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海號”的下水儀式,如同一場盛大的宣言,向沿海諸國、乃至更遠方的勢力展示了華夏帝國經略海洋的決心與實力。然而,榮耀與覬覦往往相伴而生。帝國的目光投向深藍,而一些習慣於在灰色地帶攫取利益的魑魅魍魎,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就在“鎮海號”下水後不到半月,一份加急軍報便由信鴿傳至剛剛返京的晁蓋案頭。軍報來自新任命的東南沿海總兵官,原登州指揮使張璉虛構人物,代表舊有水師將領)。軍報稱,近日福建、浙江沿海多處衛所報警,發現大隊倭寇船隻在近海遊弋,其規模遠超以往零星騷擾,似有集結犯邊之意。已有數處偏僻漁村遭襲,損失慘重。
晁蓋覽報,眼神微冷。他深知,這些倭寇背後,往往有盤踞在海外島嶼如九州、四國等地)的日本戰國大名支持,甚至有些就是那些大名手下的浪人、敗兵組成。他們凶殘狡詐,來去如風,憑借性能優良的“關船”、“小早船”,屢屢讓缺乏大型戰艦和有效戰術的明朝水師此世為華夏水師)疲於奔命。
“看來,是‘鎮海號’刺激了某些人的神經。”晁蓋將軍報遞給身旁的狄仁傑,“是覺得我華夏重心轉向遠洋,近海防禦空虛,想來趁火打劫?還是覺得,該給我們這個新帝國一個‘下馬威’?”
狄仁傑快速瀏覽軍報,眉頭微蹙:“陛下,倭寇之患,由來已久。其背後恐有倭國割據勢力暗中支持。此次集結,規模不小,不可等閒視之。戚將軍雖在鎮海港編練新軍,但水師主力尚未完全成型,是否……”
“不必。”晁蓋擺手,打斷了狄仁傑的擔憂,嘴角反而勾起一絲冷冽的笑意,“來得正好。戚家軍剿倭之名,正好用這些倭寇的鮮血,來為朕的‘海洋之心’計劃祭旗!也讓沿海宵小,以及那些躲在暗處窺伺的家夥們看清楚,朕的船,不僅能遠航,更能殺人!”
他即刻下旨:“八百裡加急,傳朕旨意與戚繼光。倭寇動向,朕已悉知。令其全權負責此次清剿,朕不問過程,隻要結果!務必將這股敢於犯邊的倭寇,徹底殲滅於海上,揚我國威!另,命駐紮鬆江府的嶽飛部,密切監視長江口以北海域,嚴防倭寇聲東擊西,或北竄高麗。”
“是!”米蒼穹躬身領命,身影一晃,已出了禦書房,親自去安排最快的信使。皇帝對戚繼光的信任與期待,可見一斑。
旨意以最快的速度傳至位於舟山群島深處的鎮海港。此時,戚繼光正站在新建的指揮塔樓上,望著港口內正在進行最後舾裝的“鎮海號”,以及旁邊兩艘體型稍小、但同樣嶄新的“定海號”、“平海號”護衛艦。他手中,也剛剛收到了來自前沿哨所的類似警報。
“終於來了。”戚繼光眼中沒有絲毫驚慌,隻有獵人看到獵物落入陷阱般的銳利光芒。他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一年的厲兵秣馬,新式戰艦,新式戰法,都需要一塊磨刀石。而這些不知死活的倭寇,正是最好的試煉對象。
他轉身,對身後的傳令兵沉聲道:“擊鼓!升帳!”
咚咚咚——
急促的戰鼓聲瞬間響徹軍港。早已枕戈待旦的戚家軍此時已正式改編為華夏帝國東海艦隊第一分艦隊及海軍陸戰一營)各級將領,迅速向中軍大帳集結。
帳內,氣氛肅殺。戚繼光一身戎裝,站在巨大的海圖前。海圖上,清晰地標注著倭寇近期活動的區域和可能的集結地——台州灣外側的一串無名島礁區。
“諸位,”戚繼光聲音不高,卻帶著鐵血的味道,“倭寇猖獗,犯我海疆,屠我百姓!陛下有旨,全權於我部,務求全殲!此戰,乃我新編水師首戰,亦是‘海洋之心’首戰!隻許勝,不許敗!不僅要勝,還要勝得乾淨利落,打出我華夏水師的威風!”
“謹遵將令!”眾將轟然應諾,個個摩拳擦掌。
“好!”戚繼光開始排兵布陣,“倭寇船小速快,慣用狼群戰術,倚仗弓弩、鳥銃日式鐵炮)接舷跳幫。我若以傳統樓船與之纏鬥,正中其下懷。故,此戰我意,揚長避短,以正合,以奇勝!”
他手指點向海圖:“參將李誠虛構,戚繼光舊部)!”
“末將在!”
“命你率‘定海’、‘平海’二艦,並福船、蒼山船二十艘,明日辰時,大張旗鼓,自鎮海港出發,沿近岸巡弋,做出例行巡航姿態。遇小股倭寇,可驅散,但不得戀戰。目的,是吸引倭寇主力注意,將其誘至預定戰場——枸杞洋海域!”枸杞洋,是一片相對開闊、但暗礁較少的海域,利於大艦機動。
“末將得令!”
“遊擊將軍王如龍虛構)!”
“末將在!”
“命你率快船十艘,多配千裡鏡望遠鏡),分散潛伏於枸杞洋外側島礁之間,嚴密監視倭寇動向,隨時以信鴿、旗語通報其船隊規模、航向!”
“得令!”
“其餘諸將,隨本帥坐鎮‘鎮海號’,並所有新式炮艇,於明日醜時,借夜色掩護,悄然出港,繞行外海,潛伏於枸杞洋東南側預設陣地!待倭寇主力被李誠吸引進入伏擊圈,聽我號令,全力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