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完最後一顆螺栓，陳默小心地掀開主軸箱的外殼，一股帶著鐵鏽味的機油味撲麵而來。裡麵的景象比預想的還糟：傳動齒輪的齒麵磨得坑坑窪窪，卡著好幾片金屬碎屑；軸承外圈布滿鏽跡，轉動時發出“沙沙”的摩擦聲；就連連接主軸的皮帶輪，都有一道深深的劃痕。
“這……這還能修嗎？”王老板看著裡麵的零件，聲音又開始發顫。陳默沒急著回答，伸手從工具箱裡拿出遊標卡尺，激活了“初級鍛造術”的另一個效果——精度校準。指尖的微光落在卡尺和齒輪上，麵板上瞬間跳出數據：“齒輪齒麵誤差0.4，軸承間隙超標0.2，需打磨齒麵、更換軸承密封圈。”
“能修。”陳默放下卡尺，拿起砂紙蘸了點煤油，“先把齒輪上的碎屑清理掉，再把磨平的齒麵打磨到標準誤差，軸承清洗後換個密封圈就行。”他蹲在主軸箱前，左手扶著齒輪，右手拿著砂紙輕輕打磨，微光隨著砂紙的移動在齒麵上流轉，原本模糊的齒痕漸漸變得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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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湊在旁邊，手裡拿著筆記本，跟著遊標卡尺的讀數念：“誤差0.3……0.2……0.1……”當讀數停在“0.03”時，他猛地攥緊了筆記本：“小陳，這精度！比新齒輪還準啊！之前那師傅說誤差控製在0.1就不錯了，你這……你這手藝真是絕了！”
張大爺也湊過來看，指著打磨後的齒輪：“你看這齒麵，光溜溜的，跟用機床銑過似的！小陳，你以後彆送外賣了，就乾維修，保準能火！”陳默笑了笑，手裡沒停——他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手藝，是係統技能給的底氣，也是他“技能變現”的第一步。
半個多小時後，清理乾淨的齒輪重新裝回主軸箱，新換的軸承密封圈也安裝好了。陳默拿起新皮帶，繞在輪盤上，調整好鬆緊度，然後站起身：“王叔，試試啟動？”王老板趕緊跑過去，手指哆嗦著按下開關——機床先是發出一陣輕微的嗡鳴，接著主軸平穩轉動起來，沒有一絲雜音，輪盤上的皮帶也轉得均勻。
“轉了！真轉了！”王老板激動得直拍大腿，抓起一塊廢鐵塞進卡盤，車刀落下，很快就削出一個光滑的圓柱，他拿尺子量了量，尺寸分毫不差。“小陳，你救了我這店啊！”他轉身就往抽屜跑，要拿維修費，卻被陳默攔住了。
“王叔，先不急這個。”陳默指著主軸箱底部，剛才拆外殼時，他發現那裡卡著個小小的金屬環，“您看這個，是機床裡的零件嗎？”王老板拿過金屬環，翻來覆去看了半天，臉色突然變了：“這是……這是機床鎖止環的碎片！但咱這機床的鎖止環是銅的，這碎片是鐵的，而且上麵還有個‘凱’字！”
陳默的心猛地一沉——“凱”？趙凱的“凱”！他趕緊拿出之前藏在兜裡的“趙”字金屬片，放在一起比對，發現兩片金屬的材質一模一樣，邊緣的磨損痕跡也能對上。王老板看著這兩片金屬，突然想起什麼：“前幾天趙凱來店裡，說想看看機床，我沒在意，他是不是那時候把這東西塞進去的？”
陳默攥著兩片金屬，指尖發涼。就在這時，店門口傳來一陣腳步聲，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王叔，聽說你家機床壞了？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陳默抬頭，正好對上趙凱似笑非笑的眼神——趙凱怎麼會這時候來？他是來確認機床沒修好，還是有彆的目的？
第24章機床轉了！王老板給我五千塊維修費
趙凱的聲音剛落，人就跨進了五金店。他原本臉上帶著看熱鬨的笑，可目光掃到轉動的機床時，笑容瞬間僵住，腳步也頓在了門口——那台昨天還歪著主軸、連維修師傅都搖頭的車床，此刻正平穩運轉，車刀劃過金屬的“沙沙”聲清晰入耳，和他預想中“徹底報廢”的景象完全不一樣。
“王、王叔，這機床……”趙凱湊上前，眼神裡滿是難以置信，手指下意識地摸向機床主軸，卻被王老板一把攔住。王老板現在看趙凱的眼神帶著警惕，想起剛才那兩片刻著“趙”和“凱”的金屬碎片，語氣也冷了幾分：“托小陳的福，修好了。你不是來看熱鬨的嗎？現在看完了？”
趙凱被噎了一下，尷尬地收回手，目光轉向陳默，帶著幾分不屑：“陳默？你會修機床？彆是瞎貓碰上死耗子，暫時轉起來，過會兒又壞了吧？”他說著就要去碰機床的開關，想故意打斷運轉，卻被陳默抬手擋住。
