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彆盧俊義與南疆將士,我率領這支五百人的精銳偏師,如同離弦之箭,直射北方。一人雙馬,換乘疾馳,將巍峨的太行山迅速甩在身後。越往北,天地愈發開闊,秋風也帶著塞外特有的凜冽。沿途所見,村莊凋敝,田地荒蕪,金國內戰的影響已初步顯現,原本就不甚嚴密的統治網絡出現了更多空隙。
我們避開官道大城,專走鄉間小路,遇小股金兵或地方豪強武裝,能避則避,不能避則以雷霆手段迅速殲滅,不留活口,確保行蹤隱秘。戴宗的情報網絡早已先我們一步撒開,不斷傳來前方路徑和敵情的消息。
十日後,我們抵達預定彙合地點——蔚州今河北蔚縣)以南四十裡的一處荒廢村落。這裡已是燕雲地界,距離金國西京大同府雲中)和燕京中都)的激烈戰場都不算太遠,正是風雲激蕩之地。
先期抵達的石秀帶著幾名“複土盟”的骨乾早已在此等候多時。數月不見,石秀更顯精悍,皮膚被塞外的風沙磨礪得粗糙,但眼神依舊銳利如鷹。
“二哥!”石秀迎了上來,用力抱了抱拳,臉上難掩激動,“可把你們盼來了!”
“石秀兄弟,辛苦了!”我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燕雲局勢如何?”
眾人圍坐在殘破的土牆下,石秀迅速介紹情況:“金國內戰正酣,宗乾擁立的小皇帝在燕京,雲中那邊是宗翰的舊將拔離速為主,雙方在居庸關、古北口一帶反複爭奪,殺得屍橫遍野。燕雲各地的駐軍大多被抽調去前線,留守兵力嚴重不足,且人心惶惶。”
他頓了頓,壓低聲音:“更重要的是,民心可用!金人統治多年,橫征暴斂,民怨沸騰。‘複土盟’暗中聯絡,各地豪傑、潰兵、甚至一些不堪壓迫的下級金人官吏,都蠢蠢欲動,隻缺一個領頭之人,一麵旗幟!”
他指向地圖上的幾個點:“根據我們和‘複土盟’掌握的情況,目前有幾個地方最適合動手:涿州,守軍不足三百,且多為簽軍;易州,守將是個貪財好色的廢物;還有這裡——礬山堡,扼守要道,堡內存有大量軍械,守軍人心離散……”
機會比我們預想的還要好!
“既然如此,那便不必再等!”我目光掃過燕青、施恩以及石秀和“複土盟”的幾位首領,“我等北上,不是來觀戰的,是要在這金虜的心窩子裡,插上一把刀!就拿這涿州,作為我忠義軍光複燕雲的第一城!”
夜襲涿州,旗開得勝
涿州,乃燕雲南部重鎮,距燕京不過百裡。然而此刻,由於戰事吃緊,城內守軍大多被抽走,隻剩下一個謀克百人隊)的女真老兵和兩百多毫無鬥誌的簽軍駐守。
是夜,月黑風高。我們五百精銳,加上石秀聯絡的“複土盟”在城內的數十名內應,悄然潛至涿州城下。
內應如約放下了吊橋,打開了城門。我親自率隊,如同猛虎下山,直撲城內!燕青、施恩各帶一隊,分彆搶占城門樓和府庫。石秀則帶著他的人,直撲守將府邸。
戰鬥幾乎沒有任何懸念。那些簽軍見我們如神兵天降,大多一哄而散,少數抵抗的也被迅速解決。那個女真謀克倒是頗為悍勇,帶著親兵負隅頑抗,被我親自追上,一刀結果了性命。不到一個時辰,涿州城便落入我們手中!
“點亮火把!打開府庫,賑濟百姓!將金虜的旗幟給老子扯下來,換上我忠義軍的大旗!”我站在涿州城頭,厲聲下令。
當那麵繡著“忠義武”字樣、在火把映照下獵獵作響的大旗在涿州城頭升起時,全城震動!許多被驚醒的百姓,最初是恐懼,但看到我們軍紀嚴明,開倉放糧,又聽到“忠義軍北上抗金,光複漢土”的宣告,壓抑已久的情緒終於爆發出來!
“王師回來了!”
“是河北的忠義軍!”
“殺金狗啊!”
歡呼聲、哭泣聲響徹涿州城的夜空。
我們迅速張貼安民告示,宣布廢除金人的苛捐雜稅,組織青壯協助守城,將繳獲的武器分發給他們。同時,派出快馬,帶著涿州光複的捷報和忠義軍的旗幟,向周邊州縣傳播。
星火燎原,燕雲震動
涿州的光複,如同在滾沸的油鍋裡滴入了一滴水,瞬間在空虛而動蕩的燕雲地區引發了連鎖反應。
次日,易州豪強王善,殺死金人委派的知州,率部千餘人,打出忠義軍旗號,宣布易州光複!
第三日,礬山堡守軍在內應策動下發生嘩變,斬殺金人監軍,獻堡歸順!
第五日,洙水縣義士董才聚眾起事,攻克縣城!
忠義軍武鬆的旗號,如同具有魔力一般,在燕雲大地迅速傳播。各地潛伏的抗金力量,飽受壓迫的漢兒豪傑,甚至是見風使舵的地方武裝,紛紛行動起來,或是主動來投,或是攻占州縣,遙尊忠義軍號令。
我們這五百人的偏師,如同投入乾柴堆的火種,瞬間點燃了燕雲十六州壓抑了百年的抗金怒火!原本隻是金國內部兩大集團的廝殺,此刻,卻因為第三方力量——漢人抗金武裝的強勢介入,而變得更加複雜和不可預測。
我站在涿州城頭,望著北方蒼茫的大地,心中豪情萬丈。燕雲,這片承載了無數漢家兒女血淚與夢想的土地,我們終於回來了!這僅僅隻是開始,我要讓忠義軍的旗幟,插遍這十六州的每一座城頭!
然而,我也清楚,我們此舉,無疑是在兩大猛虎爭鬥時,掏了他們的窩。無論是燕京的宗乾,還是雲中的拔離速,一旦緩過氣來,都絕不會容忍我們的存在。
真正的考驗,還在後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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