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聲從酒吧外傳來的、屬於行屍的嘶啞低吼,如同投入滾油中的一滴冰水,瞬間打破了室內凝固到極致的殺機。
所有人的動作都頓住了。
刺青男和瘦小男人下意識地扭頭看向門口,臉上囂張的神色被一絲警惕取代。
在這末世,行屍永遠是比活人更直接、更無處不在的威脅。
瑞克趁機再次厲聲喝道:“聽見了嗎?外麵不安全!”
“我們沒必要在這裡自相殘殺!”
“拿上你們的東西,立刻離開!”
他的話語將眾人的注意力拉回了現實。
刺青男啐了一口唾沫,顯然有些不甘,但瞥了一眼窗外隱約晃動的黑影,又看了看眼前明顯不好惹的瑞克和渾身散發著“下一秒就要開槍”氣息的肖恩,權衡之下,那點精蟲上腦的欲望終究被生存本能壓了下去。
“媽的,真晦氣!”
刺青男罵罵咧咧地收回停留在秦酒身上的黏膩目光,朝著瘦小男人使了個眼色,“走了,肥仔,跟這些假正經沒什麼好說的!”
被叫做“肥仔”的瘦小男人也悻悻地收回目光,嘴裡不乾不淨地嘟囔著:“可惜了那小娘們……”
兩人一邊警惕地盯著瑞克和肖恩,一邊緩緩向後退,準備從他們進來的後門離開。
瑞克微微鬆了口氣,隻要衝突不在這裡立刻爆發,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按在槍套上的手稍微放鬆了些。
然而,肖恩卻依舊像一尊冰冷的雕塑,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的目光甚至沒有追隨那兩個退走的男人,而是依舊死死地、帶著一種令人心悸的專注,鎖定在刺青男剛才站立的位置,仿佛要將那令人作嘔的氣息從空氣中徹底抹除。
他周身那股壓抑的暴戾氣息,並沒有因為對方的退卻而消散,反而像被強行按捺的火山,更加危險。
秦酒靠在牆邊,將肖恩的狀態儘收眼底,心頭警鈴大作。
不行!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走!
按照原劇情,這兩個家夥應該是死在酒吧,他們的同夥會在不久後與瑞克他們遭遇,爆發槍戰,然後那個叫蘭德爾的同夥被迫撤離,而不幸的是,蘭德爾在跳下時腿部受傷,被他的團隊拋棄了。
麵對這種情況,瑞克一行人出於同情心,最終決定救了那個孩子,並安全回到了農場。埋下了戴爾死亡的禍根!
她必須阻止這個連鎖反應的開始!
眼看著那兩個男人已經退到了後門口,伸手去拉門把手。
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刹那——
“砰!”
一聲突兀的、震耳欲聾的槍聲,猛地從酒吧門口方向傳來!
子彈擊碎了門框上的一塊木頭,木屑紛飛!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槍聲驚得渾身一顫,猛地扭頭看向正門。
隻見酒吧那扇破舊的木門被一隻穿著軍靴的腳狠狠踹開,陽光混合著塵土湧入,勾勒出三個陌生而充滿敵意的身影。
他們手裡都拿著步槍,槍口對準了酒吧內的所有人,眼神凶狠,帶著一種亡命之徒的漠然。
“都不許動!把武器放下!”
為首的一個光頭壯漢厲聲喝道,聲音粗嘎難聽。
這變故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包括秦酒!她瞳孔驟縮,怎麼回事?!這些人不是原劇情裡的!是變數?!
剛剛退到後門口的刺青男和“肥仔”也傻眼了,他們顯然也不認識這夥新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