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帳之內。
沙盤之上,肅殺之氣彌漫。
“對弈,開始!”
蕭長風話音未落。
他背手而立,中軍主力大旗一揮,黑色的軍隊直直向前推進,兩翼騎兵同時迂回包抄,戰術清晰,勢不可擋。
喲,起手就是三路平推,經典的大招流啊。)
兄弟,你這套打法,在我那個年代,是要被噴成鐵頭娃的。)
秦風摸著下巴,內心點評著,臉上卻露出了奸商看到肥羊般的笑容。
他完全沒有要正麵硬剛的意思,對著沙盤,嘴裡念念有詞,活像個在網吧裡指揮團戰的瘋子。
“a小隊,彆跟他們碰,繞後去他們家糧倉門口溜達一圈,丟兩個火把就跑,彆戀戰!”
“b小隊,看到那條小路沒?給我挖坑!多挖點!爭取讓他們騎兵的馬蹄子都陷進去!”
“c、d小隊,山穀裡埋伏好,彆動。等他們的偵察兵過來,直接一套帶走!記住,打了就撤,主打一個極限拉扯!”
秦風的指令行雲流水,他的“雜牌軍”瞬間化作了沙盤上的牛皮癬。
他們不攻擊主力,專門騷擾後勤。
他們不打陣地戰,專門偷襲落單的斥候。
他們不求殺敵,隻求惡心人。
蕭長風的主力大軍,就像一個重拳猛男,卻一拳拳都打在了棉花上。
追,追不上,對方跑得比兔子還快。
不追,後方的糧道又被燒了,前方的探馬又被陰了,搞得他煩不勝煩。
最讓蕭長風無法容忍的是,他引以為傲的精銳騎兵,竟被秦風一支百人不到的弓箭手小隊,引入了一處狹窄的山穀。
對方利用射程優勢,打了就退,退了再打,硬生生將他三百騎兵當風箏一樣活活耗死。
“卑鄙!”
蕭長風看著沙盤上那支飄然遠去的弓兵小隊,終於忍不住怒喝出聲。
他一生征戰,何曾見過如此無賴的打法?
將軍,彆激動,上頭傷身。)
這不叫卑鄙,這叫戰術。兵法裡都寫了,兵者,詭道也。)
不懂了吧?沒文化,真可怕。)
秦風一邊指揮著自己的小分隊極限走位,一邊悠閒地進行著現場解說:
“將軍,這叫‘誘敵深入,分割包圍’。講究的就是一個用最小的代價,換取最大的戰果。”
這叫拉扯,懂不懂啊老鐵?打的就是一個操作和心態!)
蕭長風雖被秦風的“狗招流”打法搞得焦頭爛額。
但畢竟是一代名將,很快便壓下了怒火,重新穩住陣腳。
“全軍收縮!結圓陣!步步為營,穩紮穩打!”
隨著他一聲令下,黑色的軍陣瞬間從一把利劍,變成了一隻刀槍不入的鐵王八。
任憑秦風的小分隊如何騷擾,都巋然不動,隻是用極慢但極穩的速度,一點點蠶食著沙盤上的空間。
秦風見狀,摸了摸下巴。
喲嗬,反應過來了?開始轉防守反擊,玩起‘烏龜流’了?不愧是一代名將,學習能力還挺強。)
不過,想跟我拚運營,拖後期?門兒都沒有!我的部隊是雜牌軍,越拖越沒戰鬥力。)
你這可是精銳,再給你發育一會兒,我可就真沒得玩了。)
秦風立刻改變了策略。
“所有單位注意!停止騷擾,向我標記的坐標點,全體集合!快!”
命令一下,沙盤上,那些四處亂竄的金色小隊,瘋了一般朝著同一個方向狂奔而去,完全放棄了對大半個沙盤的控製權。
蕭長風見秦風主動收縮兵力,以為他黔驢技窮,準備集結所有兵力與自己決一死戰,眼中閃過濃濃的輕蔑。
這是最愚蠢的決定。
他立刻抓住機會,指揮大軍呈一個巨大的包圍圈,向秦風的集結點碾壓而去。
沙盤上,蕭長風的黑色大軍,很快就將秦風那支金色的“雜牌軍”。
死死地圍困在了一處名為“落鳳坡”的絕地峽穀之中,插翅難飛。
“盜匪,你的詭計已儘,準備受死吧。”
蕭長風的聲音中,充滿了勝利者的自信。
“是嗎?”
被圍困在峽穀中的秦風,臉上非但沒有半點慌亂,反而露出一個神秘的笑容。
他瀟灑地打了個響指。
“將軍,麻煩你低頭看看,你的中軍大帳,現在是誰家的人在做客啊?”
蕭長風聞言一愣,下意識地低頭看去。
隻見自己那麵象征著主帥的黑色“蕭”字大旗周圍。
不知何時,竟被三支不起眼的小部隊,從三個最意想不到的防禦死角,悄無聲息地鑽了進來。
他之前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秦風那場聲勢浩大的“落鳳坡大集結”給吸引了過去。
誰能想到,那根本就是一場佯攻!
其真正的目的,就是為了給這三支精銳的“偷家小分隊”,創造一個完美的滲透機會。
“你……這是何時?!”
蕭長風的聲音裡充滿了無法置信。
他麾下的破陣營,縱橫沙場,從未有過主帥被敵人摸到身邊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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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者,詭異也。”
秦風攤了攤手,笑道,“你以為我在第一層跟你玩遊擊,其實我已經算到了第五層,在跟你玩斬首戰術了。”
“將軍,時代變了,你那套隻會正麵硬剛的打法,早就落伍啦!”
還想跟我玩戰術?我大學逃課在網吧裡練就的‘聲東擊西’、‘暗度陳倉’、‘偷家流’打法,是你一個一千年沒上過網的老古董能理解的?)
隨著秦風一聲令下。
“兄弟們,給我斬了這旗!”
三支“斬首小隊”合力一擊,象征著蕭長風的帥旗,轟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