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沒事吧?”
程光陽此刻正在飽蘸筆墨,落筆成章,剛寫到“為誰風露立中宵”一句,發現硯池蕩起漣漪,不免感到奇怪。
回頭一看,發現竟是身後的王修微在啜泣,還以為她不想侍奉自己,忙開口道:
“姑娘,你若想侍奉其他才子,我可以告訴汪兄一聲,換其他人來替你。”
“不,不是……公子不要誤會,修微能侍奉公子,是修微前世修來的福分。”
王修微聲音哽咽著道:“修微隻方才是,隻是擔心公子不喜歡修微,所以才一時失態。”
程光陽莫名其妙道:“我也沒說過不喜歡你啊。”
“真的?”王修微聽了這話,抿了抿淚珠,破涕為笑道:“那就是修微自己想多了,請公子見諒。”
“呸,狐狸精……”
見王修微一會兒哭,一會兒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自家公子,後方的妙染吃醋不已,口中暗暗嘟囔。
不知過了多久,第一場詩賽結束。
作為江南文壇占有一席之地的名人,錢謙益的才華不可謂不橫溢,對方隻用了很短的時間,便第一個寫完分韻詩,由身畔的名妓楊雲友,開口念出。
“回首觚棱又夢中,鳳城隻在五雲東。情懷黯黮歸忌日,蹤跡差池去燕風。卿許功名常佩劍,憐吾身世每飄蓬。素衣勿泯英雄氣,且待明朝轉從容。”
“好!好詩!”
錢謙益分到的韻字是“風”,因此這首詩韻腳帶有風字。全詩一出,周邊的名士立刻爭相吹捧起來。
作為畫舫主人的汪汝謙沉吟片刻,也頷首道:“牧齋此詩,先抑後揚,凜凜有丈夫氣,自當列為上品。”
錢謙益的詩一出,其他人也不甘示弱,紛紛曬出自己的詩作。
可惜大多數人寫得都很一般,有的有句無篇,有的有篇無句,更多的篇句皆無。
唯一還算看得過去的,應該算是吳孔嘉的七律。
“西風吹綻一園黃,玉露溥溥金粟香。蟾冷不分天上影,兔肥應戀月中光。非憐碧玉明河淨,誰教癡人秋苑涼。恍覺衣裾清淚濕,起來行止夜恒長。”
吳孔嘉此詩,嚴格來說也隻能算中規中矩,比起錢謙益略有不如,不過錢謙益如今有孝在身,不能行樂。
吳孔嘉心中於是認定,今夜抱得美人歸必是自己,一時間誌得意滿、滿臉驕態。
隨著與賽的前十三位名士,詩作全部寫完,場上就隻剩下程光陽一人還沒有動靜了。
“程公子,你的詩究竟寫成了沒有啊?”
王修微拿起案上程光陽的書箋,遲遲沒有開口吟誦。吳孔嘉見狀,想當然地認為,定是程光陽寫得不入流,王修微才不好意思開口。
立刻出言催促起來。
殊不知此時的王修微,其實是看得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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