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半真半假,聽起來卻邏輯嚴密,充滿了專業側寫師的味道。
蘇沐清狐疑地看著他,雖然覺得這家夥依舊在裝神弄鬼,但他的判斷,在邏輯上卻無懈可擊。
沒再多問,她拿出手機,直接動用內部權限開始查詢。
幾分鐘後,蘇沐清的眉頭皺了起來:“吳小雅在五年前畢業後,就申請更改了姓名和戶籍信息。她現在叫林溪。就在青海市打工,住在城西的老筒子樓。”
兩人立刻驅車前往。
當他們站在那棟散發著潮濕黴味的筒子樓前時。
秦風回頭看了一眼市中心那高聳入雲的環球金融中心,內心一陣唏噓。
一邊是人間天堂,一邊是人間地獄。
在三樓一間昏暗的出租屋裡,兩人見到了林溪。
她比照片上看起來更加瘦弱,穿著洗得發白的t恤,臉色蒼白,眼神裡帶著一種長期的怯懦和不安。
“你好,林溪女士,我們是……”
蘇沐清的話還沒說完,秦風便溫和地開口:“你好,我們想跟你打聽一個人……吳大勇。”
當“吳大勇”三個字從秦風口中說出時。
林溪身體猛地一顫,手中的水杯“哐當”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那雙原本就怯懦的眼神裡,湧上了巨大的悲傷和恐懼,眼淚毫無征兆地決堤而下。
“我爸爸……他不是小偷!他不是!”
林溪蹲在地上,抱著頭,歇斯底裡地哭喊起來,聲音嘶啞而絕望。
“他們都在撒謊!孫建成,張全貴……他們都是騙子!我爸爸是廠裡的勞模,他最正直了,他連廠裡的一根螺絲釘都不會拿回家!他怎麼可能偷錢!”
她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地訴說著。
“出事那天,我爸還給我打了電話,說廠裡發了獎金,這個周末要帶我去吃我最愛吃的那家火鍋……可我再也沒等到他……”
“我去找他們,那個叫張全貴的,就扔給我幾千塊錢,像打發叫花子一樣,讓我滾,還警告我不要亂說話,不然讓我大學都念不下去……”
“所有人都說我是小偷的女兒,同學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我隻能改名字,躲到這裡來……可我每天晚上都做夢,夢見我爸渾身是血地站在我麵前,讓我幫他……讓我幫他啊……”
女孩的哭聲撕心裂肺,充滿了無助與絕望。
秦風站在一旁,靜靜地聽著。
他用手機,在征得林溪同意後,將她這段聲淚俱下的控訴,以及她對父親的思念,完整地錄了下來。
看著視頻裡女孩那張被淚水打濕的、痛苦不堪的臉,秦風心裡那點玩世不恭和事不關己的態度,不知不覺間被一種沉甸甸的情緒所取代。
這已經不隻是一個kpi任務了。
這是一個女兒五年來的血淚,是一個父親沉冤未雪的悲鳴。
秦風收起手機,走到林溪麵前,蹲下身,遞上一張紙巾,語氣是前所未有的鄭重。
“林溪,相信我,我會還你父親一個清白。”
一旁的蘇沐清,看著眼前女孩的悲慘遭遇,又看了看秦風那張嚴肅的臉,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動容,但更多的是對當年辦案不力的憤怒。
離開林溪的住處,壓抑的氣氛在車裡蔓延。
最終,還是蘇沐清打破了沉默,發動汽車,目視前方,聲音卻比之前緩和了不少。
“現在可以告訴我,你所謂的線索,到底是什麼了吧?”
秦風收起手機,沒有立刻回答。
他看著窗外飛速倒退的街景,城市的光影在他臉上明明滅滅。
“線索?”
秦風收回目光,轉過頭,對上蘇沐清那充滿探究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不,我這不是在尋找線索。”
“我這是在……製造線索。”
蘇沐清猛地一踩刹車,將車停在路邊,扭頭死死地盯著他:“你什麼意思?”
“蘇警官,”秦風靠在椅背上,懶洋洋地說,“今晚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我猜,你明天開始,可能就要忙得腳不沾地了。”
這故作神秘的調調,徹底點燃了蘇沐清的好奇心和好勝心。
車子再次發動,她將秦風送到破舊的出租屋樓下,看著他下車後瀟灑揮手的背影,眼神複雜。
這家夥……他究竟想乾什麼?)
一個巨大的問號,盤踞在她的心頭,揮之不去。
而秦風回到狗窩,將西裝掛好,摩挲著手機裡那段視頻,嘴角咧開一個大大的笑容。
搞定!b計劃第一步,完美達成!接下來,就該讓吳大哥親眼看看,他拚了命都想守護的女兒,這些年過得有多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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