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魚?!魚鑽我口袋裡了?!!”陳赤赤的聲音都劈了叉,帶著一種荒謬絕倫的崩潰感。
這變故太突然,太離奇,瞬間把其他六個半夢半醒的人全都驚得坐了起來!輪胎一陣亂晃,水花四濺。
“噗哈哈哈!!”寶石第一個反應過來,爆發出驚天動地的狂笑,笑得在輪胎裡前仰後合,差點翻進河裡,“報應啊赤赤!絕對是報應!連河裡的魚都知道你那口袋是個聚寶盆!想進去撈點油水!哈哈哈哈!”
鄧潮也笑得直拍水麵:“哎喲我的媽!赤赤!你這裁判當的!連湄公河的魚都來行賄了?!這‘賄賂物’夠新鮮的啊!現抓現送!哈哈哈哈!”
範致意笑得直咳嗽,指著陳赤赤那捂著口袋、手忙腳亂的樣子:“快!快掏出來看看!說不定嘴裡還叼著張水草當鈔票呢!”
陸寒和王冕目瞪口呆,隨即也笑得東倒西歪。陸清歌更是笑得縮在輪胎裡,小臉通紅,剛才的寧靜安詳蕩然無存,隻剩下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歡樂。
陳赤赤手忙腳亂,想把手伸進口袋把那條該死的魚掏出來,但那魚在狹窄濕滑的口袋裡瘋狂扭動掙紮,滑不留手,加上他驚慌失措,試了幾次都沒成功,反而被魚尾甩了一臉水。
“彆笑了!快!快幫我弄出來!這玩意兒在動!涼颼颼的!膈應死我了!”陳赤赤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邊氣急敗壞地求助。
最後還是離他最近的王冕忍著笑,小心翼翼地湊過去,伸手進那個“魚袋”,費了好大勁,才把那條還在奮力撲騰的“活體賄賂”給揪了出來。肥魚離袋的瞬間,尾巴還狠狠甩了陳赤赤下巴一下,留下一條清晰的水痕。
王冕趕緊把魚扔回河裡,那魚入水後尾巴一擺,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深藏功與名。
陳赤赤驚魂未定地拍著自己濕透又沾滿魚腥味的胸口和那個空癟下來的口袋,臉上紅一陣白一陣。他看著周圍笑得快岔氣的眾人,尤其是寶石那幸災樂禍的大臉,憋了半天,終於也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笑一邊罵:
“靠!這湄公河的魚都成精了!不講武德!搞偷襲!這裁判沒法當了!連魚都欺負我!”
他這一罵,眾人笑得更凶了。湄公河上空回蕩著一片毫無形象、酣暢淋漓的笑聲。剛才那份極致的寧靜被這突如其來的、荒誕到極致的“魚躍龍門口袋)事件”徹底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更加接地氣、更加“五哈”的歡樂和喧鬨。
陽光依舊溫暖,河水依舊冰涼地流淌,七隻輪胎在笑聲中繼續悠悠蕩蕩地向下遊漂去。陳赤赤一邊嫌棄地聞著自己身上的魚腥味,一邊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麵,忽然又得意起來,清了清嗓子,對著空曠的河水大聲宣布:
“咳咳!本裁判宣布!鑒於湄公河魚群對本裁判的‘特殊青睞’與‘親密接觸’,充分證明了本裁判在此流域的權威性與親和力!因此,本裁判在此加冕為——湄公河河段臨時河神!一切水產,見本神需行禮!否則,小心本神口袋伺候!”
“籲——!”六聲整齊劃一的、充滿鄙夷和歡樂的噓聲,伴隨著更大的笑聲,在湄公河上久久回蕩。
河神陳赤赤在噓聲中,得意洋洋地重新躺倒,雙手枕在腦後,眯著眼,享受著陽光,仿佛剛才被魚鑽口袋的狼狽從未發生過。
隻是那件濕透的“judge”t恤上,殘留的魚腥味和口袋邊緣可疑的水漬,默默地記錄著這場湄公河漂流中,最“有味道”也最令人捧腹的插曲。
夕陽將七隻濕漉漉的輪胎和七個笑到脫力的男人送上湄公河畔時,空氣中還殘留著陳赤赤“河神”t恤上的淡淡魚腥味和寶石震耳欲聾的嘲笑餘韻。然而,當導演王征宇的身影出現在岸邊,手裡晃著那個象征著他們全部“家當”的、如今已癟下去不少的牛皮紙信封時,輕鬆的氣氛瞬間凝固了。
“咳咳,”王征宇清了清嗓子,臉上帶著一種“我懂你們”但“愛莫能助”的複雜表情,“各位‘河神’、‘潑水戰神’、‘掀盆英雄’…辛苦了!這是你們剩下的活動經費——三百二十萬基普。”他頓了頓,目光掃過眾人瞬間亮起又迅速黯淡下去的眼神,“不過呢,鑒於大家對節目組這幾天的‘精心安排’意見很大…”
他故意拖長了調子,看著鄧潮、範致意等人臉上浮現出的“你終於知道了?”的控訴表情,以及陳赤赤下意識捂緊口袋的動作雖然裡麵隻剩魚腥味了),嘴角勾起一絲“狡猾”的笑意。
“…我們導演組決定,充分尊重大家的意見!從現在開始,徹底放權!”王征宇大手一揮,指向身後那輛他們熟悉的、飽經風霜的節目組麵包車,“車鑰匙!給你們!路線圖?沒有!導航?自己想辦法!住宿?自己解決!吃飯?靠這三百二十萬基普!”
他迎著七張目瞪口呆、寫滿“你認真的?”的臉,笑容愈發燦爛:“我們導演組,集體下班!放假!明天下午,萬象瓦岱國際機場,咱們不見不散!祝各位…琅勃拉邦至萬象,‘自主流浪’愉快!”
說完,王征宇極其瀟灑地把車鑰匙拋給離他最近的範致意,然後帶著一眾憋著笑的導演組成員,在七人“喂!等等!”“王導!彆走啊!”“三百二十萬夠乾嘛的?!”的哀嚎與挽留聲中,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暮色漸濃的街頭。
空氣安靜了幾秒。
“真…真走了?”陸寒撓了撓濕漉漉的頭發,一臉懵懂。
“三百二十萬基普…聽著挺多,換成人民幣也就一千多塊…”王冕迅速完成了心算,臉色發苦,“七個人…吃住行…從琅勃拉邦到萬象…還得過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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