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曆末到天啟年間，江南所有叫得出字號的名妓，或多或少，基本都跟汪汝謙有交集。
除了今日在場的這幾位，還有名妓柳如是、楊雲友，黃媛介等人，也曾短暫依附過他。
靠著與這些名妓的關係，汪汝謙建立起了龐大的人脈網絡，雖是一介商賈，但卻在江南手眼通天，無人敢小覷。
“見過諸位公子、老爺……”
隨著汪汝謙介紹完畢，被他點到名的林天素、張宛仙、王修微等歌姬，皆款款走上前來，向在場眾人低眉斂衽、屈膝問禮。
程光陽抬眼望去，發現這些女子，大都才十二三歲的年紀，比妙染還小，麵容固然明豔，卻也似稚氣未脫。
心中不由得暗暗咋舌——
晚明這幫子變態士紳，看來個個都喜歡煉銅啊。
程光陽自己當然也喜歡蘿莉，但他的底線是十五歲以上，眼前這幫少女實在太稚嫩了，身材估計也沒發育完全，實在讓他提不起興趣。
隻是他對眾女子沒興趣，眾女子對他卻不然。
除了林天素，因為被汪汝謙格外寵愛，視為禁臠，不敢隨意生出二心外，其他諸如張宛仙、王修微，皆站在一旁，悄悄用餘光打量著程光陽。
在場所有男子中，程光陽年紀最輕，相貌也最清俊，星目劍眉、長身玉立。
再加上他舉人的身份，對情竇初開又出身卑賤的少女而言，無疑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張宛仙和王修微的舉動，很快就被程光陽身邊的妙染察覺了。
妙染十分氣惱，先是眼神不善地瞪著兩人，隨後又像炫耀一般，主動挽起程光陽半邊胳膊，衝對麵二女翻了個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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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位，難得今日有緣相逢，何不趁此機會，大家一起到包公宅邸，小飲幾杯？”
眼看天色漸晚，雪勢依舊未晴，汪汝謙於是邀請眾人，一道前往包應登的府邸，避雪的同時，順帶為對方祝壽。
汪汝謙這番話說完，身後的張宛仙、王修微，皆用期盼的眼神望向程光陽，希望他能答應。
然而程光陽卻出言拒絕道：
“我們與包公並無舊交，貿然前去賀壽，實在唐突。汪兄，時間不早了，今日咱們就此告辭，將來若有機會，我一定找個地方，好好與你聚飲。”
陳鳴瑜點頭附和道：“我等此去京師，尚有數百裡路程，確實不便滯留。”
“哈哈哈，諸位執意要走，那我也不挽留了，祝各位此番北上，金榜題名，將來官運亨通、青雲直上。”
汪汝謙再三勸說，見眾人不願同往，隻好笑著作罷。
眾人於是在斷橋邊就此分手。
“複甫，你剛才應該答應人家，不過是去討幾杯酒吃罷了，耽誤得了什麼？”
吳天策性喜漁色，對汪汝謙身邊的幾名歌姬眼饞不已，剛才若不是程光陽率先拒絕，他幾乎要答應汪汝謙了。
鄭毓麒知道他的心思，當即調侃道：“元雱，你那是衝著吃酒去的嗎？”
“不錯，我是衝著美人。”
吳天策歎了口氣道：“不過汪然明那幾名歌姬，對我沒興趣，倒是一直盯著複甫看，複甫真是到哪兒都討人喜歡，此番入京，怕不是要被哪家富貴小姐看上，綁去做女婿吧。”
陳鳴瑜笑著道：“有我這個做長輩的看著他，斷然不會有這種事。”
程光陽摸了摸下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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