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局重案組的辦公室,今晚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電話鈴聲、鍵盤敲擊聲、警員們急促的腳步聲和低聲的指令交織成一片,空氣中彌漫著尼古丁、速溶咖啡和腎上腺素混合的獨特味道。
而在這片喧囂的中心,秦風卻享受著一種vip級的清淨。
他坐在一張椅子上,頭上纏著一圈厚得離譜的繃帶,造型酷似某個剛從恒河沐浴歸來的印度阿三,與周圍緊張嚴肅的氛圍格格不入。
他沒有參與後續的抓捕行動,正以一種“戰地記者”的視角,津津有味地欣賞著眼前這幅名為《警察故事之雷霆掃穴》的鮮活畫卷。
嘖嘖,這才對味嘛,警匪大片的感覺出來了。可惜我隻是個編外後勤,連個盒飯都不給發,純純的後勤氣氛組。早知道剛才在救護車上,就該多訛王隊幾頓飯,主打一個趁他病要他命。)
正當秦風腹誹著自己的工傷待遇時,一道倩影走了過來。
蘇沐清換上了一身警服,手裡端著一杯溫水,輕輕遞到秦風麵前。
她摘掉了平時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麵具,看著秦風那滑稽的繃帶造型,一雙漂亮的鳳目裡,此刻滿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你的傷……確定沒事嗎?”蘇沐清的聲音很輕,“其實你不用這麼急著跟過來的,應該在醫院好好休息。”
秦風接過水杯,感受著杯壁傳來的溫度,再看看蘇沐清那與以往截然不同的溫柔態度,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這……這不對勁啊!這女暴龍今天怎麼跟被奪舍了一樣?我不會是真被打傻了吧?)
但他嘴上卻依舊是那副欠揍的德行:“沒事,醫生都說了,我壯得跟頭牛似的,皮糙肉厚,恢複能力強。對了,你的手腕怎麼樣?沒傷到骨頭吧?”
蘇沐清在秦風旁邊的椅子上坐下,活動了一下包著紗布的手腕,搖了搖頭:
“我沒事,都是些皮外傷。王隊這次也沒讓我去現場。”
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努力組織語言,最後還是低聲說了出來:“這次……又要謝謝你了。”
她頓了頓,聲音更低了些,像是怕被旁人聽見。
“謝謝你……保護了我。”
說完這句話,她那白皙的臉頰上,竟迅速泛起一抹動人的紅暈,隨即飛快地扭過頭去,假裝在看遠處忙碌的同事。
秦風正準備喝水,看到這一幕,動作猛地一頓,水都差點從嘴角漏出來。
臥槽?這……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一言不合就掏手銬的女暴龍嗎?居然會臉紅?太陽這是從地府升起來了嗎?還是我後腦勺被打壞了,出現幻覺了?)
他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心裡泛起的那點異樣漣漪,身體的本能已經搶先一步,開啟了作死模式,成功地將這難得溫馨的氣氛一腳踹飛。
“沒事就好,畢竟人民警察是人民的財產嘛。”
秦風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對了,蘇警官,你看我這次為了保護人民財產都光榮負傷了,差點英年早逝,香火都險些斷了。你是不是應該請我吃一頓大餐壓壓驚?”
“我要求不高,”他伸出三根手指,“米其林三星就行,多了怕你破產。”
“你……”
蘇沐清猛地轉回頭,剛升起的那點柔情,瞬間被秦風這句話打回了原型,拳頭下意識地就硬了。
可當她正要發作時,腦海中卻又不受控製地浮現出,秦風用後背為自己硬生生擋下那記鋼管的畫麵。
那一刻的決絕,那飛濺的鮮血,像烙印一樣刻在了她的腦海裡。
她猛地站起身,轉過頭去,隻留給秦風一個紮著高馬尾的背影,嘴裡卻丟下一句話:
“等案子徹底了結,我請你。到時候,你可彆爽約。”
蘇沐清的語氣中,沒有了往日的冰冷和不耐,反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雀躍。
話音未落,人已經快步走開。
秦風看著蘇沐清快步離開的背影,有些愣住了,下意識地摸了摸下巴。
“嘿,這麼好說話?難道……我頭真被打壞了,聽力也出現幻覺了?”
……
青海市國際機場,vip候機室內。
謝瑋穿著一身紮眼的潮牌,戴著能遮住半張臉的墨鏡,正焦躁不安地看著手腕上的名表。
他身邊幾個黑衣保鏢警惕地注視著四周,與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
當悅耳的登機廣播響起,他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迫不及待地站起身,臉上露出了劫後餘生的狂喜,以為自己即將逃出生天。
然而,當謝瑋意氣風發地走向登機口時,周圍那些看似在看報、玩手機、聊天的普通旅客,在同一時間齊齊起身,從四麵八方合圍而來。
為首的一名便衣警員,從懷裡掏出證件,在他麵前一晃。
“謝瑋,你被捕了!”
“不!”
謝瑋的笑容僵在臉上,驚恐地連連後退。
他身邊的保鏢剛想上前動手,數名早已就位的特警隊員,一擁而上,隻聽幾聲悶哼,那幾個身手不凡的保鏢便被瞬間製服,死死地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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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手銬“哢噠”一聲鎖住了謝瑋的手腕。
他被兩名特警死死地按在地板上,墨鏡歪到了一邊,露出了那張因恐懼而扭曲的臉。
“你們乾什麼!放開我!你們知道我爸是誰嗎?我爸是謝寧!你們不能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