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爾西低吼一聲,用他魁梧如山的身軀死死抵住顫抖的門板。
側麵的窗戶玻璃被猛地砸碎,碎片四濺,一隻臟汙的手握著短刀伸進來,胡亂揮舞著想打開插銷。
一直靜默如影的米瓊恩動了,她的動作迅如閃電,柔韌的身軀以一種近乎舞蹈般的姿態避開揮舞的短刀,手中的武士刀劃出一道冰冷的圓弧!
“呃啊——!”
窗外傳來半聲戛然而止的慘叫,那隻手連同短刀一起掉落在地,鮮血噴濺在窗框和內壁上。
就在這時,“砰”的一聲巨響,正門門閂斷裂,一個滿臉橫肉、眼神凶狠如野獸的男人猛地擠了進來,手中高舉著一把砍刀。
早已蓄勢待發的秦酒,如同鬼魅般從陰影中滑出,她的動作沒有一絲多餘,手中的肋差化作一道冰冷的寒光,精準而迅速地抹過了對方暴露在外的咽喉。
動作乾淨,利落,帶著一種近乎藝術的致命效率。
那男人瞪大了眼睛,瞳孔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愕,似乎無法理解這個嬌小、麵容甚至稱得上柔美的東方女孩,為何能爆發出如此冷酷致命的攻擊。
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漏氣聲,鮮血如同破裂的水管般汩汩湧出,身體軟軟地倒了下去,砍刀“哐當”一聲掉落在地。
秦酒甚至沒有多看那具迅速失去生命的軀體一眼,她的眼神依舊冰冷麻木,隻是迅速後退,巧妙地避開了噴濺的血液,仿佛剛才隻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無需掛心的小事。
隻有那微微急促的、帶著些許灼熱的呼吸,顯示著她的身體並非毫無反應,但她的心,確實已經硬如鐵石。
最後一名暴徒見兩個同伴在電光火石間斃命,嚇得魂飛魄散,那點凶悍之氣蕩然無存,轉身就想逃離這個突然變成屠宰場的地方。
但他剛踉蹌著跑出幾步,一支弩箭就帶著破空聲從背後精準地射穿了他的小腿肌肉。
他慘叫著撲倒在地,像一條離水的魚般掙紮扭動,還沒來得及爬起,泰爾西已經大步追上,手中的消防斧帶著沉悶的風聲落下,乾脆利落地終結了他的罪惡與恐懼。
戰鬥開始得突然,結束得也迅速。屋外恢複了死寂,隻剩下濃重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在夜風中彌漫開來,與清冷的月光交織在一起。
確認沒有其他威脅後,達裡爾第一個走到秦酒身邊。
他沒有去看地上姿態各異的屍體,目光緊緊鎖在秦酒臉上,那雙深邃的藍色眼睛在月光下顯得格外銳利,也格外專注。
他借著月光,仔細地審視著她,看到了她眼底尚未完全散去的冰冷和一絲幾乎無法察覺的、因腎上腺素急劇變化而帶來的蒼白。
“沒事?”
他的聲音依舊低沉沙啞,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緊繃,仿佛在壓抑著什麼。
秦酒抬起頭,對上他毫不掩飾的擔憂目光。他站得很近,近得她能聞到他身上混合著汗水、皮革和淡淡煙草味的氣息,一種充滿野性而令人安心的味道。
她輕輕搖了搖頭,想扯出一個表示“我很好”的笑容,卻發現自己臉部肌肉僵硬得不聽使喚。
“沒事。”
她重複了一遍,聲音有些乾澀,像砂紙摩擦,“他們……該死。”
達裡爾深深地看著她,沒有說什麼“習慣就好”或者“你的身手”之類蒼白無力或者質疑的話。
他隻是伸出手,不是擁抱,而是再次用力地、緊緊地握住了她那隻依舊緊握著肋差、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有些發白的手。
他的手掌完全包裹住她的,粗糙的繭子摩擦著她細膩的皮膚,帶來一陣清晰的、帶著輕微刺痛的暖意。
那溫度如此真實而有力,像一道奔湧的暖流,瞬間驅散了她指尖的冰涼和心底那片因殺戮而產生的空洞麻木感。
他的拇指,似乎無意識地在她手背上輕輕摩挲了一下,那短暫至極的觸碰,卻像點燃了一簇微小的火苗,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性張力,讓秦酒的心跳漏了一拍。
“嗯。”
他低低地應了一聲,目光依舊沒有離開她的眼睛。
那眼神複雜,有關切,有理解,有認可,還有一種更深沉的、難以解讀的情緒在暗湧。一切儘在這短暫的觸碰和無聲的凝視中。
米瓊恩默默地將武士刀上的血振落,收入刀鞘,她的動作流暢而從容,仿佛剛剛隻是完成了一次日常的練習。
她看向秦酒和達裡爾,目光在他們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沒有任何評論,隻是嘴角似乎極輕微地動了一下,像是了然,又像是漠不關心。
泰爾西喘著粗氣,將消防斧從屍體上拔出來,看著眼前的景象,沉重地歎了口氣。
四人互相看了看,雖然解決了迫在眉睫的威脅,但氣氛並不輕鬆,反而彌漫著一種勝利後的虛無和沉重。
他們默不作聲地開始清理現場,將幾具屍體拖到遠離農舍的樹林深處,簡單用泥土和落葉掩蓋,又清理了門口和窗下的血跡和痕跡。
這一夜,無人入睡。
月光依舊清冷地灑落,農舍仿佛一個剛剛執行完死刑的刑場,寂靜中透著深入骨髓的肅殺。
秦酒靠在客廳的牆壁上,望著窗外朦朧的夜色。
達裡爾坐在她不遠處,正低頭檢查著他的十字弩,弓弦被他拉緊又放鬆,發出細微的“咯吱”聲。
他側臉的線條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硬朗,脖頸的線條繃緊,喉結隨著吞咽的動作上下滾動,帶著一種原始而迷人的雄性氣息。
汗水微微浸濕了他額前的發絲,幾縷深色的頭發貼在古銅色的皮膚上。
他似乎察覺到她的目光,抬起頭,藍色的眼眸在陰影中熠熠生輝,直直地看向她。
沒有言語,但那目光仿佛有溫度,灼燒著周圍的空氣。
秦酒感到一陣莫名的口乾舌燥,她移開視線,卻又忍不住用眼角餘光捕捉著他擦拭弩箭時,手臂肌肉賁張的輪廓,以及他彎腰時,皮革背心勾勒出的緊實腰線。
她知道,在這個世界,這樣的“審判”,未來或許還會有很多。
她握緊了拳,感受到指尖殘留的、屬於達裡爾的溫度和觸感,那感覺奇異地安撫了她內心的荒蕪。
然後,她又緩緩鬆開拳頭,眼底深處,是更加堅定的生存意誌,以及一片被那短暫溫暖照亮了些許的、卻依舊冰冷而廣闊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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