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門在書架後麵。”淩隊長扳動書架上的《礦脈圖譜》,整麵牆突然向內滑開,露出黑漆漆的通道,“守衡者的資料顯示,老廠長當年為了研究界心,在這裡挖了條私人礦道。”
鐵手率先走進去,機械臂上的探照燈照亮了陡峭的台階:“能量探測器爆表了,界心肯定就在下麵。”
陳默最後一個進入通道,轉身時無意間掃過辦公桌。桌麵上放著一個打開的筆記本,最後一頁用鉛筆寫著幾行字,墨跡已經發灰:
“雙心相斥,非災即劫”
“守心之法,不在控能,在識己”
“若見同源影,當斷則斷”
字跡是老廠長的,可最後那句“若見同源影”讓陳默的心臟猛地一縮。他想起界心晶體裡那張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想起剛才在大廳裡差點被吞噬的意識,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
通道儘頭是個寬敞的地下溶洞,鐘乳石上鑲嵌著發光的源鐵礦,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同幻境。溶洞中央的石台上,懸浮著一塊人頭大小的黑色晶體,表麵流淌著金色的紋路,正是真正的界心。
可陳默的目光卻被石台前的人影吸引了。那人穿著守衡者的製服,背對著他們,手裡拿著一枚源鐵銘牌,正是礦影當初交給陳默的那一塊——它怎麼會在這裡?
“你終於來了。”那人緩緩轉身,露出一張與陳默記憶中完全不同的臉——左半邊是礦影那張布滿傷疤的臉,右半邊卻光滑如玉,與陳默自己的臉彆無二致。
更讓他毛骨悚然的是,那人的胸口,也有一道與他相同的裂紋印記,正在隨著界心的光芒跳動。
“礦影……是你?”陳默握緊斷蝕刃,體內的雙能量開始失控,“你到底是誰?”
礦影——或者說這個詭異的存在——舉起手中的源鐵銘牌,嘴角勾起與界心晶體裡那張臉如出一轍的微笑:“我是礦脈的第一任容器,也是……你的影子。”他將銘牌拋向界心,“老廠長以為把界心藏在這裡就安全了?他不知道,從你握住雙心石的那一刻起,真正的獻祭就已經開始了。”
源鐵銘牌接觸到界心的瞬間,整個溶洞開始劇烈搖晃。陳默腳下的地麵裂開縫隙,暗紅色的能量從地底噴湧而出,與洞頂源鐵礦的金色光芒交織成巨大的漩渦。他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強行抽離,那個潛藏在腦海深處的母礦低語變得無比清晰:
“選擇吧,是成為新的容器,還是讓整個世界跟著你一起崩塌?”
礦影的身影在漩渦中逐漸變得透明,隻剩下那張與陳默相同的右臉,在光芒中對著他無聲地說著什麼。陳默突然讀懂了那個口型——不是威脅,也不是蠱惑,而是三個字:
“救……自己……”
溶洞的震動越來越劇烈,頭頂的鐘乳石開始墜落。淩隊長和鐵手被能量漩渦困住,根本無法靠近。陳默看著懸浮的界心,看著那塊與自己命運糾纏的黑色晶體,突然想起老廠長筆記本上的話:“守心之法,不在控能,在識己。”
他到底是誰?是陳默,是礦脈選中的容器,還是……某個早已被安排好的棋子?
