋家認為了義女。”
他頓了下,“如果你想回宋家,我陪你一起。”
在他印象裡,初薏是一個很重感情的人。
不管這一世,還是上一世她都沒接觸過南宮家,如果不是南宮家,那肯定是因為宋家的事。
可讓他意外的是,妻子低下頭搖了搖,“已經不重要了。”
她不會再為宋家做事,亦不會再幫他們傷害丈夫。
想到什麼,她自嘲地笑了笑,“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很冷漠無情。”
在無人看見的角落,她低頭咽下眼淚。
作為一個罪人,她不應該渴求憐憫和原諒。
丈夫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
雖然她對丈夫的病情了解得不多,大多是打聽來的。
但她沒有任何懷疑。
因為她偷看過丈夫的檢查報告,上麵說他哮喘嚴重,隻能再活五到十年。
她想好好陪丈夫走完最後的時光,彌補上一世的遺憾。
斐硯舟安靜地跟在她身後。
“乖,怎麼了。”
他輕撫她發絲,“是不是最近陪你少了,等忙完這段時間,就帶你去看漂亮的極光,嗯?”
“好。”
“對不起,我精神好像生病了,我也不想這樣的。”
宋初薏說著,眼淚又控製不住地往外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