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靜默活動”最終以思清帶頭整理玩具區、思雅幫忙擦乾淨自己弄臟的地板、思柔安靜畫了一幅畫而告終。沒有哭鬨，隻有一種被迫接受規則後的沉悶服從。
午後，孩子們被安排去午睡。林楓靠在客廳沙發上，閉目養神。腦海中，【事件回溯分析】的能力讓他不自覺地將早晨的衝突重新梳理了一遍。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每一次眼神交換，都清晰得如同慢放的電影膠片。
手機在口袋裡震動，打斷了他的思緒。是王海。
林楓走到相對安靜的陽台才接起。
“我靠！楓子！你真是走到哪兒都是話題中心！”王海的聲音像點燃的炮仗，又急又響，“你早上那出‘鐵麵判官’的戲碼，被人捅到網上了！現在炸鍋了！”
林楓將手機拿遠了些。“說清楚。”
“有人剪了兩個版本！”王海語速飛快，“一個是‘冷血程序員爸比’，鏡頭全是你板著臉說什麼協議、懲罰，思雅哭、思柔怕的特寫！下麵評論簡直不能看，都說你虐待兒童，心理變態！”
他喘了口氣，繼續道：“另一個版本是‘高智商降維管教’，剪了你和思清對話的邏輯，還有最後孩子們乖乖接受懲罰乾活兒的鏡頭。這個版本下麵吵翻了天，有說你教育方式超前的，有罵你裝逼的，還有不少人在那兒分析你的‘家庭協議v1.1’是個什麼鬼！”
林楓聽著，臉上沒什麼表情。輿論的反響在他預料之中，隻是沒想到會分化得如此極端。
“孫宇那孫子的粉絲跳得最歡，到處刷話題說你人設崩塌。”王海語氣憤憤，“不過哥們兒我發現，替你說話的路人也不少！特彆是有些當爸媽的，說你雖然手段硬了點，但效果好像還行？”
“趙敏聯係你了嗎？”林楓更關心這個。
“剛掛她電話！”王海音量降了下來，帶著點興奮，“你猜怎麼著？趙姐這次沒罵你！她說……嗯，原話是‘雖然手段激進，但話題度和討論價值超出了預期’。”
林楓微微挑眉。這評價，倒是比預想的要好。
“她說她會處理負麵通稿，引導‘科學帶娃’、‘規則建立’的正麵話題。讓你穩住，彆再搞出更驚世駭俗的就行。”王海傳達著指令，隨即又壓低聲音，“楓子，我看趙姐的意思，是覺得你這種‘黑紅’也是紅，有操作空間！你算是初步在她那兒掛上號了！”
正說著，林楓另一個手機響了，是趙敏的專屬號碼。
“趙敏電話。”林楓對王海說。
“行，你接！我繼續盯著網上，有情況隨時彙報！”王海利落地掛了電話。
林楓切換到另一個手機。
“趙小姐。”
“網上的情況看到了？”趙敏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乾練，聽不出太多情緒。
“剛了解。”
“你的處理方法，爭議很大。”趙敏開門見山，“但從傳播學角度，爭議意味著記憶點和討論度。我會把輿論往‘新型親子關係探索’、‘父親角色定位’上引導。你需要配合的是，在後續鏡頭前，適當展現規則之外的溫情，平衡形象。”
“明白。”林楓回答。他懂得張弛之道。
“另外，”趙敏頓了頓，語氣裡多了一絲審視，“李曼妮那邊似乎有點小動作。她剛才主動約清雅喝下午茶，還特意帶上了她女兒。你留意一下。”
李曼妮？林楓想起那個總是笑容甜美的小花。她在這個時候接近蘇清雅，目的絕不單純。
“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