這個問題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界心突然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將他整個人吞噬。在徹底失去意識前,陳默感覺到掌心的雙心石與界心產生了共鳴,而胸口的裂紋印記,正順著血管爬向心臟的位置。
他好像聽到了孫明的呼喊,聽到了淩隊長的槍聲,聽到了鐵手的怒吼,可這些聲音都在迅速遠去,取而代之的,是自己心臟的跳動聲——不,是兩顆心臟的跳動聲,一顆屬於他自己,一顆屬於……那個潛藏在意識深處的“同源影”。
當光芒散去時,溶洞裡隻剩下懸浮的界心和三道被困在能量漩渦中的身影。陳默消失了,仿佛從未出現過,隻有他掉落的斷蝕刃插在石縫裡,刀刃上的金紅光芒正在緩慢褪去,露出底下暗金色的源鐵本質,上麵刻著兩個模糊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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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心”。
第55章:心界交鋒,影刃同歸
界心的光芒褪去時,陳默發現自己站在一片流動的星雲裡。
腳下是翻滾的金色源鐵熔流,頭頂是暗紫色的蝕界能量雲,兩種力量在他身側交織成螺旋狀的光帶,卻沒有像往常那樣互相吞噬,反而溫順得像被馴服的河流。他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裂紋印記仍在跳動,但顏色變成了純粹的銀白,像是將金與紅兩種色澤徹底中和。
“這裡是界心的意識領域。”礦影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他半邊傷疤臉在星雲中若隱若現,手裡把玩著那枚源鐵銘牌,“母礦用三千年記憶構建的牢籠,每任容器覺醒時都會來到這裡。”
陳默轉身時,斷蝕刃自動回到掌心。刀刃此刻呈現出奇異的透明質感,能清晰看見裡麵流動的雙能量:“你說你是第一任容器,那為什麼會變成礦影?”
“因為我拒絕成為傀儡。”礦影突然將銘牌擲向金色熔流,銘牌沉入其中的瞬間,無數幅畫麵從熔流中升起——穿著獸皮的古人將心臟埋進礦脈,中世紀的煉金術士用源鐵打造囚籠,民國時期的礦工在礦道裡刻下“守心”二字……最後定格的畫麵是二十年前的宏業廠,年輕的礦影被綁在手術台上,胸口插著連接界心的能量管。
“老廠長救了你?”陳默注意到畫麵裡周正宏舉著源鐵斧頭劈開了能量管,斧刃上沾著的血珠與自己掌心的血痕驚人地相似。
礦影的傷疤臉突然扭曲:“他救的不是我,是他自己的執念。周家人世代都是母礦選中的容器,周正宏以為毀掉能量管就能斬斷宿命,卻不知道我的意識已經被界心撕碎——一半困在礦脈裡,一半成了你的影子。”他指向陳默的手腕,“你掌心的雙心石,其實是用我的半顆心臟煉化的。”
陳默猛地攥緊拳頭,雙心石傳來尖銳的刺痛。他終於明白為什麼每次觸碰石麵,都會看到不屬於自己的記憶碎片——那些是礦影殘存的意識。
“所以你讓我‘救自己’,其實是想讓我幫你奪回完整的意識?”
“不。”礦影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身體開始透明化,“母礦意識正在吞噬界心領域,它需要你的雙能量徹底激活礦脈。一旦成功,全球的源鐵礦都會變成蝕界裂隙的入口——包括你體內的這顆心臟。”
隨著他的話音,頭頂的蝕界雲突然翻湧,無數道暗紫色的觸手垂落,像毒蛇般纏向陳默的四肢。他揮刀斬斷觸手,卻發現斷口處立刻滋生出更多觸須,上麵還沾著熟悉的暗紅色紋路——與周正清心臟碎片的紋路一模一樣。
“這些是曆代容器的絕望凝結成的。”礦影的身影越來越淡,隻剩下右半邊與陳默相同的臉,“你看,那是試圖用信仰壓製母礦的祭司,那是想用科學解析界心的學者……他們都失敗了,因為他們總想消滅其中一種能量。”
