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鬼市的行動乾淨利落,雖未能生擒烏風道長,但繳獲的密信與令牌,無疑指向了聖教在江南的重要據點——洞庭君山。
事不宜遲,武鬆當即決定,隊伍即刻出發,奔赴洞庭。張青、孫二娘等人聽聞要對付的是擄掠童女、行邪祭的妖人,亦是義憤填膺,紛紛表示願一同前往,助一臂之力。武鬆考量他們熟悉江南風土,且身手不俗,便點頭應允。
一行人不再偽裝,棄了笨重貨物,隻帶緊要物品,雇了快船,沿長江順流而下,直撲洞庭湖。
不一日,船入洞庭。但見煙波浩渺,水天一色,氣象萬千。那君山島如同青螺,點綴於萬頃碧波之中,遠望雲霧繚繞,頗有幾分仙氣,誰能想到其內竟可能藏著汙穢妖魔?
為免打草驚蛇,武鬆命船隊在離君山尚有數十裡的一處偏僻港灣停靠。他與公孫勝、燕青、戴宗四人,先行乘坐小舟,前往君山附近查探虛實。
小舟在蘆葦蕩中穿行,悄無聲息。越是靠近君山,武鬆與公孫勝越是能感覺到一股隱晦的邪氣盤踞在島上,與這湖光山色的秀麗景象格格不入。島上似乎布置有陣法,乾擾著外界的探查。
“好高明的隱匿手段。”公孫勝神色凝重,“若非我等早有目標,刻意探查,幾乎難以察覺此地的異常。布陣之人,道行不淺。”
燕青憑借過人目力,仔細觀察島岸:“哥哥,島邊有巡邏的船隻,看打扮並非尋常漁夫或官軍,倒像是……水匪?但行動頗有章法,不像烏合之眾。”
戴宗也低聲道:“小弟方才潛入水下,發現島周水下似乎埋有鐵索木樁等物,應是防禦工事,防止大船靠近。”
武鬆默默將這一切記在心裡。這君山,儼然已被聖教經營成了一處戒備森嚴的巢穴。
四人小心繞島半周,並未發現明顯的碼頭或大量人員活動的跡象,顯然對方行事極為隱秘。
“看來,強攻不可取。”武鬆沉吟道,“需得設法混入島上。”
返回臨時營地後,武鬆將探查情況告知眾人。
朱武分析道:“對方需要大量‘純陰童女’與‘地脈煞石’,必然有運輸通道。或可從這方麵著手。”
張青接口道:“二哥,這洞庭湖上,最大的水匪頭子叫‘翻江蜃’童猛,據說與官府和各方勢力都有些勾結,掌控著湖上不少見不得光的買賣。那烏風道長采購物資,說不定就是通過這童猛的路子!”
“翻江蜃童猛?”武鬆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
孫二娘快人快語:“嗨!不就是當年在潯陽江上跟李俊兄弟他們搶地盤的家夥嘛!後來被李俊兄弟打敗,就跑到這洞庭湖來混了!”
原來是舊識!武鬆心中一動。若是通過這童猛,或許能找到上島的辦法。
“戴宗兄弟,燕青兄弟,你二人立刻去查這童猛的落腳點及其近日動向!尤其是他與君山是否有往來!”
“是!”兩人領命而去。
趁著這個空檔,武鬆與公孫勝、朱武仔細研究那封密信與令牌,試圖找出更多線索。
“地脈煞石……此物至陰至寒,通常隻在極陰之地或古戰場方能找到,用以布陣,可彙聚陰煞之氣,威力極大。”公孫勝指著密信道,“他們如此急切地收集此物,恐怕所圖非小,絕非簡單祭祀。”
朱武也道:“還有這令牌上的三眼骷髏,貧道曾在一卷西域雜記中見過類似圖案,似乎與一個名為‘三眼魔神’的古老邪神有關。聖教供奉‘無生老母’,卻又使用與此相關的信物,其內部恐怕也非鐵板一塊,或者……這‘無生老母’本身,就與這些上古邪神有所關聯?”
線索愈發撲朔迷離,但聖教在君山必有重大圖謀,這一點毋庸置疑。
傍晚時分,戴宗與燕青返回,帶來了消息。
“哥哥,查到了!那童猛的老巢在湖西的‘蛇蟠島’,他本人近日似乎接了一單大生意,正在四處搜羅年輕女子和一種黑色的石頭,想必就是‘純陰童女’與‘地脈煞石’!而且,我們探得,明晚子時,會有一批‘貨物’要從蛇蟠島運往君山!”
明晚子時!眾人精神一振!
“好!”武鬆眼中精光一閃,“就在他們運送‘貨物’的時候,我們混上去!”
他看向張青、孫二娘:“張青哥哥,二娘,你們在江湖上臉生,可扮作投靠童猛的江湖人,設法加入明晚的運輸隊伍。”
又對石勇、施恩、曹正道:“你們三人,扮作張青哥哥的隨從。”
“魯大師,劉唐兄弟,穆弘兄弟,你們水性好,屆時潛伏水中,暗中策應,以防不測。”
“公孫先生,朱武兄弟,隨我一起,伺機行動。”
“戴宗兄弟,燕青兄弟,在外圍監視,隨時傳遞消息,並準備接應。”
分派已定,眾人各自準備。
張青、孫二娘本就是開黑店出身,扮演江湖草莽可謂本色出演。他們帶著石勇三人,備上厚禮,當夜便前往蛇蟠島“拜碼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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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鬆等人則耐心等待。
次日深夜,月黑風高。湖麵上霧氣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