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與你認一場乾親，結為姐弟。”
程光陽深深吸了口氣，抬眼望著對方道：“從今天起，我便不再叫你客姐姐了，叫你姐姐。你也不要叫我程先生，叫我弟弟就好。你覺得怎麼樣？”
“姐弟……”
客印月聞言，心中失望無比。
說實話，客印月的年紀，雖比程光陽年長三歲，然而她這輩子，除了第一任丈夫侯二之外，再也沒有過其他男人。
當初客印月十六歲時，在父母的包辦下，被迫嫁給同縣的屠戶候二。
侯二人長得不怎麼樣，脾氣卻十分暴虐，平日裡酗酒如命，每次喝醉了酒，動輒便對客印月各種打罵。
好在客印月運氣夠好，第二年她剛生下兒子侯國興，沒過多久就被朝廷派往民間的太監選中，進宮給皇長孫朱由校做了乳母，算是擺脫了苦海。
這之後又過了一年，侯二便在老家酗酒而死。
可以說，從頭到尾客印月對自己這個酒鬼丈夫，完全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但程光陽不同。
第一次與程光陽見麵時，程光陽便在客印月心裡留下了極深的印象。
這之後，每次程光陽進宮給天啟帝講經，客印月要麼躲在遠處，悄悄觀察。要麼借著天啟帝的名義，給程光陽送去各種點心、吃食。
在客印月眼裡，程光陽不但人生得相貌堂堂，說話溫文爾雅，性格也非常平和，給人一種忍不住想要與之親近的感覺。
客印月雖已是三十歲的年紀，但靈魂深處，卻仍舊還是少女心性。
程光陽這樣的人，對她非常有吸引力。
“嗚嗚……”
如今聽到程光陽不願與自己歡好，而是要做什麼姐弟，客印月心裡當然失望至極。
過了片刻，故意以袖掩麵，低聲啜泣起來。
“客姐姐，你這是……”
程光陽呆了呆，不知該如何安慰對方。
客印月自顧自哭了一陣，從袖中拿出手帕，拭去眼角的淚珠，滿臉委屈地望著他，輕哼道：
“你方才不是才說過，以後不再叫人家客姐姐，要叫姐姐嗎，怎麼一轉眼又給忘了？”
程光陽立刻改口，低聲道：“姐姐。”
“沒聽清，你再叫一聲。”
客印月咬了咬嘴唇。
“姐姐……”
程光陽沒辦法，隻得加大聲音，繼續喚道。
“誒，好弟弟。”
客印月聽到這裡，總算破涕為笑，隨後輕輕握住他床榻上的手，眨巴眼睛道：
“那說好了，以後我們就是姐弟了，姐姐改天要是再請你過來吃酒，你可一定要來，知道嗎？”
“好……”
程光陽悄悄縮回手，咽了口唾沫。暗道自己的心性還是很堅韌的，竟然把持住了，沒有淪陷。
客印月坐在床邊，直勾勾地望著他。
雖然今晚暫時沒能將程光陽拿下，不過客印月相信，自己以後還是有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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