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自己的胳膊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可鐵匠看著那鐵條,卻搖了搖頭:“寒霜小子,光使蠻力不行啊!
你看這鐵,被你砸得坑坑窪窪,力道是散了!得把力凝住,順著一個地方,一點點把它捶打成型!你看我!”
鐵匠接過鐵錘,吸了口氣,手臂肌肉賁張,但落錘時卻異常沉穩、精準,每一錘都落在關鍵處,力量透入鐵條深處,那鐵條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規整、堅韌起來。
張寒霜瞪大了眼睛,看著鐵匠的動作,又低頭看看自己紅腫的拳頭,想起了師父說的“凝的是勢,是力,是意,於一拳之中”。
他之前練拳,隻知將寒氣往拳頭上堆,卻從未想過如何讓這股力量像鐵匠打鐵一樣,凝聚、滲透、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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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握緊拳頭,不再盲目地對著樹樁猛砸,而是模仿著鐵匠落錘的那種感覺,將意念和那絲微弱的寒流極度壓縮,然後緩緩地、堅定地“印”在樹樁上。
這一次,樹樁表麵沒有出現明顯的裂痕,但被擊中的那一點,木質卻瞬間變得灰暗、酥脆,仿佛內部的結構被一股極寒的力量從根源上破壞了!
傍晚,三個小家夥拖著疲憊卻帶著一絲興奮的身體回到王飛麵前。他們各自講述了今天的經曆和那一點點模糊的領悟。
王飛靜靜地聽著,臉上看不出喜怒,直到三人說完,他才緩緩開口:“道在螻蟻,在稊稗,在瓦甓,在屎溺。”注:語出《莊子·知北遊》)
三個孩子懵懂地看著他。
“意思是,天地間的道理,無處不在。”王飛解釋道,“並非隻有閉關打坐、誦讀經文才能悟道。
耕田、織布、打鐵,萬事萬物運行,皆有其理。
風神腿的靈動的在竹林風聲裡,排雲掌的綿厚在織布梭機裡,天霜拳的凝聚在鐵匠錘下。你們今日所感,便是入門之始。”
他目光掃過三個若有所悟的徒弟:“修煉,不是脫離塵世,而是融入塵世,於平凡處見真章。
從明日起,半日勞作,半日練功,將你們的領悟,融入到招式之中。”
“是!師父!”三個孩子齊聲應答,眼神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明亮。
接下來的日子,炎黃城內出現了奇特的景象。
李驚風在田間奔跑送水時,腳步變得愈發輕靈難測,水桶裡的水晃都不晃;
周流雲在織布時,氣息愈發悠長沉穩,紡出的線均勻得讓老婦人都嘖嘖稱奇;
張寒霜在幫著搬運建材時,不再吭哧吭哧地用蠻力,而是能巧妙地調動氣息,將沉重的石塊穩穩當當地放到指定位置。
他們的修為並未突飛猛進,但根基卻在日常的勞作中,被打磨得異常紮實。
那層阻礙他們真正理解功法意境的薄膜,在生活的砥礪下,正一點點變薄。
而王飛自己,也並未閒著。他除了處理城務、指導徒弟,更多的時間則投入到了對那簡陋“預警陣法”的改進和對“混元初掌”的深入鑽研上。
他隱隱感覺到,風、雲、霜三絕的融合,其關鍵或許並不僅僅是力量的疊加,更在於三種截然不同“道”的平衡與統一。
這需要時間,需要積累,更需要機緣。
這一夜,月明星稀。王飛獨自站在了望塔頂,感受著夏夜微涼的風。
城內,大部分燈火已經熄滅,隻有巡邏隊員規律的腳步聲偶爾傳來。城外,山巒沉默,一片靜謐。
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掌心之中,無形的氣流緩緩盤旋,時而如微風拂過,時而如薄雲舒卷,時而又有一絲冰晶般的寒意一閃而逝。
風雲霜的種子已經播下,正在這片屬於凡人的土地上,悄然生長。
前路依舊莫測,但希望,已然在這片夜色中,如同微弱的星火,堅定地閃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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