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像是被一層厚重的鉛灰覆蓋,沉悶而壓抑。烏雲低垂,仿佛隨時都會傾瀉而下,將大地籠罩在一片陰暗之中。微風帶著刺骨的寒意,穿梭在枯枝敗葉之間,發出嗚咽般的聲響,像是在訴說著某種不祥的預兆。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潮濕和黴變的氣息,讓人心生煩悶,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遠處的雷聲隱隱作響,如同巨獸在低吼,預示著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楊樺宇看著今天的天氣,總感覺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而陳悅好換上了兩人第一次見麵時穿的那條白色長裙,不過鞋子換成了圓口小皮鞋,看樣子已經準備好出去了。
怎麼總感覺陳悅好今天好像少了些什麼。楊樺宇上下打量了一遍後才發現她沒戴那副金框眼鏡。
“你的眼鏡呢?”
“呃,那個,今天不想戴。”陳悅好的神情似乎在掩飾什麼,不敢看著楊樺宇說。
不過楊樺宇沒發現這些細節的表情變化,隻是無奈的說“你彆撞到東西就行了。”
打開手機看了看行程,今天要去的地方是仙湖植物園,九點出發,大概十點到,一直遊玩到下午六點就坐車到阿傑說的那家avenue漫餐廳吃晚餐,不過楊樺宇還沒告訴陳悅好。
“我說老言啊,他們兩個花前月下,我們兩個跑來當什麼電燈泡啊。”張俊傑躲在一片灌木叢中哀嚎道。
“我讓你來你就給我來,少廢話。”淩瑾言不想和他解釋,今天宙斯就會蘇醒,搞不準他一醒就直接來對付陳悅好,所以必須得保證她一直在自己視線中。
“那為什麼老錢可以不用來。”張俊傑哭喪著臉說。
“他比你聰明,所以他還有其他事得做。”
“啊!我今天都準備上國服李白了,怎麼能這樣,蒼天啊大地啊,這個世界怎麼能如此不公。”
淩瑾言今天本來就因為宙斯會蘇醒被煩的內心有些煩躁,張俊傑又在一旁吵了這麼久,有句話怎麼說來著,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淩瑾言對著張俊傑腦袋直接一個暴扣,這下總算安靜下來了,隻剩張俊傑抱著腦袋在一旁無聲的哀嚎。
“彆愣在那了,他們動了,跟上。”
就這樣兩人一直跟到他們上車前往餐廳都沒發現有什麼異常。
“我說老言,你是不是真的喜歡吃狗糧啊,你自己喜歡吃你就去吃唄,乾嘛非得拉上我一起去吃。”張俊傑估計是頭痛緩解後又忘了,現在又開始喋喋不休。
“找輛出租車,跟上去。”淩瑾言冷冷的說。
“可是老錢剛剛發消息來說他發現有個廢棄的房子裡有奇怪的元素波動,要我們兩個立馬過去誒。”張俊傑把聊天記錄打開給淩瑾言看。
為什麼會這麼巧,宙斯今天蘇醒,然後陳悅好就剛剛好脫離自己視線,而又剛剛好出現異常得過去,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可自己真的不喜歡巧合,那種事情完全脫離自己控製的感覺太難受了。
淩瑾言咬了咬牙最後開口道“去京浩那邊。”
在兩人上車後沒多久,沉悶了一天的天空終於下起了大雨,陳悅好見狀便趴在窗前看著車外的雨景。
……
兩人坐了半個多小時的車後來到一個廢棄的彆墅前,彆墅的牆壁上寫著拆。
錢京浩站在門口前撐著傘等兩人,見兩人下車後便走過說道“我做了個數學模型,排查完畢後發現這裡有一股說不上的元素波動,便趕緊讓你們過來了。”
“先在房子周圍看看吧。”淩瑾言現在隻能希望宙斯不是今天開始對付陳悅好。
彆墅內,一個看起來十八九歲全身裸露的女孩突然在桌子上醒來,轉頭看了看四周後,便踮著腳尖迅速跑到一個行李箱旁拿出一件帶兜帽的黑袍穿上,然後在套上一雙同色的高跟靴子。
女孩的五官都算不上特彆出色,但組合起來後卻極美。
穿好衣服後,她無聲的跑到窗邊,發現外麵下著大雨,並且有三個人撐著傘走了進來。
她思索片刻後,直接縱身跳了出去,並且還念動了一句古老的咒語,等她落地時,隻見到一股淡淡的灰煙,而因為天色很暗又下雨幾乎看不見。
女孩完成這一切後便從落地窗中進到彆墅內。彆墅也很暗,隻能勉強看到大致的擺設。
淩瑾言三人在彆墅周圍轉了一圈後並沒發現上麵特殊的地方,便徑直的打開了大門,彆墅內不剩什麼家具,偌大的客廳顯得空空蕩蕩的,基本一眼就看完了。
根據恐怖片的經驗,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分開走,至於原因,懂得都懂。