陳默的腦海裡突然閃過老廠長的筆記本:“守心之法,不在控能,在識己。”他停下揮刀的動作,任由那些觸手纏上身體。奇異的是,當觸須接觸到他胸口的銀白印記時,竟像遇到陽光的冰雪般開始消融。
“你在做什麼?”礦影的聲音帶著驚愕。
“我在想,為什麼源鐵和蝕界能量一定要對立。”陳默閉上眼睛,任由體內的雙能量自由流動。金色從左心室湧出,紅色從右心室升起,在胸腔中央交彙成銀白的漩渦——與胸口的印記同色,“老廠長說守心是守本心,可我的本心,就是同時擁有這兩種力量。”
他猛地睜開眼睛,斷蝕刃化作銀白的光鞭,將所有觸手纏繞成球。那些由絕望凝結的觸須在白光中劇烈掙紮,卻最終化作點點星光,融入陳默的意識領域。他能感覺到無數細碎的記憶碎片湧入腦海——有祭司的虔誠,有學者的執著,還有礦影被囚禁時的痛苦。
“這才是雙心同體的真正形態……”礦影的聲音裡帶著釋然,右半邊臉化作一道光流,射向陳默的眉心,“我殘存的意識能幫你暫時壓製母礦,但記住,當銀白印記變成純黑的那天,就是它徹底蘇醒之時。”
光流融入眉心的瞬間,陳默的意識領域劇烈震顫。金色熔流與蝕界雲開始急速旋轉,最終在他腳下形成太極般的圖案。界心的輪廓在圖案中央緩緩浮現,表麵不再是冰冷的黑色,而是流轉著銀白光芒,與陳默胸口的印記遙相呼應。
“找到你了。”陳默伸手觸碰界心,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像是在觸摸另一個自己。
現實世界的溶洞裡,懸浮的界心突然爆發出銀白光芒。困住淩隊長和鐵手的能量漩渦如同被戳破的氣泡般消散,兩人踉蹌著站穩,隻見石台上的界心正在緩慢收縮,最終化作拳頭大小的晶體,落在憑空出現的手掌中。
陳默的身影在光芒中凝聚成型。他的頭發比之前長了些,額角多了道銀白的紋路,一直延伸到耳根,與胸口的印記連成一線。斷蝕刃斜插在背後,雙心石嵌在刀柄末端,正隨著他的呼吸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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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淩隊長剛想開口,就被鐵手拽了一把。她這才注意到陳默的眼睛——左眼是源鐵的金色,右眼是蝕界的暗紅,兩種顏色在瞳孔裡緩慢流轉,卻透著令人心悸的平靜。
“界心暫時穩定了。”陳默抬手撫摸界心晶體,表麵的銀白光芒滲入他的掌心,“但母礦意識隻是被壓製,沒有消失。”他看向兩人身後的通道,“孫明呢?”
鐵手的機械臂突然卡頓了一下,聲音低沉:“剛才爆炸聲後,我們就沒再收到他的信號。”
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他能感覺到孫明的生命體征還在,但極其微弱,像是被某種能量包裹著。更讓他不安的是,那種能量波動既不屬於源鐵,也不屬於蝕界,而是與礦影右半邊臉的能量同源。
“他在廠區的熔煉車間。”陳默轉身走向通道,界心晶體自動懸浮在他身側,“母礦意識留了後手,它需要另一個‘鑰匙’來破解我的壓製。”
淩隊長和鐵手對視一眼,立刻跟了上去。鐵手檢查著電磁炮的能量讀數,突然低聲道:“守衡者的應急頻道裡,全是各地源鐵礦異動的報告。暗蝕組織好像提前知道了什麼,正在全球範圍內襲擊守衡者據點。”
陳默的腳步頓了頓。他能感覺到界心晶體傳來的震動,裡麵似乎封存著母礦的記憶——暗蝕組織的創始人,其實是上一任容器的追隨者,他們一直在尋找能承載雙能量的人,好讓母礦意識徹底蘇醒。
“周正清隻是他們的棋子。”淩隊長的聲音帶著寒意,“守衡者內部肯定有內鬼,否則暗蝕不可能這麼快掌握界心的秘密。”
三人衝出地下通道時,主廠房已經彌漫著刺鼻的硝煙味。陽光透過破碎的玻璃幕牆照進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其中一道影子格外詭異——它脫離了物體的束縛,正在地麵上緩慢爬行,所過之處,灰塵都凝結成暗紅色的晶體。
“那是……影蝕!”鐵手的義眼發出警報,“暗蝕的禁術,用活人影子煉製的能量體,專門吞噬源鐵能量!”
