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程光陽近日在社團內提出的種種主張,很快便也傳到了這些人的耳中。
“事到如今,我看已經很明顯了,程光陽此人,與咱們絕不是同道中人,他日很可能與我等為敵。”
劉一燝府邸。
不久前剛剛告假結束,回到京城的兵科給事中楊漣,高聲說道。
巡城禦史左光鬥點頭道:“楊大洪說得不錯,程光陽創立興明社,妖言惑眾不說,還公開售賣社員文章,真是有辱斯文,此等貪圖名利之徒,墮入邪黨一流,不過是早晚的事。”
程光陽在興明社提出的所謂“尊帝”思想,與東林黨人的主張可以說格格不入,因此會被眾人敵視,自然無可避免。
“唉……老夫還是覺得,除非是萬不得已,否則咱們不應該和興明社為敵。”
劉一燝愛惜人才,仍舊主張與程光陽保持友善,然而先前與他持有同樣觀點的張問達,此時卻轉向了楊漣、左光鬥等人,搖頭道:
“以我看,興明社應該是無法為我等所用了,程光陽此人和他創立的興明社,將來多半會成為咱們的對手,等什麼時候若能逮到機會,我等應該想辦法,先下手為強!”
“孔時、若穀,集之,你們幾個平日在興明社中,要注意多搜集程光陽等人的罪證。”
張問達一麵自顧自地說著,一麵將目光轉向身後幾名年輕的東林黨成員,低聲囑咐道:
“比如他們有沒有什麼惑亂人心的學說,有沒有什麼結黨營私的行動,如果有,你們立刻把證據收集起來!以作將來彈劾之用!”
孔時、若穀、集之,分彆是侯恂、魏大中、阮大铖三人的表字。
三人都是萬曆四十四年的進士,與程光陽屬於同年,如今全都在行人司擔任行人,因為本身是京官的緣故,因此他們在興明社內,基本都有委員會社員的資格。
“涇陽公放心,我等知道該怎麼做!”
聽到張問達吩咐,侯恂、魏大中、阮大铖三人,立刻拱手道。
…
萬曆四十六年,十一月。
天氣漸漸轉寒,程光陽依舊不遺餘力、不厭其煩地堅持給萬曆帝上疏。
之前他連續上疏,主要是建議萬曆帝為遼東前線撥款,如今則是希望萬曆帝給兵部施壓,讓兵部不要再催促楊鎬出征了。
“臣翰林院文史館修撰程光陽謹奏。自古臨陣促戰,乃大凶之兆。今遼東經略楊鎬,督師邊境,兵部每以紅旗促之出征,臣以為斷不可行……”
可惜,程光陽官微言輕,他所上的這些奏疏,萬曆帝根本連看都不看一眼。萬曆帝不當一回事,內閣和六部自然也置若罔聞。
甚至消息傳到內閣首輔方從哲那裡時,方從哲還責怪程光陽多管閒事。因為兵部發紅旗促戰之事,正是方從哲本人的意思。
沒辦法,戶部如今拿不出錢,皇帝又不肯發內帑,前線的戰事多拖一天,方從哲就得各種想辦法從其他部門籌錢。
這段時間來,方從哲已經為這件事忙得焦頭爛額,他自然希望楊鎬能夠早日出兵。
至於出兵之後會不會打輸……
怎麼可能呢,區區建州奴酋,難道還真能打得過大明王師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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