三人背靠背緊貼著小心翼翼的探索,錢京浩使用時間之輪發現一天前有一個看起來二十歲的男孩來過這裡,並且走上了二樓。
三人正準備前往二樓時突然感覺周圍似乎有一種第二雙眼睛盯著自己的感覺,可手電筒並沒發現有其他人在。
錢京浩低頭想了想,似乎有那麼幾個神語的效果是隱藏自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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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點,目標可能就在我們身邊。”錢京浩小聲提醒道。
然後自己迅速將時間之輪看透過去的效果換成預測未來,時間為一分鐘後。
切換完成後,錢京浩眼中的場景依舊沒什麼變化,但那種如芒在背的感覺還在,三人保持著警戒狀態,就這樣僵持了七分鐘後,錢京浩眼中的場景終於有變化了。
畫麵顯示一把小刀在三人交換位置的時候朝淩瑾言飛過去。靠近廚房的方向嗎。
錢京浩在心裡默數了五十九下後,在交換位置的時候他突然猛的向前掏出改裝後的強力手電筒往廚房的方向一照,手電幾乎把半個房子給照亮,而三人都看到廚房門口有一團很淡的灰煙,因為周圍的環境太暗所以剛才都沒發現。
目標應該是被強力手電造成了短時間的眩暈,現在依舊停在廚房門口。錢京浩迅速從包中拿出一瓶顏料噴霧對著那團灰煙一噴,空氣中就多了一道彩色的顏料。
張俊傑立馬拔出龍鱗對著顏料處刺去,但目標已經反應過來了迅速閃身躲開,然後解除了神語效果。
目標是一個看起來麵容不錯的女孩,雖然穿著寬鬆的黑色長袍,但那傲人的身材已經很明顯。
“元素命途序列25[隱匿],效果讓自身變成一股淡淡的灰煙,絕大多數情況都發現不了,但我的強力手電剛好克製你的神語,如果你的神語是它的上位,那我還真發現不了你。”錢京浩盯著女孩沉聲道。
“你的目的是什麼。”淩瑾言敢保證她絕對和宙斯有關係。
“單純想和你們玩玩。”女孩淡淡的說。
“那個神侍是你的傑作吧。”
女孩聽後,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容“我可是幫他飛升了,說的我好像犯了什麼大錯。”
“殺了人你還能笑的出來,你果然是個瘋子。”
女孩聽後笑的更開心了“謝謝誇獎,在龍族的世界觀中瘋子才是正常的。”
“你們知道嗎,再過一個小時,一場可以讓世人永遠銘記的嘗試即將發生,這個嘗試比原子彈爆炸還要偉大。”女孩癲狂的說。
淩瑾言聽後,臉色瞬間變了,宙斯還是行動了。
……
在高檔法式餐廳內,擺放著一張張精美的餐桌。桌麵上的餐具擺放得整整齊齊,銀色的刀叉在燈光下熠熠生輝。餐廳的角落裡,還有一棵綠色的植物,為整個空間增添了一抹清新的氣息。
張俊傑為楊樺宇定的座位是一張靠窗的餐桌。餐廳采用一種偏古典的裝修風格,放著淡雅的法國音樂,周圍的人都在很安靜的品嘗著美食,隻有穿著黑色寬鬆西褲和厚白色襯衫的服務員端著餐盤時不時走過。
楊樺宇來前被張俊傑逼著換了一套haipaihaoyu西裝,明明是他叫我穿的卻嘲笑我像個斯文禽獸,現在感覺張俊傑讓自己換套西裝來是多麼正確的決定。
落座沒多久,一位侍者便拿著一份菜單過來讓自己確定菜品,好在之前去書城偷看陳悅好的時候順帶學了一點法語,不然現在連菜單都看不明白。
但楊樺宇並不知道菜品其實是張俊傑早就選好的,侍者給的那份是讓他確定是這幾道菜。
侍者走後沒多久便端了兩杯飲料過來,楊樺宇嘗了一口,感覺還不錯。其實這個流程是餐前酒,但因為兩人還未成年,所以張俊傑就換成了飲料和果汁。
過了一會,那位侍者又端了個盤子過來,然後把兩杯新的飲料放到桌子上,然後又放下一份麵包和小食。
麵包的外皮很硬,似乎是被烤過的,但裡麵的麵包芯口感很軟,和自己平日裡吃過的吐司完全是兩個檔次。
而那份小食做的非常精致,聽老言說,一份餐前小食就可以看出廚師後麵的正菜會怎麼做,做的用不用心。
楊樺宇感覺挺不錯的,而陳悅好似乎已經吃過很多次了,握餐具的姿勢,拿高腳杯喝飲料的動作都完美的無可挑剔,仿佛一位女王坐在自己對麵用餐。5肉眼。5肉眼看起來和牛排差不多,楊樺宇雖然以前沒吃過,但也是看電視見彆人吃過的。
而鵝肝就有點棘手了,自己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吃,所以拿起刀叉像切牛排一樣切了一大塊準備塞進嘴裡。
陳悅好見狀,趕緊阻止“你打算就這麼吃啊。”
“不是這麼吃的嗎?”
