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泥路像一條褪色的灰緞帶,在枯草甸子間蜿蜒。陽光碎金般潑在擋風玻璃上,司機轉動方向盤時,那些光斑便順著座椅靠背流淌,掠過乘客們沉睡的側臉。
十二月三十一日,二零二四年最後一天,朱程傑本想元旦放假三天,都待在家中打三天大表哥,如果沒有發生什麼收容任務。
而且學校難得良心一回,上午九點就放假,而且三號晚上還不用回學校上自修,相當於結結實實放了三天半的假,四舍五入一下,幾乎等於五一假期。
真是令人感到遐逸。
結果這個臭鐘奎一個星期前就計劃好,元旦要去茂銘遠處旅遊,在那裡跨年。
朱程傑原本不想去,但受不了鐘奎的死纏爛打,最終還是妥協。
然後現在中午十二點,下課後,三人各自回家拿好行李就出發,連飯都沒吃。
因為鐘奎報的是七人旅遊團,都乘坐一輛大巴車前往清酒莊園。
“班長、鐘奎,我媽媽做了雞翅,你們要不要嘗嘗。”其他三位乘客都在打盹,一位主播則在專心直播,沒誰注意到後排這三位學生。
“什麼,咱媽又做雞翅了。”鐘奎表情為難的接過筷子,然後從保溫盒中夾起一塊雞翅。
雞翅被抽走兩根骨頭,裡麵被填充好火雞麵和一根代替骨頭的土豆條,外麵則裹上一片芝士,吃起來可以一口一個,還不用吐骨頭。
鐘奎吃下兩個後,感歎道“咱媽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嗯?洗豬,彆打了,再不吃沒了。”
“哦,知道了。”聽到鐘奎叫自己,朱程傑關掉手機上的《元起騎士》,其實他已經通關很多次,隻是單純在車上無聊,便又打一次。
朱程傑吃下兩個雞翅後,語氣有些埋怨“我說你好端端跑出來旅遊乾嘛,待在家裡打三天遊戲不好嗎。”
鐘奎模仿菠蘿的語氣“生活不隻有眼前的苟且,還有詩和遠方。”
朱程傑一眼無語的看著鐘奎“你本命好像不是菠蘿吧,我記得你菠蘿就一個綠茵。”
“這你就不懂了吧,一個月前菠蘿跟基鬥聯動,聽說還有鹵蛋和柯北,我已經攢夠四百塊了。”鐘奎自豪的說。
“活動都要結束了吧,到時候四百塊隻抽到一個就老實了。”朱程傑沒好氣的說。
“你放屁!我最近不知道多歐,神原那邊我隻用33抽就出21豹姐了。”鐘奎不甘示弱的回懟。
“你彆以為我沒見到你捂著屁股從策劃房間出來。”
“好了好了,你們都彆吵了。”梁正天適當站出來圓場。
就在朱程傑和鐘奎進行每日互懟時,三人忽然聞到一股腐肉味,直接把打盹的三位乘客都給臭醒。
這時,大巴車也停了下來。
“各位,巴士的空調出口似乎出了些問題,但不影響駕駛,你們是繼續開車還是先停車修一下。”司機站出來詢問。
“修一修吧,不然這股味道讓我怎麼吃雞翅。”鐘奎一邊聞風油精一邊回答,其餘乘客也表示要先修好,不然一股腐肉味真的受不了。
司機下車修車,包括三人在內的乘客也下車去透透氣。
一下車,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片草原,草原上有一片很大的農場和屠宰場——索耶農場。
兩者相連,但已經廢棄49年,好像是因為49年前這裡發生了一起性質極其惡劣的連環殺人案,甚至警察都犧牲不少,最後是因為怎麼樣才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