“趙先生要是沒事，就彆妨礙王叔乾活了。”陳默的語氣很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度，“這機床剛修好，精度還在校準，要是被碰壞了，你賠得起嗎？”趙凱看著陳默眼底的冷意，又想起上次在電動車棚被陳默掰彎鋼管的事，手縮了回去，嘴裡卻還硬著：“誰要賠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王老板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之前趙凱來看機床時形跡可疑，現在又陰陽怪氣，心裡的懷疑更重了。他把那兩片金屬碎片拿出來，放在趙凱麵前：“趙凱，你前幾天來店裡，是不是碰過機床主軸箱？這東西怎麼會在裡麵？”
趙凱看到金屬碎片上的字，臉色瞬間變了，眼神躲閃著說：“我、我就是看看，沒碰裡麵的零件！誰知道這是什麼東西！”說完他不敢再停留，含糊地說了句“我還有事”，轉身就快步走出了五金店，連門都沒關。
看著趙凱落荒而逃的背影，王老板氣得直跺腳：“肯定是他搞的鬼！難怪機床突然壞了，原來是故意塞了東西進去！小陳，多虧了你，不然我這店真被他毀了！”陳默沒接話，心裡卻清楚——趙凱這次沒討到好，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以後開維修店，還得防著他使絆子。
這時，機床加工完了王老板手裡的廢鐵，陳默按下停止鍵，主軸平穩停下。他檢查了一遍主軸箱和皮帶輪，確認沒有問題後，才對王老板說：“王叔，機床修好了，後續用的時候注意定期給齒輪上油，彆加工太硬的金屬，應該能用上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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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連連點頭，轉身就往櫃台跑，拉開抽屜翻了半天，拿出一遝用橡皮筋捆著的現金，數都沒數就往陳默手裡塞：“小陳，這是五千塊！你拿著！要不是你，我這店就倒閉了，這點錢不算什麼！”
陳默趕緊把錢退回去，手裡隻抽了兩千塊出來：“王叔，太多了。我修這機床也就花了兩個多小時，用的零件也是您店裡現成的，兩千塊足夠了。而且我接下來想自己開家維修店，這兩千塊當啟動資金正好，多了我也不能要。”
“這怎麼行！”王老板急了，又把剩下的三千塊往陳默手裡塞，“你這手藝，五千塊都少了！那些專業師傅開口就要八千，還修不好！你要是不收，叔心裡不安！”兩人推讓了半天，陳默實在拗不過，隻好收下兩千塊，把剩下的三千塊放回王老板抽屜：“王叔，您要是真想謝我，以後我開維修店，您多幫我介紹點客戶就行。”
王老板這才作罷，拍著胸脯保證：“沒問題！咱這一片街坊都認識我，我明天就幫你宣傳！你要找店鋪、進零件，也儘管跟我說，叔認識不少人，能幫你省點錢！”旁邊的張大爺也跟著說：“小陳，我家那台舊電風扇早就轉不動了，等你開店了，第一個找你修！”
陳默握著手裡的兩千塊現金，心裡踏實又溫暖。這是他靠“初級鍛造術”賺到的第一筆正經維修費，和之前送外賣的辛苦錢、賣銅錢的“撿漏”錢都不一樣——這是他“技能變現”的真正開始，也是他擺脫過去困境的第一步。
他和王老板、張大爺又聊了會兒，約定好後續幫忙宣傳的事，才揣著錢走出五金店。剛拐過街角，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彈出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陳默，彆以為修好了機床就了不起。你想開店？沒那麼容易。”
陳默停下腳步，攥緊了手機。不用想，這肯定是趙凱發來的。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小區門口，正好看到趙凱站在樹蔭下，手裡拿著手機，正對著他的方向冷笑。四目相對的瞬間，趙凱還故意比了個“等著瞧”的手勢，然後轉身走進了小區。
陳默捏著手裡的兩千塊，指節微微發白。他知道，趙凱的威脅不是空話——接下來找店鋪、裝修、進貨，趙凱肯定會想方設法使絆子。但他沒有退縮，反而更堅定了開維修店的決心：就算趙凱再搗亂，他也能用自己的技能，一步步把店開起來，真正在這座城市站穩腳跟。隻是他沒想到，趙凱的動作會來得這麼快，第二天就給了他一個“下馬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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