“切這麼大塊,我怕你待會直接吐出來。”
“為什麼?”
“鵝肝是漫國的傳統名菜,法語稱為“foiegras”。其中,“gras”有頂級的意思,由此可見鵝肝在漫國餐桌的地位。”
“而鵝肝最忌諱切成一大塊直接吃,應該像這樣切成一片不薄不厚的大小。”陳悅好一邊說一邊示範,切好一片後便用叉子叉起來遞給楊樺宇。
楊樺宇愣了一下,這是你的叉子和鵝肝啊,怎麼拿來喂我了。不過心裡這麼想,身體還是很誠實的把那片鵝肝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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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確實比剛才吃的那幾道菜不錯。
陳悅好喂完他後,拿刀叉切了一小塊楊樺宇切下來那塊,吃下去後,微微皺了皺眉頭,口感果然被嚴重破壞了。
後麵還上了藍龍蝦和法式烤三黃雞,不過楊樺宇沒想到的是陳悅好在吃龍蝦的時候竟然也是拿刀叉切開才吃。
我記得她不是這麼講究的人啊。
陳悅好似乎發現了他的疑惑,便開口解釋道“法國餐桌的用餐禮儀是吃進嘴裡的東西不能吐出來,不能直接用手抓,所以才會配備刀叉。雖然這樣吃確實很麻煩,但彆人的飲食禮儀還是要遵守的。”
原來是這樣。
後麵接著上了好幾道菜,基本都是陳悅好在教楊樺宇怎麼吃。
在晚餐即將進入尾聲的時候,突然有個沒有顯示號碼的來電打了進來,楊樺宇感覺有點奇怪,所以掛斷了,但沒過幾秒又打了過來,似乎一定要楊樺宇接。
因為餐廳人多,所以楊樺宇還是接了,把手機放到耳邊還來不及開口一個富含磁性的男聲就穿了出來:
“你現在所處的餐廳已經被包圍了,門口有一輛阿斯頓·馬丁db9gt,趕緊帶上你那個女孩離開,雖然才十五歲,但希望你會開車。”
不等楊樺宇開口詢問電話就又掛斷了,而手機也沒有剛才那通來電的記錄。
“怎麼了,突然見你拿起手機也不打電話。”陳悅好疑惑的問。
她沒見到我剛才在打電話嗎?楊樺宇來不及多管,扭頭看了看窗外,發現餐廳外麵依舊下著大雨,但卻沒有一個行人,聯想到剛才的那通電話,楊樺宇還是選擇信。
“彆吃了,我們趕緊走。”楊樺宇拉起陳悅好的手往外麵走去,因為張俊傑在預約的時候就已經付過錢了,所以兩人可以直接離開。
走到後院走廊的時候,他突然發現走廊正中間站著一位穿著侍者衣服,但長相十分英俊的男人。
“二位,您們似乎還沒有享用甜點吧。”男人帶著侍者標準的笑容說道。
不是,我都付錢了你還攔我乾嘛,你現在跪下讓開路就夠了。
男人依舊保持著笑眯眯的樣子,然後抬起手打了個響指說“聽話才是好孩子”。
聽到響指的聲音後,楊樺宇眼中的畫麵突然變成了自己在和一個古裝長發男子下棋。
“孟章,你還不去嗎。”這個聲音是一個紅衣男子說的。
“我想再好好陪陪你。”名叫孟章的男子放下一顆黑色棋子說道。
突然楊樺宇手機又響了起來,依舊是沒有號碼顯示,但楊樺宇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用力按下接聽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