陳默沒有說話,隻是握緊了斷蝕刃。他能感覺到那道影蝕的目標不是他們,而是熔煉車間的方向。更詭異的是,影蝕表麵流動的紋路,與孫明傷口處的能量痕跡完全一致。
熔煉車間的大門已經被高溫熔化成扭曲的鐵塊。陳默揮刀劈開障礙,映入眼簾的景象讓他渾身冰涼——孫明被吊在煉鋼爐的掛鉤上,雙眼緊閉,胸口插著一根源鐵導管,導管的另一端連接著爐底的暗蝕裝置,他的影子正被一點點抽離,化作影蝕的養料。
而在裝置旁邊,站著個穿著守衡者製服的中年人,正用鑷子調整導管的角度。他的胸前彆著一枚三星徽章,是守衡者華北區的總負責人,也是淩隊長的直屬上司——王誠。
“王總長?”淩隊長的步槍差點脫手,“你怎麼會在這裡?”
王誠緩緩轉身,臉上帶著狂熱的笑容:“當然是來見證新秩序的誕生。陳默,你以為礦影為什麼會幫你?他不過是想借你的身體複活,而我,會成為母礦蘇醒後的第一位使徒。”他指了指孫明,“這孩子的影子裡藏著礦影的另一半意識,隻要獻祭給他,你的壓製就會失效。”
陳默的界心晶體突然劇烈跳動。他看向孫明的臉,少年的眉心正浮現出與礦影相同的傷疤印記,顯然正在被吞噬意識。而王誠的腳下,無數影蝕正從陰影裡鑽出,在地麵織成暗紫色的網,將整個車間包圍。
“你錯了。”陳默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左眼的金色與右眼的暗紅同時亮起,“礦影從來沒想過複活,他隻是想結束這場延續三千年的宿命。”
斷蝕刃在他手中化作銀白的光輪,同時斬向導管和王誠。光輪掠過之處,影蝕如同潮水般退散,卻在車間的角落裡凝聚成另一道人影——那是個穿著暗蝕長袍的老者,臉上戴著青銅麵具,麵具上刻著與界心相同的螺旋紋路。
“好久不見,陳默。”老者的聲音帶著金屬摩擦般的質感,“或者,我該叫你……新一任的守心者?”
陳默的瞳孔驟然收縮。這個聲音,與他在黑風口聽到的、來自蝕界裂隙深處的嘶吼,一模一樣。
老者緩緩摘下麵具,露出一張與周正宏極其相似的臉,隻是左眼鑲嵌著一顆暗紅色的晶體,正在幽幽發光。
“我是周正明,周正宏和周正清的大哥。”老者的嘴角勾起詭異的弧度,“也是暗蝕真正的首領,更是……母礦意識的第一個‘傾聽者’。”
界心晶體在這一刻發出刺耳的嗡鳴,陳默胸口的銀白印記突然出現一道黑色的裂痕,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蔓延。他能感覺到體內的雙能量開始失衡,礦影殘存的意識在瘋狂呐喊,而母礦的低語,比任何時候都要清晰:
“遊戲開始了。”
孫明的影子徹底脫離身體,與地麵的影蝕融合成巨大的黑色怪物,張開布滿獠牙的嘴,撲向陳默。王誠的源鐵裝置同時啟動,煉鋼爐裡湧出暗紅色的能量流,將淩隊長和鐵手困在中央。
陳默背對著自己的同伴,麵對著周正明和黑色怪物,掌心的界心晶體突然裂開一道細紋。他知道,真正的戰鬥,現在才剛剛開始。而他胸前那道蔓延的黑色裂痕,究竟是母礦蘇醒的預兆,還是另一場反抗的序幕?
沒有人知道答案。隻有車間裡飛濺的火花,在每個人的瞳孔裡,映照出未知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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